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 / 2）

“即使我不是人类，不过我也不是夜之一族啊，”假面说：“和你们人类一样，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用‘吸血鬼’去称呼那些家伙的啊，那古老的种族的确充满着贵族气息，这不代表他们是绝对的主宰者。”假面吸一口烟，说：“尽管的确是值得尊敬的家伙，也只有那些家伙在这个时代还保持着自己的传统呢，元老议会那边，也是他们占据着大多数的话语权。”</p>

“保持着传统，应该说是积习难改吗？”</p>

“毕竟所谓‘时代的分割’只不过十年左右，对于那帮活了上百年，甚至更久远的人物而言，大概只是毫无实感的短暂吧。”假面如是说：“在我们看来变革很大，不过，他们都是些活了比我们不知道长久到哪里去的怪物啊……说起来，听说现任的夜之一族的族长，也就是采佩什家的家长，年幼的时候还和‘龙’一同生活着啊。”</p>

假面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苏诺只是单纯的聆听着，当假面的话语有所停顿的时候，苏诺见机说道：</p>

“我说，假面。”</p>

“干什么？”</p>

“刚才，薇儿说的，关于‘贵族’和‘下仆’之间的愚蠢问题是什么意思？”苏诺罕见的一本正经道：“在她面前我没敢直说‘无主下仆’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的啊……”</p>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假面看向苏诺，苏诺摇摇头，假面叹息一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无主的仆从’是吸血鬼社会中地位最低的存在吗？”</p>

“因为被主人驱逐或者主人已死，没有后台不是么？”</p>

“这只是浅层原因，在他们的社会中，会被施以‘驱逐’的，只有罪大恶极的家伙，而如果是‘下仆’遭到驱逐，很快便会被元老议会当做‘罪犯’而处死，‘无主仆’之所以被吸血鬼所不齿的原因也在这里。”假面解释着，苏诺点点头，又问：“那，如果是主人已死的情况呢？”</p>

“在贵族与下仆关系中，如果贵族主死去，那么，下仆往往像遗产一样交付给贵族主的后代或者家眷，若是家眷因为法律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无法接手，就会遣散下仆撤销其主仆关系，元老议会通常都会代为接收这样的存在委以杂职，这样的家伙，一般也不会被冠以‘无主仆’的罪名。”假面熄灭了烟蒂，耸耸肩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查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如果真是‘无主的仆从’的话，夜姬和元老议会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细，毕竟，元老议会还是很留意‘无主仆’这样的存在。”</p>

“你的意思是……”</p>

“那些吸血鬼虽然有收仆从的感染能力，但是每一个仆从的存在都会好好的报告给元老议会，否则，会被怀疑有谋反嫌疑，毕竟是采佩什家的独权统治。”假面说：“所以夜姬才会骂你愚蠢。”</p>

“嗯……”苏诺低着头思考着，假面没有打扰他，就在他想要去忙别些事情之余，苏诺突然抬起头，说：“等下，假面，”</p>

“嗯？”</p>

“再给我再调一杯刚才那个，柠檬汁什么的，果然不够尽兴啊……”</p>

“我拒绝。”</p>

“唔……我道歉，所以，假面先生，能否恳请您为我调一杯‘天蝎座’么？”</p>

苏诺客客气气的说着，假面的身体微微有所停顿，随后，当苏诺看见他已经拿出来雪克壶的时候，偷偷笑一下，自言自语一句：“真好懂的单纯家伙……”</p>

“你说什么？”</p>

“不，没什么，拜托了，假面先生。”苏诺诚恳的说。</p>

假面的目光多少在苏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苏诺挂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保持着满是期待的样子，隐约好像听见假面轻哼了一声，不过，假面还是准备好了雪克壶和阔口杯。</p>

“你尽然认出来了啊，你不是未成年人么……？”假面说。</p>

“法律是这几年事态稳定后才推行的啊，在‘血月战争’时期，能上战场的，没人管你是不是小孩子。”</p>

“就我所知，人类的小孩子大概都乖乖的躲在避难所听父母唱安眠曲吧。”假面说着，已经开始回身准备朗姆和白兰地，还在说：“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都要躲避各种各样的情况而不断奔波，像你这样的小鬼究竟为什么在‘血月圣战’里那么活跃啊？”</p>

“大概是我家老爹的关系吧……”</p>

“你是苏会长的儿子还真辛苦呢，难怪你小子一股战争痞气。”</p>

“即使你这样说，我现在，可是因为‘政策规定’而被迫接受高级中等教育啊。”苏诺耸耸肩：“明明我连义务教育都没读过。”</p>

“那你尽然还在读星启？”</p>

“入学前被自家老爹像是关禁闭一样被迫接受了整整一个春天的家庭教育。”苏诺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事情，猛地打了个冷颤，假面顺手拿走了苏诺面前的柠檬汁，又混合了其他的原料开始调制，看着他那害怕什么似的样子，不由得感叹：“听你这样一说，你这臭小子的童年似乎也蛮可怜的。”</p>

“难道就不觉得我是天才么？”苏诺故作帅气的问着，假面的语气一瞬间冷了下来：“我撤回前言，果然你还是个自负的死小鬼，有本事，像‘先知姬’一样去读圣辉火啊？”</p>

假面再一次将调好的“天蝎座”放在了苏诺面前，苏诺端起酒杯，无奈的说：</p>

“她是真的贵族，啊，应该说前?贵族才对。”苏诺抿了一口，说：“时代和帝制都因为血月而一去不返了啊，现在，人类已经是民主制了啊，帝王也好，贵族也好……估计小涵她——我是说‘先知姬’她，也只是被家里人告知过去是贵族，但是现在也要好好缴纳税赋的，这种毫无实感的存在吧。”</p>

“真是复杂，政治这种东西。”假面抱臂，摇摇头：“这样一想，血月后的这十一年来，真的是发生了好多事情啊……”</p>

“说得对啊。”苏诺这样说着，只不过，那年轻的容貌和真实年龄却依旧没有丝毫的说服力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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