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日菣草二，骑虎难下，（2 / 2）

不论是建造一艘作为回敬，还是出动诸多九环将之击沉，都将让赌注进一步升级，将双方逼入不得不战的死胡同。

越发认识到情况紧急，焦明仅剩的理智仍旧告诉他不可鲁莽地冲去埃文身边，若被误会成刺客反而失去说话的机会。而想无声无息靠近亦不可能，毕竟这边显然不止两三位气系九环之上在参与铁甲舰下水仪式，被发现更不好解释。

稍稍沉吟，焦明想到一个办法：假借沉默者人格的名义，给埃文写一张请面谈的帖子。虽然很可能二人早有约定的稳定对话渠道，但埃文在看穿造假的同时，也应该产生一定的好奇心才对。

打定主意，返身找到小贩，要来其用以记账的纸笔草草写完，然后再次浮空观察这个入水仪式的整体布置。架设传送门的位置为码头仓储区和商业区之间，而满是人的仓储区分为露天和为避光货物准备的连绵大型钢架遮阳棚两块区域。而从人群衣着和装饰物布置判断，前者是普通民众和低环魔法师的所在，后者则是中高环魔法师。

顺着这个规律，焦明手搭凉棚，很快在第一个大型遮阳棚内临时搭起的看台上发现埃文的身影，暗自祈祷一句，瞄准位置将这张帖子直接传送到埃文身前桌面。

桌面突然出现异物当然引人注意，埃文皱眉谨慎地用火系魔法媒介验过毒，这才拿起阅读，接着眉头舒展嘴角弯起，似乎已经看穿把戏。而旁边的高环魔法师虽然注意到这些，但也没有多事，显然对埃文火系水系双天赋的实力很有信心。

远处天空看见这一切的焦明放下心来，飞身来到警卫控制区域的入口等待。不一会，遮阳棚内走出一个侍从打扮的人，焦明看其有几分眼熟，似乎去年偶尔出来共享视觉的时候见过。而恰在此时，先是一声重物落水的巨响，接着是人群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焦明无奈地堵住耳朵。人群高涨的热情和灼热的阳光配合一起，让焦明心情越发烦躁。

待欢呼声止歇，已经看到焦明的侍从和警卫打好招呼，引着焦明走进入看台内部一个小隔间。而很快，埃文帅得掉渣的身影便从另一边出现，满面笑容张开双臂作势拥抱，口中则热情地招呼：“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焦明同学，或者你更喜欢焦明子爵这个称呼？”

“拥抱就算了，我不喜欢抱男人。”焦明本打算心平气和的说事，但在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便不由自主的产生恶感。

“呵呵，当然，其实我也不喜欢，但这是贵族礼仪的一部分。”埃文对存在讽刺嫌疑的话不以为意，至少表面上如此。接着道：“那么不知您为何而来？当然可能的话，还请长话短说，新船入水，我身为领主还要演讲一番。想来同为领主的您，一定可以理解。”

这也正和焦明的意，开门见山道：“若与红山王国真的开战，不知你有几分胜算？你若想为解决特罗领的内部问题赢得更长时间的话，为何不减缓示威动作的力度？当然你若有战胜红山王国的自信，则当我没说。”

埃文脸上的表情一僵，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触及核心，沉吟片刻反问道：“那么你又觉得怎样程度的动作才算是缓慢？”

焦明顿时哑口无言，且看埃文眼中掩藏不住的烦躁，一个词再次浮现脑海：骑虎难下。

“看来两年时间过去，你还是没什么变化啊。”一句带着些微讽刺的感叹，埃文缓缓摇头，已经没有和正常人格焦明聊天的兴趣，“虽然此时看来，这次会面完全是你自己的意思，但另外两个家伙都不想出来见见老朋友？”

“至少不要将这艘铁甲舰开到红山王国家门口，也不要进一步煽动民众的情绪。”焦明并不理会这问话，并试图将话题拉回。

“既然如此，就不奉陪了。至于战争方面，虽无万全把握，却也有九成胜算。你若真想阻止这场战争，不如再去劝劝虚张声势的红山王国。”埃文亦是不接话茬，说罢行礼转身离开。

“等等，最后问你一件事。”

“哦对了，我也忘了一件事。”埃文转回身，做了个‘您先’的手势。

“这件事里，沉默者人格你与建议了些什么？”

“呵呵，你直接问自己岂不更简单”埃文委婉拒绝。

“提醒你，不论他说了什么，绝对没安好心。”

“如此评价自己的另外一面，还真是有趣。”埃文一笑，已然恢复惯常的优雅仪态：“我会慎重考虑的。我想说的则是那座办公楼将永远给您留着，三个人谁来住都可以。”

愣怔一下，明白这是招揽，焦明道谢一声，并没给出答复。接着埃文行告辞礼，焦明没有伸手去拦，或是再多说什么，自认非是雄辩之人，而以现有信息劝一个有觉悟的明白人根本是徒劳。至于埃文反劝的红山王国的建议，焦明虽不确定有几分诚意，却也不会浪费唇舌与口水尝试，毕竟那一边说话根本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