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把颜晏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卓越坐进驾驶室问颜晏，“一大早提着行李箱从倩兮家出来？你俩吵架了？”

“没有，”颜晏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我昨晚没在家的事实，转而八卦地问道，“你来找倩兮什么事啊？继续那天被我耽误掉的表白？”

“咳咳……”卓越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颜晏，你明知道……”

“停！”颜晏似是料到他会说什么，神速打断，“别跟我说你和倩兮之间怎样怎样，我不懂。你刚刚不都说了么，我不应该算计你，逼你跟倩兮在一起，所以，从今天以后，我再也不插手你和她的事了。”

卓越侧头飞快地瞥了颜晏一眼，接着又马上转过头看前面的路，不由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就属今天你跟我说话说得最多……不对，那天在你公司，你第一次那么那么直白地拒绝我时，也说了不少话。”

“你也是啊，这么多年来，一见了我就只会’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叫我‘颜晏’……”颜晏坏笑着模仿卓越叫她的名字时特有的深情和语调，“说实话，我特不喜欢你那么对我，总让我觉得自己特不是人。”

“为什么？女人不都喜欢被追求被宠爱的感觉么？尤其是像我这么优质的男人？”今天的卓越跟颜晏相处起来的状态很不一样，轻松了很多，竟然还自恋地开起了玩笑。

“是啊，你这么优质，我又怎么忍心染指？”

“那你就晾着我在一边这么久，不拒绝也不接受，我一直以为你是在考验我呢。”

“是啊，我也以为你在考验我。考验我和倩兮的友谊。”颜晏瞟了一眼窗外，不知道卓越到底在往哪里开，也不想管，只是靠在座椅上继续说，“其实卓越，我对你的感情和感觉就像你对倩兮一样，有一种……似乎只要一靠近就会不可控制地毁灭的感觉。你想想我的男友记录，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在……在……他走后，”颜晏停顿了好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江凌恒的名字，“我选择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我们能谈多久恋爱？又会怎样分手？”

“我不知道啊，也许，我们能谈恋爱谈到现在也不一定呢，搞不好，我们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哈哈，”颜晏笑了起来，“我看够呛，我太花心了，见一个爱一个。”

“可事实上，不管你强调多少次你爱他们，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心里永远都有一个地方，一大片空着的地方，是留给……留给他的。”卓越也没说出那三个字。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的？我昨天晚上才刚跟他见面。”

“他来找过我，在去找你之前。”

“哎……”颜晏叹了口气。

卓越看着颜晏平静的表情，心里已经做好了回答她各种匪夷所思的问题的准备，然而，他听到的却是——

“算了，不说他了。你不是问我这是要干什么去么，其实我是来倩兮家逃难的。”

“你家怎么了？”

“呃……”颜晏又是一顿，但这次她决定坦白交代，“我，跟程猗分手了。”

“呃……”卓越学着颜晏的语气，“正常。”

“喂！我之前真的有这么过分么？”

“有！”卓越语气坚定，“我可是还记得呢，你到今天为止，最短的恋情只有三天，那男生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用德文给你写情书的机械工程系纯情少年，每天中午到你们系楼送爱心午餐的那个！”

颜晏努力思索过后，认真回答：“忘了。”

“……”

“你今天忙么？”颜晏问。

“说吧，有什么吩咐。”

颜晏动了动手指：“先送我回趟家，然后再去一趟快递公司。我有两件东西要邮寄。”

“遵命。”

跟颜晏相处既让我觉得累，又让我觉得轻松。累是因为也许我一个表情她就可以猜透我心中所想，让我内心的丑陋、自私与恶毒无处遁形，我需要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去掩饰我的这些不堪，真的很累，而轻松也恰因为这一点。比如现在，即使我不回复她信息，她一样可以了解到我昨晚没有回家，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她超乎寻常的分寸感都会告诉她，我现在不方便，不可以跟她联系，所以我一点也不会认为她会傻傻地在我家门口等待我的回信，像卓越等待她一样傻。

强迫自己忘掉她信息中说的一切，我从池俊泽的车上下来，没有说再见，也没有回头，直奔公司程猗的办公室。

他这种段位的情场高手怎么可能败给颜晏？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让不让人省心了？！”推开办公室的门，我终于沉不住气，不管不顾地把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OS吼了出来，但在看清楚办公室里目前的格局之后，我连忙低下头，声音也软了下来，“抱歉，抱歉程总，我走错房间了。”说完，还没待坐在程猗对面的人回过头来，我就连滚带爬地退出了程猗的办公室，狠狠地把门从外面关了起来。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我惊魂未定地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刚刚我要是再多说一句话，麻烦可就大了。

“倩兮姐，怎么了？”旁边的好奇宝宝实习生小妹Phoebe靠了过来轻声关切又八卦地问我。

“哦，没什么。”

“倩兮姐，你刚刚是去程总办公室了吧？看到公司上面派过来的老总了？传说中他可是WG老大从纽约总部指名派回来的呢？是不是特别帅？”

“老总？”

“对啊，刚刚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的，可惜只是个背影……不过，估计一会儿程总就会带他出来跟大家见面。喏！邮件都发下来了，见面会在10分钟后。”小姑娘拿着手机朝我晃了晃刚刚收到的公司邮件，接着继续八卦，“倩兮姐，快说说，新老总是不是特别帅？是金发碧眼的歪果仁？还是ABC？我一早提前半个小时来也才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光是背影就……”

小妹子继续再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关心，心中的慌乱越来越明显。如果刚刚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即将走马上任的老总，那程猗岂不是被变相贬职了？怪不得他对计划这么着急，肯定是早就听到风声了。可是，那背影，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熟悉？

“倩兮姐，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去会议室吧。”Phoebe按捺不住要看帅哥的心情抱着笔记本就要拽我起来，我心里也是极度迫切想要确认这位上面派来的老总的身份，顺从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最新一手资料，”小丫头又神秘地凑到我耳边，“新老总姓江，旅居美国十多年，还是个老上海。”

“哪个江？”

“什么江？”

“他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