我好难(1 / 2)
白天,其他人都在的时候,顾东篱就专心睡觉,补充体力。
待到夜深人静就剩我与他时,他就精神了,开始变着法儿的折腾我。
一会让我给他揉揉腿,一会让我给他捶背,还让我弄水给他洗了个头。他说他全身上下火刺棱的热。
唉,深海老龟的血加上重组基因人的血,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也是正常。
腿也揉了,背也捶了,头也洗了,指甲盖都帮他剪了一遍,他终于折腾够了,才肯让我安生的坐在他的床边,接受他的提审。
他问:“这两年你去哪了?跟谁在一起?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答:“去山上隐居了;跟顾可爱在一起;刚隐居的时候想出家,所以就剃度了。后来发现没头发真舒服,睡觉的时候不怕被压到,抱孩子时不怕被扯到,平时用毛巾擦擦头皮就可以了,省去了天天洗头的麻烦。于是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剃一剃,你要不要也试试?真的很方便。”
顾东篱沉默了十三分钟之久后,声音颤抖的打破沉默,问我道:“你过来救我,把孩子交给谁带了?可靠吗?”
……我到底说了些什么?我的天啊,我用没被锁住的那只手使劲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这是我打算一辈子不提的秘密,怎么就给说秃噜嘴了呢。好像还不止一次的说秃噜嘴了。
我这个现代好青年,果然不善于撒谎。特别是在顾东篱的面前。
顾东篱起身,握住我的手,拦住我‘自打耳光’的这种愚蠢行为,他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说:“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我承担,所有的责任我都担。无论他健康也好,畸形也罢,我都会好好抚养他。妥善安排他的后半辈子,不让他受苦。放心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沉迷在顾东篱的怀抱,这个怀抱好久不曾属于我。自从我们“结婚未遂”后,他就再没这样深情的抱过我。
我不想离开,我不想失去。我愿意死在这个怀抱中。
可惜,他不让我死在这个怀抱中。
他哄了我一会,就把我强行从这怀抱中扯离,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实话。
这可怎么说呢?我能说“我给你生了只猫”吗?他会不会误以为我跟顾可爱有私情?
我脑中浮现了发现我怀孕时,肖文迩的反应。他疯狂的摇晃我,不停的在我耳边重复“绿帽子”三个字。
好可怕。
顾东篱见我久久不肯回答,便开始引导我。
他问: “儿子还是女儿?”
我答:“儿子。”
答完后,我也反应过来了,这个答案坐实了我给他生了娃的事实。
他长长的一声叹息,然后说了声“牙疼,上火了。”
我伸手过去帮他揉牙。他握着我的手,又将我带到他怀里,在我耳边对我说:
“我想了很久,那天的事不怪你。你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是我自己没控制住自己。错的是我,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我什么时候躲着他了?是他一直在躲我。我那时候天天给他夺命连环CALL,他不厌其烦的摁拒接。我发了无数条消息,他连一个字都没给我回。这些事他都忘了吗?怎么就倒打一耙的成了我躲他?
顾东篱又说:“有孩子照片吗?给我看看。”
我摇了摇头,可不敢给他看。
他又问:“孩子健康吗?”
想到顾天猫在山中称王称霸的威风样……我苦着脸,点了点头。
他松了一口气,对我说:“把地址给我,我安排人去接他,两岁的孩子长时间交给外人带,我不放心。”
我不敢点头,也没法摇头。我好难,真的好难。
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他问道:“孩子到底怎么样?你说实话,无论多糟糕我都能接受。”
我不知道该咋说。实在说不出口。我只能低着头,玩他的手指头。
他把手指从我手里抽出来,捏着我的下巴看了我一会,问道:“孩子智商有问题?”
我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没有,聪明着呢!”
他又问:“身体有残疾?”
我大逆不道的拧了他一下,回道:“才没有!满山遍野的追兔子,可灵活了呢。”
他锁眉沉思我这句“满山遍野追兔子”,可能是在回忆,他两岁时有没有能力满山遍野追兔子吧。
他鼓足很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咱们的孩子……畸形吗?”
这可怎么回答。按人类的想法,只要不像正常人类,都叫畸形吧。
顾东篱好像得到了答案似的,单手握拳,捶了捶他的额头。然后对我说:“没关系,不惜一切代价给他治,若治不好,就做好万全准备确保他未来的生活。”
可愁死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说不出口啊。
我从他怀里挣出来,与他面对面坐在床上,我对他说:“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你打我吧。我有它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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