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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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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贵妃的反应是极为迅捷的:“臣妾万死难当重任!”

那拉皇后勉慰道:“我比你年长十几岁,已经短少了教导子媳的精力,你不必多心,把六宫事务管制妥当就算没有辜负我的倚重了。”

富察福晋惶惶不安,跪到亲婆婆身后向嫡婆婆磕头:“臣媳知罪,求皇额娘责罚!那拉格格——”

“我说过了,是为我体力不济,教贵妃暂摄六宫事务,你们不必因此多想。”那拉皇后扬了下手,“取金宝!”

在随后的朝贺宴上,那拉皇后向雍正提前招呼:“臣妾近来多感乏累,想躲懒保养一段时日,六宫的内务交给熹贵妃管一阵子,万岁爷以为如何?”

雍正并不了解前因后果,听得这话随口答应一声:“你做主就是了。”

那拉皇后微微颔首:“颁旨罢!”

坤宁宫女官当场宣读中宫笺表,朝臣命妇无不震撼惊愕,连雍正都没有反应过来:“何必如此郑重?”

那拉皇后赔笑道:“万岁爷,名不正则言不顺,今着熹贵妃摄管六宫,是不是把她的位份抬一抬?臣妾与您结褵四十几年,熹贵妃谦恭规矩,咱们也不必忌讳前朝旧例了。”

所谓的前朝旧例是指除非贵妃病重或皇后驾崩,皇贵妃的称号不应该出现在六宫序位之内。打个比方,如果熹贵妃当下病危,雍正就会赶在她过世之前给一个“皇贵妃”的封号表示安慰之意(前例是本朝的敦肃皇贵妃);如果那拉皇后当下驾崩,雍正又没有在短期内立后的心思,也可能将未来帝母熹贵妃晋封为皇贵妃(孝懿仁皇后在世时主要以皇贵妃身份执掌后宫大权)。以当下形势来看,那拉皇后做出的让步已然是无以复加的。

“再议罢!”雍正将心腹内侍召到跟前低声耳语了一番,苏培盛自去打探消息不在话下。

当晚撤席之后,现任天子约谈了未来国君。

弘历看着背身而立的皇父难免有些惴惴不安,走到近前小声刷了一下存在感:“皇阿玛。”

雍正转身看着儿子,很突兀地问道:“你不喜欢寒苓?”

弘历嗫嚅着张张嘴:“儿臣——儿臣——”

“寒苓生的好,又不是轻易能够低头的性情,你皇额娘想把她指给弘昼,朕权衡利弊觉得很妥当,索性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只没想到出了那样的意外,你难道就不在意弘昼心中生出芥蒂坏了你们的手足情分?”雍正的语气分外温和,完全听不出兴师问罪的意思,“或是认定了日后的君臣名分,也不必在意他是否对你生出不满来?”

弘历直接跪了:“儿子万死不敢生出那样的念头。”

雍正沉吟片刻后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寒苓太有心机?她本可以维护你的,偏偏借着送药的时机跟弘昼报诉委屈,这样的女子大约是配不上给你做侧室的。”

弘历苦笑道:“皇阿玛,寒苓巴不得儿子记不得她,讨儿子喜欢的事儿她不会做,教儿子厌烦的事儿她是更不会做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说一句教你不自在的话,朕对皇后有三愧,此生难于弥补。第一愧,先帝年间皇子党争,皇后主持王府中馈,因朕发奋立志,想要做一个清正自守的保国贤王,皇后因此多受委屈;第二愧,朕偏宠侧室,致令皇后膝下单薄;第三愧——”雍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没有保护好朕的弘晖啊!”

弘历沉默片刻后提出自己的建议:“皇阿玛,大哥是您的嫡长子,不如由儿子上道奏折,追封大哥为皇太子,也算是对皇额娘的抚慰之意。”

雍正低头感慨:“朕与你皇额娘提过几次,她没有答允,许是顾虑有人借此生事紊乱了眼下的朝局,朕既无力弥补,将来如何由你自随心意,朕只期盼,你们母子能够敬重皇后,勿要使其晚景凄凉方能不负朕的倚重信托。”

弘历唯唯答应:“儿子谨记皇阿玛教导。”

跪安之前,雍正忽然说道:“是你府里的黄氏买通送药奴婢掀起的这场风波,安靖内帷也是你的本分,朕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拿一个面面周到的结果出来。”

弘历面露惭色:“嗻!”

转头再说宝亲王府。

富察福晋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向寒苓发作了出来:“你毕竟是王爷的人,爷有不对之处也该包涵体谅,哪怕是向额娘报诉委屈也不能声张的和亲王府都知道,爷教皇阿玛皇额娘厌弃,你就能有安生日子过么?”

寒苓并不辩解:“福晋教训的是。”

富察福晋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挫败感:“皇额娘要搬去圆明园养病,你有没有法子劝一劝?也算是将功折罪的意思了!”

寒苓躬身请罪:“奴婢愚钝。”

富察福晋愈发无力:“行,你是不在意,哪怕因此阻碍了你阿玛弟弟的前程,你都是无关紧要的。”

寒苓依旧是四字作答:“福晋英明。”

“你——”富察福晋血涌百会,“你存心气我的吧?”

寒苓言简意赅:“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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