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2 / 2)
卓秋谷心上一撞,想不到今日的事情棘手到这般地步,若是连齐云那位也要劳动,怕是……
“没有。”十惹亲自引着十几位走过一遍,除了陈拙身上的死气,再没谁落下相同的痕迹,“这几位都是清白的,便是沾染了死气,也是照顾伤者或是施救才有了接触,并没有哪个有同源的反应。”
黄鹿点了点头,向门里望过去,扬声道,“将赵青鱼带来。还有,师兄,你和夫人也随十峰主走一回吧。”
陈白溪道侣秋华,出身南边修符道的重洋岛,本是岛主独女又生得明丽,养成个十足的火爆脾气,据说少年时与游方的陈白溪一见倾心,主意大的说什么都要嫁,连岛主都拦不住。但自与陈白溪合籍之后,两人便生出了嫌隙,常是聚少离多,若不是后头有个陈拙,怕是二人早掰了鸳牒没干系了。
“我好久来你们清源一趟,不但儿子快没了,自己也要搭上嫌疑,真是好大的门威。”只见一个红衣女修阔步跨出大门,身上已没了刚才的癫狂,铁青着脸的陈长老竟是闷不吭声,还有几名亲传的弟子正跟在她身后。
黄鹿回道,“都是为了门里孩子们的安危,秋岛主还请行个方便。”
女修皱眉打量了黄鹿及卓秋谷师徒一番,随即转过脸去,十惹静静候在阵前,做个手势道,“夫人,这边。”
百里闲半搂着赵青鱼出得房门,就看见阵上细细的青光攀过女修一只雪白的手,再越过鼻额,随着发际盖过全身。红衣的秋岛主与白衣的十惹安静站在阵中,阵外是一片鱼鳞似的朦胧波光。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十惹又带着秋华出了阵圈,原来也不是这位。
黄鹿点了点头,对陈白溪道,“师兄,就差你和这几名弟子了。”
陈白溪握拳一瞪,怒道,“怎么,你怀疑我?陈拙是我亲子,难不成我还会害自己的孩子!”
黄鹿摇了摇头,“师兄,这是为了公道。所有与陈拙接触过的,我都不得不怀疑。你也想快点找到到底是哪个害了孩子吧,便不要磨蹭了。”
“十峰主,叫我们插个队吧,青鱼被绑了半天,手脚都要坏了。”百里闲拉着赵青鱼先一步走到阵上,十惹看了看黄鹿随将二人引进阵内。
又过了一会儿,三人出阵,十惹的表情却有些不对,“有人……沾了些微的死气,却不是陈拙身上的。”
黄鹿握紧了手杖,问道,“怎么说?”
“我这溯昔觅轮阵,能辨五行阴阳,寻根六道,之于过往,自然也能攀附出一丝来去……”十惹板着脸绕着两个小辈转了半圈,单手箍住百里闲肩膀,“这位小兄弟,许是在哪个地方被人暗算了却不自知吧。”
黄鹿和卓秋谷这一颗心才提起又放下,“什么暗算?阿闲,你最近可有和什么人起了纷争?可曾与人比斗?”
百里闲自己没什么印象,平日与众师侄过上几招那是平常,都没动过真气点到即止而已,哪来的纷争。还是赵青鱼先想起来,“演武台,演武台上你忘了,被你教训的那个。叫什么……什么……”
卓秋谷疑惑道,“阿闲,你近日上过演武台么?是与哪个约斗?可曾负伤?”
“欧克凡!”赵青鱼大叫,“是欧克凡!欧克凡快出来!”
陈白溪一把将大徒弟拉住,狠道,“是你!?”
欧克凡慌张地辩解,“不,不是我,听他胡说!师父,那日演武我被打伤了,早早就下场了,真的不是我。”
赵青鱼想动手摸摸鼻子,发现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最后只能耸耸肩道,“不,不是欧克凡,我说的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
“青鱼。”卓秋谷皱眉道,“把话说清楚。”
“那日演武,我们是路过,正碰上春秋堂内的比斗。有名弟子在台上受了重伤,却打得很是凶悍,阿闲……小师叔看见了,不想他们再受损失,这才上去拦了一把。”
赵青鱼解释道,“其中一个就是陈拙,还有一个,长得斯斯文文,却断了肩膀下手还又重又狠的,我只记得是和欧克凡一起来的。”他低声又道,“所以我才叫欧克凡嘛。”
百里闲回道,“也算不上比斗,实际是人家打架,我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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