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萨丁城审判庭九，招纳（1 / 2）

黄叶女士满意点头，接着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么我的房子你打算怎么办？刚刚可是被你拦着，才弄成这幅烂摊子的。”

焦明立即拍胸脯：“我自掏腰包，绝对给您装修出一个温馨而豪华的家，另外这几天就请您移步到鳄鱼家族暂住如何？”

“这还差不多。”

恰此时，治安属的人赶到，点头哈腰一番，拎小鸡般将十几个盗窃团伙的汉子押走。而焦明则是放少年们自由行动，并吩咐萝花去打听一下城内装修市场，然后在老黑鲶的眼前摆摆手，促其回神。

“我们聊聊？”

“听娃娃们叫你焦明先生，但还未请教……”老黑鲶谨慎而礼貌的反问，乍看起来确实是个大商人。另外此方世界称呼的方式乱七八糟，与外邦人交流，只是个简单的发音，没人能弄清这是个啥称呼，可否直接用。

“您叫我焦明就行。”顿了顿，焦明还是出于入乡随俗的考虑，补充道：“鳄鱼领少领主的丈夫。”

老黑鲶这才眼睛一亮，勉强拿出三分热情说道：“幸会幸会。先生想聊什么？”

听到这里，与治安属完成交接的春雨也搬凳子凑过来旁听，却被焦明劝着去和黄叶女士聊些家常。毕竟是个长辈，不能冷落了才是。

“当然不会是您的城市运营之道和改进之法。”焦明微笑摇头道。他和春雨一样，重复了老黑鲶不久之前的发言，而这一次毫无疑问也是一种挑衅的意味。

“那么恐怕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这可未必。不知先生……”

“当不得先生，叫我老黑鲶就好。”

“这终究是个外号，若您想长留鳄鱼领，不如起一个本地的名字。”焦明稍作试探。

“事已至此，我想走还走得了吗？”

“明人不说暗话，想来你是在这里杀过人的，但我们未必查的清楚。剩下一些明显的罪状再大再多，皆不至死。而以七环水系魔战士的劳动能力，相信很快就可以交清罚金。到时候我们再无理由羁押于您。”

焦明当然是在实话实说。

首先萨丁城治安属人员的刑侦能力不用指望，其次此方世界毁尸灭迹的手段也太多，再加上这是个大量流动人口海港城市和治安属新机构的宣传不够，灰色地带的‘人员消失事件’少有人在意，更没人想到报案。

其次七环水系魔法战士已经不是小角色，将其看押至少需要一个八环，无形之中便是巨大的人力成本，不如早早释放划算。

老黑鲶却是抓抓光头，半信半疑。但这种事看实际结果就好，没必要问个不停。“还是称呼老黑鲶好了，听着习惯也顺耳。另外先生想聊的，不会只是名字问题吧。”

“那我们进入正题，不知您觉得萨丁城的治安属如何？”

“有点意思。”

“哦？具体来说……”

“具体说不上来，就是和蓝蟒王国维持城市治安的魔法师卫队差别很大。”

“那么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加入进去？”焦明露出狐狸尾巴，却是看中了老黑鲶此人。

至于这种颇为诡异的岗位安排，则还是不久之前和冰莲说的那个理念。景察队伍庞大，‘个个是好人’根本就是个大笑话：好人数量翻十倍也不够安排。更多情况的却是在各种规章制度约束下，让一个道德水准寻常普遍的人，成为一个合格的景察。让他们对于一些事情，非是不想，只是不敢。

这就够了，不必要也没可能奢求更多。

而如何建立这一整套的‘权力的笼头鞍配’才是当务之急，那么由此来说，老黑鲶无疑是个绝佳的合作伙伴。或者更准确一些，一头足够烈的野马。

“招揽？”

“可以这样理解。”

“让我去治安属当……这单词怎么说，景察？”

“正是。至少大头目的那种。”

“抱歉，如果您在讲笑话的话，表情上请再明显一些，我对鳄鱼领的文化背景不大了解。”

焦明撇撇嘴，摆出一个严肃脸，“我认真的。”

“好吧。”老黑鲶咂咂嘴，“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对这个岗位没有兴趣。”

“那么不如打个赌如何。”焦明对于被拒绝并不意外，只是按计划抛出另一套说辞，如果无效也只有放弃。“刚刚听您与黑石呛声，对人心的黑暗面很有信心，不如我们就以此打个赌如何？”

“说来听听。”

“且看我们能否将萨丁城的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情彻底扫除干净。”

老黑鲶抽抽嘴角，略作沉吟，开口道：“‘污七糟八’这个词太含混。而且即使将这些，甚至连同我一并扫除，与‘人心的黑暗’又有什么关系。”

“何必装糊涂。既然你自称是黑暗贵族，实力也不俗，在南方世界，至少也是混出过名堂的。那么就必然面临一个问题，给自己这个庞大的组织蒙上一层‘正义’或‘合理’的遮羞布。你也许无意识的这样做了，更或许已经换过很多块遮羞布。

但绕来绕去，宗旨核心无非是一个‘必要之恶’，并拿出无数例子来证明一点：邪恶的秩序会给城市的必然存在的阴暗面，以及生活其中的人带来一定益处。”

老黑鲶眼神闪动，却是没有接话。正如焦明猜测，老黑鲶在黑喵帮的思想建设方面做过尝试，毕竟那些四环五环的帮派中层，在吃饱喝足之后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或是怀疑自己的‘职业生涯’，或是直接想洗白上岸重新做人。

毕竟除去少数疯子之外，基本的善恶观念存在于每个人心中。即使是整天杀来杀去的人，难免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扪心自问一句：‘这样做真的对吗？’或者‘余生永远如此吗？’。这些隐隐的疑虑，老黑鲶必然要给出一个答案以安抚，否则人心是要散的。

而另一边的春雨和黄叶女士显然也对两个男人的对谈内容来了兴趣，由原本的八卦话题变成春雨的翻译和解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黑鲶尽量不露痕迹的给出答复。

“这套‘必要之恶’论证则大体分为两个逻辑过程。首先是必然存在，其次是最佳解决方案。那么我们就来看一看，城市的阴暗面之所以出现，究竟是出于‘人心的黑暗’的必然，或者只是统治层的默许、懒政以及玩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