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扫盲教育一（2 / 2）

冰莲紧了紧双臂，安慰道：“世界上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慢慢来就好。我们有许多时间。”

“这种事不仅需要时间。按照沉默者人格的说法，还需要人命作为‘祭品’。一方面我有点赌气，不想走沉默者人格指出的道路。应一方面也怀疑自己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决心。”

“就这些吗？”冰莲柔声问，打个哈切轻轻蹭动脑袋。

“比较明确的就这些，还有许多一团浆糊理不出头绪，更说不出来。”

“明天再想吧。”

“也好。”焦明感受脖子处发丝拨动的感觉，低头吻下去。而身心俱疲之下，当然没心思做运动。

次日中午夫妻二人刚睡醒便接到消息，新化肥厂再次闹出问题，重伤两人，冰莲急匆匆赶回长藤镇。顺便带着审判庭团队和诸多文件，毕竟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案件需要处理，长藤镇那边却有很多案件可以作为‘实验材料’。

焦明吃过顿饭，下午本打算抽出时间办正事：带着少年们做萨丁城的社会调查。事实上这才是大家来到萨丁城的主要目的。但再次被耽搁，却是黄叶女士堵门上来，请焦明务必给小乞丐们一个出路。

“不是已经划拨去学校了吗？”

“去是去了，但主要是住宿和学费问题，其他乱七八糟的也不少。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黄叶女士显然对这方面很上心，更是深入考虑过，顿了顿又道：“而且这种孤儿团伙不是孤例，随着萨丁城的扩大和名声更广，怕是会源源不断。以后又该怎么办？

焦明闻言一阵头大。近乎求饶的语气说道：“我好像只答应你不追究那群小乞丐的责任来着。”

“欺负我老太婆记忆不好？”黄叶女士不满的眯起眼，语气也紧了三分。“我怎么记得昨晚审判的时候，你信誓旦旦保证那些小乞丐过上‘好日子’。”

抓抓头皮，焦明记得昨晚确实这样说过。更进一步想起前天在贫民窟放出的豪言以及当时隐约的思路。陪笑道：“岂敢岂敢，只是最近休息不好，记忆力下降。”

“哦。这样啊……年轻真好啊。”黄叶女士一副恍然的表情，眉眼弯弯似笑非笑，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深知这种情况还是不要解释为好，焦明嘿笑两声仿佛默认，接着应承下来，并整理衣装带上萝花，跟着黄叶女士直奔萨丁城的小学。路上边走边打听这一所小学的各方面情况，而颇为关注于此的黄叶女士竟是如数家珍，有问必答。

萨丁城作为一个港口城市，人口可分为上下两层。底层的人口多是青壮务工人员，拖家带口只是少数。而与鳄鱼领魔法贵族沾亲带故的中高层，出于从小‘拉帮结派’这种观念，多是将孩子送去长藤镇的各个学校，以更接近传统内定的下一代核心层，如黑石闪鳞等。

所以萨丁城这一间小学虽然免学费，且供应两餐，但无奈生源少，仍旧空置小半。具体来说，六个年级总学生不过五百，出身九成九是萨丁城原贫民窟以及周边普通人平民。且全是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孩子，有天赋者也已经被免费送去长藤镇。如此一来，越发不受到高层的重视，若非黄叶女士时常走访，还不一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焦明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暗盘算，又问起学校管理层的情况。

“校长是鳄鱼家族的远房亲戚，已经半年不见人影。再下面就是厨师、放电影的工作人员、维持课堂秩序和批作业的助教。实际管事的是几个身兼数职的年轻人，和昨晚审判庭上的那些差不多。”

“那么您刚刚说的学费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免费吗？”

“没有学费不假，但总归该有些基本的生活物品，碗筷洁具，冬衣鞋帽之类。还有纸笔书包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应该没几个钱吧？”焦明仍旧迷惑不解。

黄叶女士长叹一口气，“你没有孩子还不知道，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也不简单。打架欺负人什么的，没轻没重，比大人更是厉害。若我给那些小乞丐换了一身好东西，怕是不出十天就会一样不剩，还得一身伤。”

“这……老师不管。”

“亲妈都管不过来，更何况是管着五六十人的老师。再说那些大孩子盯盯瞅着长辈大人，专挑空子出手，防不胜防啊。”

几句话间，一行三人已经来到这所位于平民小区内的小学。而仿佛是为了印证黄叶女士的话，操场东南角旱厕的外墙跟隐蔽处，便正上演着一出好戏。几个大孩子围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欢笑着推推搡搡，乍听起来仿佛在玩游戏，但被围当中的两个当事人绝对不会如此作想。

“萝花，去分开他们。”

黄叶女士却是拉住萝花，直接呼喊一声。不远处的那些孩子扭头看来，立刻四散，向着教学楼方向猛跑，只剩下两个小孩子不知所措。

“这就行了？下次怎么办？”焦明问。

“还能怎样？”

“处罚一下，长长记性。”

黄叶女士无奈摇头，“若是处罚，下次那两个只会更惨。”

焦明皱眉沉吟，很快想到了分开的办法，但客观条件显然不允许。且深想一步，便意识到分离也是无用。不论调走壮孩子或弱孩子，次一级的便会继续这个游戏。

“您就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以为你会有。”黄叶女士直接回答。

“这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焦明微微摇头。地球社会都没能彻底解决的问题，他也没自信找到办法。

“不说这些，先去看看那群小乞丐吧。”黄叶女士略显失望之色，率先进入教学楼。

这栋教学楼五层高，与周围的居民楼一样，简单的砖混结构，预制板楼板的一条条缝隙清晰可见。走廊楼梯还算整洁，只是墙皮和绿漆多有破损，另外便是暖气片多有缺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