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化肥生产四，牛犊（1 / 2）

“恭喜恭喜。”

被大人物道贺，没接受过礼仪训练的烂手指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嘿嘿陪笑，忙不迭点头并摆动双手，“这不算什么的，不算什么的。晋升二环而已。”

这一下动作，焦明却终于注意到烂手指的部分指头居然是凝构物假肢。而且从微弱的联系感应判断，这些凝构物来自小诗无疑。而借由这一特征，才终于将此人的一些过往回忆起来，记得那个叫做老门板的苦力头子提起过，这位变卖一切送一个有魔法天赋的儿子去了南方。

不过这终究只是个传言，且若真有此事，当事人的内心未必好受。焦明和善的笑笑，完全不打算当面揭疮疤，只是言请烂手指不要紧张，并询问些其他基本信息。

当得知烂手指只有四十岁的时候，焦明微微惊讶，本以为这位该有五十多岁才对。不过想想此方世界的艰苦生活，以及伴随之的面相偏老状况，便也释然。当得知其以工分赎身，不再是奴隶的时候，焦明再次恭喜。随后稍稍旁敲侧击家庭状况，见对方闪烁其词便也没有深入，并转进入正题：工作情况以及对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至此，烂手指却也变得健谈起来，甚至有几分‘滔滔不绝’，似乎这方面是其唯一的得意之处。焦明自然也乐得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听众。

烂手指的工作单位是由牲畜养殖厂分化出来的，就是焦明最初兴办的几家‘公有企业’之一，所以某种角度来讲，烂手指在周围人眼中，苦力出身反而成了‘根正苗红’的‘老员工’。不过其工作内容就‘略有味道’了，文雅一些的说法是畜牧业废料回收再利用，直白一点就是魔法‘化粪’工。

听到此处，萝花差点吐出来，怒瞪并欲呵斥，却被焦明拦下。而兴奋之中的烂手指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然后在焦明的引导下，烂手指讲述起工作中的各种杂事，既有生活改善的欣喜也有工作中的诸多抱怨。而焦明在暗暗记下的同时，也有点埋怨此处不可饮酒的规定，烂手指虽然提及许多问题，却并不深入，显然早已经从苦难的人生中明白什么是收敛。

最后焦明确认问不出更多干货，便想出一个缓兵之计，打算有空带些酒水拜访，便询问联系方式和住址。

“老光棍一个，哪里还需要正经房子住，晚上就窝在厂子的值班室，正好再拿一份守夜的工资。”

“那……养殖场的位置没变吧？”

“早挪了，已经搬去长藤镇南边。具体多远我也说不上，从长藤镇坐那牛拉的公交车是七站。”

焦明点头道谢。烂手指识趣告辞，返回桌子的时候，立刻成为一桌子的人的焦点。焦明余光扫过那边一眼，只是一笑，转回头，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食物打扫干净，放下碗筷稍稍感应冰莲身上的空间标记，招呼萝花下楼。

“早就提醒您了，非要和那人浪费时间。”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摸底，要知道，劳动人民的目光总是雪亮的。”

跟在后面的萝花暗中撅噘嘴，却没接话。主仆二人很快出了小楼，混入下方广场人群，至此，焦明终于有一种酒吧狂欢的感觉。周围空气中不仅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还有其他魔瘾药剂所散发的刺激性气味。同时一个个水系魔法战士面目通红，走步东摇西晃，笑容也有几分呆傻。这也难怪，毕竟魔瘾药剂这种东西，严格来讲说是毒药也可以。

而广场人群的整体气氛，也与不久前陪同艾米丽过来时候的大不相同。如果说那时还是水波不兴，此刻已经可以用大浪翻卷来形容。

当然六环极限的肉体力量在这之中还是轻轻松松的，焦明将几个跌撞过来的男女老少推开，又将几个端着酒杯邀饮的家伙应付过去。却突然感觉脚下踩中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低头去看，却是一个抱着酒坛躺倒的家伙。虽然身上已经满是脚印，但呼吸顺畅有力，显然毫无大碍。

撇撇嘴，焦明一脚虚踢，将这位扫进旁边的长桌下面。倒不是怕这位被踩死，只是怕别人被绊倒，造成类似多米诺骨牌的惨剧。

而随着越发深入人群中心，并靠近中高环比武的两个核心石台子，情况终于变得轻松不再。周围水系魔法战士环数更高，力气也更大。最让人糟心的是，开始出现一些半生不熟的家伙过来灌酒。

在红山王国那一段时间，由于子爵领和鳄鱼领搭建起传送门，并在各方面深入交流，焦明多少也是个知名人物。特别是最后牛骑团的成名战中，这一群鳄鱼领的高端力量里，几个被焦明保全传送救下性命的不提，大部人至少也是对焦明眼熟。看到了当然要招呼一二，万一下次被救下的就是自己呢。再加上其类似‘驸马’的身份，这群正嗨着的家伙更是不会放过。

而焦明本就认不出对方，为免暴露也只好酒到杯干，喊出一句‘全在酒里了’或是‘感情深一口闷’去回应热情。

就这样，焦明十分艰难的应付过一群因发酒疯而自来熟属性爆表的中高环水系魔法战士，却也被灌下许多不知饮用环数限制的五颜六色荧光的魔瘾药剂。待按照空间标记，来到比武高台侧面看到冰莲的身影的时候，已经彻底晕晕乎乎神志不清，晃晃脑袋便作势熊抱。

这却不是他突然放开了心态，而是喝假酒和喝急酒两项叠加，六环也遭不住。且刚刚也被熊抱了几次，受气氛影响略微生出一点惯性。

冰莲只是一眼，便猜到大概，苦笑一声放下手头活计，迎抱上来然后顺势一转身，便将焦明放在座椅上。然后从腰间抽出短匕，一下割在焦明手臂，刃尖挑起一点鲜血送入口中。闭眼品咂片刻，吩咐指点跟来的萝花去拿几种魔瘾药剂。

很快，萝花返回，怀中抱着大大小小的坛子和瓶子。冰莲则是精细操作火系魔法媒介，现场配置药剂。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焦明缓缓回神，揉着微微胀痛的额头，咂吧两下嘴一脸苦笑。“不影响药效的话，下次弄出一点糖分成分如何？”

“大男人，还怕药苦。”确认药剂生效，冰莲又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焦明额头的汗水。“你走错路了，若从石台子后面绕过来就不会被揪住灌酒。”

“这不是空间传送习惯了。根本没想这么多。”

“也怪我忙得忘了提醒你。”

二人正说着，夏风从另一方向挤进来，给冰莲送上这一轮比斗的胜者名单。冰莲将手帕塞进萝花手中，拿过名单抄录，继续本职工作。而焦明又打了两个饱嗝，精神状态迅速好转，从萝花手上拿过手帕猛擦两下，再深呼吸一次坚定信念。

“和你说件事。”

“有关艾米丽师傅？”

“不是。”焦明摇摇头，并未注意到冰莲因吃味而小小的紧张。稍稍整理语言继续道：“我与你说过，我不大喜欢和不远不近的亲戚拉家常套近乎，并尽量回避这些事情。当然即使我不说，你也大概看得出来。”

冰莲顿住笔，扭过头，脸上疑惑之色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