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努,夏天的夏。(2 / 2)
邶忱衍跟着心一沉,让人把申狄儿关到大牢里,他现在需要‘醒来’。
其实,他在几天前就醒了,醒来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阿玖的事……
暗卫统领交了调查结果,在一旁恭恭敬敬地侯着。
邶忱衍接过后,看了几眼,当时就生气了:“什么叫没找到!什么叫凶手已自尽!这样的消息你们暗卫也好意思拿出来。”
他忍下怒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叫来了巫十三,问这一个月发生的事。
巫十三想了想,道:“宣布你调养没多久,有人暗杀过姜菽藥,等暗卫追去时,那个人已经被毒死,身份讯息是个乞丐,再查到后面,线索就断了。”
邶忱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巫十三在暗房里商讨计策,再联合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一个计划出现。
当天晚上国师秘密出城,就是他的计划,为的就是引出上次害阿玖之人。
尘世殿,阿玖坐在床边,替邶忱衍擦脸,擦完后把面巾放回盆里,让宫女退了下去。之后,伸出手,轻轻描绘他的眉眼。
抱怨般开口:“皇叔是个大懒虫,比阿玖还能睡。”
随后收回手,牵起邶忱衍放在被褥外面的手,盯着它看,小孩子似的开口:“都这么久了,还睡。满汉全席都被我吃光了,家常小菜也没了。”
突然,放在手中的手,某一根手指动了一下,阿玖愣住,一动不动地盯住。
片刻,有一道男声响起:“这么久是多久?”
猛得抬头,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双眼睛,深邃不已。可眼中的笑意,却像是能溺死人的大海,在夜晚盛满星辰。然后大海告诉你,星星有多少,我就有多想你。
阿玖半晌没说话,盯着邶忱衍。
邶忱衍坐起身来,拉进彼此的距离,反手捏着阿玖的手,问她:“这么久,是多久?”
阿玖突然哭了,手挣脱开来,擦掉眼泪。见眼泪越来越多,她干脆不擦了,直接扑倒邶忱衍怀里。继而,哭出了声音。
邶忱衍轻拍阿玖的背,柔声哄她:“怎么皇叔一醒来就忙东忙西的,满汉全席有没有?”
阿玖带着哭腔回答:“有。”
皇叔昏迷的这一个多月,她才明明白白的感受到,这偌大的疆北,她只有皇叔一个亲人。
阿玖撒娇:“皇叔,我想听姜国的历史。”
邶忱衍宠溺回答:“好。”
三天后,地牢。
徐努夏根据指示,一步一步,走向申狄儿的所属位置。到目的地后,停下,牢里的人,很狼狈。
申狄儿不想理徐努夏,徐努夏还没找回自己的思绪,两人就这样面对着。直到,徐努夏实在想不通,问道:“所以,你就是章狄雅,对吧!”
申狄儿见自己的处境已经是这样了,但面前之人却好好的,突然心生不甘。她先是点点头,然后诡异一笑,轻飘飘的告诉他:“徐努夏,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包括你所谓的英雄救美,包括你以为的那次被欺负,还包括我故作脆弱,在章家不得宠不得待见。不过啊,效果很好,我很满意。”
徐努夏觉得他嗓子不舒服,他嘶哑道:“狄雅,你是不是在怪我,五年前不辞而别?”
申狄儿觉得好笑,否认道:“怪你干嘛,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懂吗?”像是反应过来,话锋一转,言辞激烈,“我确实怪你,五年前不辞而别,打乱我的计划,让我不得不送弟弟去神医谷,你知道吗?他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我从小机关算尽保护的弟弟,就那样永远的离开我了,这一切是都怪你,你为什么要走?护好我和弟弟不就行了吗,当初设下的一个局,却是害了自己啊!”
徐努夏没说话,看着申狄儿。现在的申狄儿,陷入魔怔,满脸疯狂。
好一会儿,他才道:“我见你在将军府过得很辛苦很艰辛,就想着给你一个新家,给你一个新的将军府。”
转身,苦笑,留下两句话,便出去了。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
“将军府有了,可它的初衷,却没了。”
……
只留下申狄儿一人,在牢里咆哮:“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我保护弟弟我没错,我为弟弟报仇我没错,错的是你们这群表里不一冠冕堂皇的小人!”
外使宫,江风越听羊伯说皇上提前修养完毕,不日便能重归朝堂。心里是一阵遗憾,同时,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
皇上醒来的第六日,羊使者携蒙下众人,在朝堂告别。在到达城郊的时候,江风越突然说要去买样东西,说那是他准备给额涅额父的礼物,不能落下。
羊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同意了。
待江风越走后,羊伯招呼众人继续前进。话音刚落,有人就疑惑了:“羊老伯,咱们不等王子殿下了吗?”
羊伯走在前面,回那人:“不了,王子殿下生性好动,就让他多玩一段时间吧。”听不出情绪的话,没人怀疑什么。
而说完那话的羊伯,心中叹息。
王子,你确实很固执。羊伯我老了,有些事既然你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十六岁的王子,是时候该去面对许多事情,羊伯不该再把你当小孩子了。
等到蒙下一行人走远后,江风越从刚刚消失的拐角处又出现了,他手扒着旁边的框,微微用力。
喃喃道:“羊伯,你猜到了吧!”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姜姑娘,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刚刚,他说要去买一样东西的时候,羊伯看向他,那眼神里有很多他不懂的复杂情绪。当他快绷不住的时候,在他以为要被揭穿的时候,羊伯同意了。
可他心里,反而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轻松了。
耀明居,阿玖在后院作画,很专注。一旁守着的环露见邶忱衍来了,刚要行礼,就被邶忱衍一个手势制止了。邶忱衍朝她点头,示意她出去。
环露下意识看了眼正在作画的阿玖,福身退下。
邶忱衍快步走到阿玖身后,看她具体在做什么,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画中景物很美,画中人就不怎么好看了,但他能猜出是他。毕竟,画的背景是城门口,那站在城门处的红衣男子,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因为,阿玖画人像不好看,导致她就不怎么爱画了,而如今重新拿笔,不论这画中人是谁,他都会添上他的名字。
阿玖专心作画,心中无时不刻庆幸,那日在驿站处换了轿撵。换的轿撵看起来就很奢华,是真的镶金带银,连帘子都是由一个个珠子串成,俗称珠帘。而隔着珠帘,他看到一身喜服的皇叔,英朗帅气。
这么想着,突然记起那日皇叔看她时复杂又热烈的情绪。那时候傻傻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想……
正在画眉毛的手突然一哆嗦,在后面‘观战’的邶忱衍忽地出声:“诶小心点,眉毛画歪了。”
愕然出现的声音又吓了阿玖一跳,手再惊,眉毛彻底毁了。
邶忱衍:“……”我的错。
阿玖想把画藏起来收起来,但好像都来不及了,僵硬的转身,刚好看到邶忱衍眼里的惋惜。
阿玖:“……”你的惋惜,令我尴尬。
指了另一个方向的石桌,挣扎道:“这边看起来很乱,有事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邶忱衍同意,率先朝着阿玖指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不着痕迹的往后看了眼,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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