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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庇袒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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瑺尧四处打听周识彰,也因此暴露了行踪,费了不少银子瑺尧才打听到周识彰曾拐骗了数十名女子,而素素只是这数十名中的一个。他买了口上好的棺材,准备杀了周识彰后将素素的尸体运回玉叟城。

可当瑺尧拿着刀找到周识彰时等来的并不是报仇雪恨的快意而是被捉进了詹事府中的密牢。

原是周识彰得了他的行踪,特意遣人告诉瑺尧自己做的那些事,知道他一定会来,早早地等着他上钩。

瑺尧受了刑罚被关进水牢,身上锁着铁链,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杀不了他了,半年时间周识彰摇身一变成了东宫属官,太子的宠臣。

太子将素素与周识彰之间存在过的一切统统抹去,即使瑺尧直接向文枢院告发,也再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素素的死与周识彰有关。

更何况,他身陷囹圄,已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边军未得诏令私自离开守地,是板上钉钉,祸及满门的死罪。

太子以此威压,命他带着素素的尸首离开都城,日后若是再见到周识彰只当做不认识,谭素素这事也权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周识彰捧着太子殿下好心赏的抚恤金给瑺尧送行,瑺尧不愿从周识彰手中接下那脏钱,他拄着拐带着一身鞭痕步履蹒跚的出了詹事府的后门。

可笑至极,未来的一国之主竟为了周识彰那样的渣滓包庇袒护。

有太子这座靠山,他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周识彰了。

瑺尧就这样狼狈的带着棺材回了玉叟城,谭吟得知此事当即呕血不止,一手养大的闺女就这样没了他又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卫铎狠狠抽了瑺尧三鞭子,衣裳被抽破了之前在詹事府留下的鞭痕露了出来,卫铎到底没舍得再打下去。

谭吟不怨瑺尧放走了素素,这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那周识彰。素素没了,谭吟不愿触景伤情便把家搬到了医药署,在军营里住下了。

素素惨死的三个月后,皇帝召卫铎商议军事瑺尧随行前往。太子私下相邀卫铎本是不想去的,都城之中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若是与太子有了来往,陛下那里又要敲打他一番。

可因为周识彰,卫铎终究还是应下了。

皇帝还未来得及敲打他,他儿子就抢先一步,话里处处带着敲打的意味,明里暗里都叫他不要再计较前情往事,要多往后看。还当着他的面将瑺尧私自潜进都城的证据毁了,说什么此事两清,互不相欠,只是日后周识彰若是出了什么事,卫家军一定逃不了干系。

卫铎知道想要告发周识彰已然没了可能,即使瑺尧的把柄没了,可有太子护着,周识彰谁也动不了。

一怒之下卫铎拂袖而去,周识彰他一定要杀,他就不信太子能护着周识彰一辈子!他等着,迟早有一天他会落在自己手上!

这也是此后几年卫铎与瑺尧前去都城述职时周识彰能安然无恙的原因。

周识彰出现在玉叟城时卫铎以为他是前来挑衅的,得知他已不是东宫属官,太子不再是他的靠山,他的忍耐到了头,再也不能继续下去,却不曾想继太子之后他又成了楚王的门客。

从前有太子护着,杀不得他,如今又有楚王撑腰,不能杀他,这周识彰可当真会找靠山。

“卫副将,卫副将?”

瑺尧从沉思中抽离,寻着呼喊声望去,原是姚思思推开了窗户在窗边唤他。

“大姚姑娘,身体可有好些?今日的药吃过了吗?”瑺尧绕出药园站在窗外与她讲话。

“好些了,只是方才喝的药好苦,我差点咽不下去。”姚思思抱怨那碗药太苦,说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是姚思思到了玉叟城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原本只是计划之外的一个笑容却让瑺尧呆愣在原地。

她笑起来的样子与素素别无二样。

瑺尧心口一紧猛地收回目光,几乎是以逃跑的姿态离开了医药署。

“这就不是人吃的东西,叫你们指挥使来!”嫌弃的用筷子拨了拨碗里那几个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窝窝头,反正卫家军的人大概都是知道当时那事的,他又何必装什么斯文有礼,周识彰气得将筷子一摔,对着谢满就是一通埋怨。

“我们卫家军每日的餐食都是按人头定好的,你这冷不丁的不打声招呼就来了,我们当然没东西招待你,你若是不满回春州便是,楚王那里好吃好喝必定比我们这里强。”谢满叉着腰将装窝窝头的碗拿了回来。

“慢着慢着,有话好好说。”见谢满一副不吃拉倒的样子周识彰放低了姿态,掏出两枚银锭子来递给他,“这位小哥既然军营里没有为周某准备吃的,还劳烦你拿着这钱帮我去城里买些好酒好菜,剩下的都归你了。”

谢满皱了皱眉,当即把银锭子推了回去,“那可不行,这些日子军营里管得严,没有允许士兵们不得擅自出入军营。”

周识彰只当他是嫌银子给少了又掏出两枚来,与之前那两枚并在一起推给他。

谢满还是不收,两人推来推去正僵持着宋时铜掀了帐帘进来,周识彰还未来得及将银子收回去便他说道:“贿赂士兵,杖刑二十。”

话音刚落,两名身材魁梧的士兵走了进来,将周识彰拖到了最近的步兵营,周识彰左右一看,这不正是方才在鼓楼下将他架走的两人嘛。

被那两人压在邢台上,他挣扎着要起身,奈何他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实在没有气力与那两名士兵抗衡。

“监察史,军中无小事,还请你将此人行贿士兵杖刑二十的事仔细记在监察册上。”

宋时铜特意请来了张俭,要他将事情原委记录在册,周识彰吃的苦头都是事出有因,就算将来楚王要算总账也拿他们没办法。

周识彰听到监察史三字,当即心生希翼,大声喊道:“监察史救救在下,救救在下啊,我是楚王的人!”

张俭笔下一顿,为难的看着宋时铜,“这……”

“卫瑺菱是指挥使,犯了错照样要受罚,他是楚王的门客又不是楚王本人,监察史不必担心,仔细记下便是。”

张检听了又重新提笔,无视了周识彰的呼救。

“记住千万要轻点啊,可别打坏了楚王的门客。”谢满提醒道。

行刑那两人满脸意会的点了点头,举起杖棍就打,虽说这杖棍比起瑺菱受军杖的杖棍要短上近一半,可周识彰何曾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等罪,当场疼的吱哇乱叫,眼泪汪汪,还没挨几下,人就晕过去了。

周识彰受的杖刑与瑺菱挨得军杖不同,周识彰受罪的是屁股,瑺菱挨打的是背部及后腰,二十杖刑与二十军杖的威力大相径庭,军杖若是使出实打实的力气,二十军杖下去那受刑的人必定要受内伤,五脏受损。

因着不能闹出人命,周识彰这二十杖刑顶多屁股疼上几天,可谁曾想他也忒不禁打,杖刑未至一半人就晕了过去,等他人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之前的营帐之中,躺在用门板和木凳搭起的“床”上,旁边的矮脚凳上放着晌午他不肯吃的窝窝头,加上一壶凉茶。

腹中已是饥肠辘辘,他不甘心的锤了锤门板,除了手疼之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内心挣扎了许久,周识彰还是伸手拿起了窝窝头,一口凉茶就着窝窝头,硬着头皮往嘴里塞。

带着些许馊味的窝窝头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他强咽下去,眼里满是不甘与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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