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萨丁城审判庭一（2 / 2）

春雨解释完，二人终于踏入这一片新贫民窟，并按照远远所见，直奔目标。焦明闻着越发浓烈的熟悉的味道，暗暗摇头，却也控制住扇动口鼻处的冲动。而围拢的人群只从衣着便分得清利害，无人敢搭话，且乖乖分开让出条路

“黄叶女士，您好。”

“哦？亏你们两个小家伙能找到这里。”黄叶女士略显惊讶，然后便是中老年妇女特有的慈祥笑容。手上的治疗却没停，她身前一个水手打扮的中年汉子，双手双脚的溃烂处缓缓恢复如常。

春雨自然而然的开始寒暄客套，焦明微笑点头附和，同时打量这位八环。当初的记忆还算清晰，容貌首先确认无误，接着时隔六年前后对比，不得不感叹岁月无情。当初还算是个康健的中年妇女，此时已经有了明显的老态，脸上沟壑不提，手腕处甚至有了一块明显的老年斑。

“……看我这记性，聊起来就忘事。给你们介绍一下……”黄叶女士说着，挥手示意水手汉子离开。待汉子用听不懂的语言千恩万谢的离开，黄叶才从侧后拉出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这是我新收的养子，包菜叶。这位是春雨，这位是焦明。叫阿姨，叔叔。”

这小男孩身穿简单贵族常服，人如其名，头发是一种泛着淡灰的绿色，外邦移民无疑。那么或许该反过来说，这鳄鱼领名字正是由发色而来。只见他毫不怕生的用大眼睛盯着二人，先是行礼，然后一字一顿生疏说道：“阿姨，叔叔，您好。”

毫无疑问这辈分是乱的，但也没人太计较这个。焦明低头露出一个和善笑容，仔细打量并传送糖果出来作为见面礼。春雨见状，一肘顶在焦明肋侧，眼神示意。焦明倒吸着凉气，无奈再次传送糖果暗中递给春雨，由其转交作为她自己的一份。

这些小动作小包菜叶没注意到，可逃不过黄叶女士的眼睛。“呵呵，春雨你这丫头还是喜欢欺负别人。记得当初有个叫紫芒的男孩，可是被你欺负惨了，秋收庆典高兴的日子，却差点掉进粪坑。”

“瞧您说的，玩闹而已啦。是不是？”一边说，春雨一边笑眯眯向焦明求证。而后者只是能点头，暗暗决定有空找黄霞紫芒姐弟问问。

“看你们这样子，我就放心了。当初因为你的事情，你家和鳄鱼家……咳咳，我这人老嘴碎，和你们说这些做甚。”黄叶女士及时打住，转移话题：“另两位八环拜访过了吗？”

春雨显然也不想聊那些旧事，仿佛没听见般笑着回答道：“我叔叔已经见过，那一位和您一样‘擅离职守’，我们便先来见您了。”

“我这可算不得擅离职守，这些可怜人比送去医院的那些更需要我，不是吗？”

焦明想了想，开口道：“确实如此，不过即使鳄鱼领所有人的怜悯加起来，也养活不了源源不断出现的可怜人，他们更需要的是自食其力的手段。”

春雨再次一肘子顶过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道理不假，但也不用总拿出来说好不好。我们这是闲聊天，也不是上你的思想政治课。”

焦明的话显然有反驳之意，春雨打岔的意图更明显，黄叶女士看在眼里，不着恼也不点破，只是招呼下一位病人，同时笑着说道：“当初在北方城堡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特别，而事实上，你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更特别。不能靠别人的怜悯过活，嗯……似乎挺有道理，但那些都留给你们去去操心喽。我现在只想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

其实话一出口，焦明便自觉冒失，好在这位没有计较。挠挠头发，道歉并表明自己只是有感而发。春雨又插科打诨几句，简单将此事揭过，又引导话题聊了一些家常，算是愉快的完成拜访，然后告辞离开。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大没小，刚刚我差点以为疯子或是不爱说话的那个出来了。亏我机智应变。你得表示一下吧？”

“我觉得黄叶女士挺好说话的，你不搅合也没……”

“你说啥？”春雨握拳示威。

“抱歉。我的意思是午餐我请。”

“我算公务出差，你们包食宿。这可不能算‘表示’。”

焦明一阵无语，忽然觉得春雨这货大概和疯子混得太熟了，算半个地球人也没关系。“让小诗给你做一个最好的假肢如何？”

“我是八环，假肢每天被顶出去一节，你知道多别扭吗？”

焦明索性放弃揣测对方心思，直接说道：“左右都是个敲诈勒索，不如你直接开价算了，我这百十来斤随便你折腾。”

春雨顾不得纠缠用词细节，露出狐狸尾巴。“我有个难事，你给我出个办法。”

“洗耳恭听”

“我想参与你妹妹小诗的魔法实验，但是我老爹不允许。”

焦明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小诗的魔法实验并不多，牛卫士近乎普及，春雨已经参与进去。那么需要活人参与，且萨布鲁·尖雹可能反对，符合此二条件的项目呼之欲出。

但本着万一的侥幸念头，焦明还是确认问：“什么实验？”

“就是和你一样，可以控制凝构物的那种。”

暗道果然，焦明苦起脸。

却说萨丁城内，位于港口区商业街中的一间小小治安分局内，半敞开式的大厅中，一个漂亮女仆和一个畏怯中年男人一起坐在等候的长椅上。如此怪异的组合相当引人注目，不仅治安分局内的值班人员不时瞟过来，甚至街面上往来的行人也会投来惊艳与诧异混合的眼神。

直至一位景察打扮的人匆匆跑回，并将二人带入内间，治安分局门口才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