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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嫁何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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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媗娘。”江如之看着儿子觉得糟心,还是进去看病人好。

“一步九州天,神秀荼靡开。”屈含章眼里含笑,说出了这句话。

“对对对,就这个好!”屈可贞马上拍板,恨不得给自家阿姐打call。

卫致多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把目光移开。

步荼,依然是这个名字。

难道,妘娘也是……

卫致心下一紧,眸光流转,看向她言笑晏晏的小脸儿。

她恍若未闻,余光都不曾给他。

卫致眼神一深,似乎洞察了什么。

她一直在躲他。

之前没有深究,以为她是避嫌,现在再看,分明就是故意避开他。

“我不会强人所难。”他想起自己的缓兵之计,忽而自觉有点可笑。

如果她真的记得上辈子的事情,那么,她不会给他机会。

卫致心中有些发苦,他坐在那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眼前这些人,本该是他的连襟和兄弟,日后却兵刃相接,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既然重来一次,他便要好好把握才是……

卫致认为她心中必定有他,否则为何在最后一刻,要挡在他面前,他吃准屈含章善良心软,觉得只要徐徐图之,多用些苦肉计,不惹她厌恶,总能让她回心转意。

屈含章不知道卫致心里的千回百转,她以前不认识步荼,只有一回,屈可贞接到嫁入东宫的旨意,当晚就喝了许多酒,走到她的房里,抱着她哭,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她帮她擦干泪痕,她抓着屈含章的手喃喃自语,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个名字,步荼。

要说是哪个步哪个荼,屈含章在深宫里,倒是听过卫致说过一回。

那日,卫致同往常一般,早朝完便来看她,她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开得正好的芍药。

他脚步放轻,接过侍女手中的木梳,捧起她的长发,细细地梳起来。

“早饭用了吗。”他问。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看窗,身边的侍女替她答了。

“妘娘,我让御膳房煮了红枣莲子汤,里头放了鸡蛋,你试一口?”他语气温柔地哄着。

她依旧凝窗而坐,不曾回头。

他放下手里的木梳,指尖撩起她垂落在鬓角的长发,将它们拢在她耳后,微微凑近她,柔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虽然参加不了婚宴,但是甜汤总是要喝的。”

听到婚宴两个字,她如蝶羽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知晓她定会有所反应,于是身子俯得更低,说,“你不想知道是谁的婚宴吗。”

她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

“妧娘嫁人了。”

听到唯一的妹妹嫁人了,她心头一震,原本枯木般死气沉沉的眸,又有了微光。

半响,她伸出手,食指沾了沾案上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她问,所嫁何人。

他亦伸出手,学着她沾了茶水,在这行字下写了两个字——

步荼。

他说,她的妹妹妧娘,嫁的人是北秦军的二把手,人称“算无遗”的步军师。

“这碗甜汤,还是要喝的。”

她没有拒绝,几乎吃什么吐什么的她,硬生生吃下了半碗。

还有半碗,是被卫致拿走的,他看她吃得痛苦,便替她吃了。

大庆有个传统,喜宴上必定有一道甜汤,既是婚宴,里头该有相思豆。

她吃到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想,她寻不到的幸福,还好妧娘寻到了。

……

“妘娘,你婶婶喊你过去。”屈茵打断了她的遐想,她起身理了一下衣袖,朝里屋走去。

江如之见她进来,吩咐她关上房门,示意她靠近,便在她耳边低语,她说,“那药丸里有一味药还不知是什么,我今早让你叔父去药堂多买了几种回来。”

“其他的成分里,有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礜石、赤石脂五味石药。”

江如之每说一句,屈含章心头就猛跳一分。

“礜石这一味药吃多了会使人产生慢性中毒的症状。”

江如之沉吟了一会,说,“这很像嘉和年间风靡一时的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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