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乱道（1 / 2）

栖梧看着两人，略微低着的头看不清眸色，最后道：“一起吧。”

至清眉目含笑。

“劳烦姑姑借我一把剑。”

至清惊讶：“还以为你会用你带着的这把。”

栖梧摇摇头：“木剑易折，不便用来杀人。”

至清抬起手指，炉子旁的清池里，近百把剑浮了起来，形态千奇百怪，显示着它们曾经跟随着不同的主人。

“那还和以前一样，随便挑一把。”

被绑在柱子上的林肃和渡水看见这些剑，挣扎的更厉害了，这些全是他们同伴的佩剑。

河神渡水看见这一幕直接吐了一口血，这里面其中一把是他的妻子的。

“至清！”林肃的眼神想活生生把他们吞了。

“叫什么叫，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只会耍嘴上功夫。”至清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栖梧，动手吧。”

栖梧就近抽了一把细长的无柄之剑，那是一把剑柄处都裸露着利刃的刀剑。

栖梧在碰上这把剑的时候，剑的戾气划开了栖梧受伤的皮肤，但他好像丝毫都感觉不到疼似的，拿上剑之后一步步靠近绑在柱子上的两人。

“栖梧！”林肃咬着牙，死死盯着他。

栖梧并没有理会，先是一剑刺在自从看见妻子的剑之后就已经失去神采的渡水身上，剑抽出的时候，一道血溅在他的脸上，给他的脸添了一份妖异。

林肃瞳孔一缩：“栖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忘了你是谁了吗？”

“昆仑凤族怎么会出了你这个叛徒。”

“昆仑被灭那天你怎么没一块死了。”

“哈哈哈，栖梧等着吧，等你死了之后该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

林肃已经疯了，他穷尽一切来骂栖梧，诛他的心。

栖梧闭了闭眼，一剑斩下，林肃人头落地。

至清欣赏完这出戏，拍了拍手：“林肃的话可真是多。”

栖梧松开手中的剑，剑回归原位，又沉浸在清池里。

顾秋寒被刚才发生的事看的愣神，杀人了？，栖梧杀人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之前栖梧的梦不算，因为他那时是上帝视角，就跟看电影一样，感触不深。

可这次，两个人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被杀了，还有一个是斩首。

栖梧……他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他真的是个无恶不赦的反派？

“开始吧姑姑。”栖梧面无表情的看向至清。

“栖梧，你可真傻，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孩子了。”至清笑着：“你说说，你做这些他们能知道什么？他们恨不得你死。”

栖梧睫毛垂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走到清池边，放下桃木剑，开始解衣服。

顾秋寒瞪大眼睛。

红色的华衣滑落，露出了栖梧连睡觉都不肯暴露的身体。

血色的裂痕遍布全身，有些还渗着血，栖梧整个人仿佛下一刻就碎了。

至清上下打量着栖梧的身体，笑道：“你还能撑多久？”

栖梧没有说话，赤着足，走到那顶铜炉旁，轻飘飘的打开它。

温度极高的火焰迫不及待的窜出来，将这方空间烤的更热了。

顾秋寒心下一颤，仿佛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似乎回应顾秋寒心里的不妙之感，下一刻栖梧一步迈进了可怕的铜炉。

只过刹那，栖梧的身体被燃成灰烬。

顾秋寒呆住了。

至清笑了一声，勾勾手指，林肃的尸体连同头部一起飞入铜炉。

接着铜炉关闭，至清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铜炉。

这铜炉足足烧了半个时辰，外面的顾秋寒已经说不出话了。

这算什么？自杀吗？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了。

刚才他以为栖梧是个真反派，可转眼间反派投炉自杀了。

终于，炉子里的火变小，至清随意的挥了一下手，炉子自动打开，一颗泛着青光的珠子飞了出来，一起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灰烬。

至清将珠子拿在手里把玩，但目光却是看着灰烬的。

灰烬无风自动，旋转着，忽然，灰烬里出现一人。

蜷缩着，浑身裂痕，像血。

是栖梧。

凤凰被动，浴火而生。

栖梧似乎没了气息，过了许久，久到顾秋寒以为他不会醒来时，他的手指动了动。

然后是重重的呼吸声。

“栖梧，疼吗？”至清明知故问的问。

栖梧颤抖着没有出声。

“外面那些仙族知道你为了他们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骂出声。”至清转着青珠：“真美啊，这就是魔族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仙骨。只可惜还是被我得到了。”

“三昧真火，可以把仙骨练成仙珠，同样也可以烧散魂魄，天底下能承受这火的只有凤凰一族，你替他们的魂魄糟了这一遭，他们却什么也不知道。”

“栖梧，你说你傻不傻？”

什么，顾秋寒浑身僵直着立在识海，自从他吸收了两颗金丹，识海里的自己就有了实体。

竟然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栖梧这个反派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他又得到了什么结果？

顾秋寒想起系统给他的主线剧情，魔族被打败后，没有一个人知道栖梧到底付出了什么，任由他被魔族折磨，没有一个人救他。

就连他死后，魂魄尸骨无存，还被人唾骂万年。

栖梧……顾秋寒按住心口，好疼。天底下竟然有他这样的人，圣父吗？有病吧。怎么可以把天下的好事都做尽了，却落个一那个下场。

栖梧又在原地蜷缩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却痛苦的连话也说不出。

“要继续吗？虽然我说过，只要是你亲手杀的人，我就让你用这个方法救他们的魂魄，但你也可以选择不救。”至清淡淡的说道。

所以，栖梧才执意要自己杀景止和林肃他们？顾秋寒又得到了一个答案，但是这答案显然更让他心疼。

栖梧这个人还要让他的心疼几遍。

“继续。”

顾秋寒听见栖梧这样答道。

不可以，不行了，你一次就疼成这样，还怎么再来一次。

顾秋寒在识海里大叫，无知无觉的眼角竟然落了泪。

原来识海里的自己是可以哭的。

顾秋寒无法阻止栖梧的决定，至清更不会阻止他。

至清笑了笑：“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栖梧又一次走向铜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