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骨天生钟南?nbsp(1 / 2)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鬼老板双手搭在二楼围栏上,居高临下。
掌柜在他身后,依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小朋友,能把赝品卖出高价是你的本事,可你找人给你当托儿,还以为咱们看不出来,这就有点过份了。”
应春风上前,抬头看着他们。
少年的额发遮挡了视线,他双手抱拳,十分诚恳,“鬼老板,掌柜,实在抱歉,整个黑市,就数万福居最有威望,所以,我利用了你们铺子。”
鬼老板的面具阴森恐怖,看不到他的表情。
转着右手小指上纤细的银环,语气淡淡的,“你坏了万福居的规矩,必须受到惩罚。”
应春风点头,道,“我知道不该这样做,为了表示愧疚,在临走前,我把所有银票都留在贵店了。”
听他这么说,在座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钟南玘尤为惊讶,她瞧向应春风胸口,那个鼓鼓的一块难道不是银票吗?
应春风接着道,“我师父是个好人,她之前差点被白雪七害死,这次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的也是夺回俞家房契,免除我师父一家的灾祸,至于其他,银票什么的,实在不敢贪图,只希望鬼老板可以原谅我和师父。”
说话的工夫,有护卫去检查了方才他们待过的包厢,果然在桌上发现了大量银票。
不多不少,正是白雪七那一千五百五十金。
应春风没有说谎。
他一分也没有拿。
“呵。”
鬼老板笑了笑,倒是有些欣赏他了,“懂事。”
应春风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坦坦荡荡地看向高处,那个掌握着他们生死的男人。
谁也别想在鬼老板眼皮底下耍花样,更别想挑战他的权威。
所以,他什么也不想,唯一在意的,只有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身后的师父。
半晌,鬼老板似乎对他来了兴趣,“你算计白雪七,却连一点乔装也不做,为什么,你不怕她事后报复你?”
“不怕。我只怕她想报复的时候找不到人,再迁怒于万福居。我应春风做事顶天立地,不想连累他人。”
少年说话掷地有声,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数能量。
他不想连累他人,他人自然也会高看他一眼。
这回鬼老板真的笑了。
他似乎从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小子,“你说你叫什么?”
“应春风。”
“好一个应春风,”鬼老板扬扬手,让护卫将刀剑都收回去,“应春风,你走吧,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还会找你。”
万福居的大门豁然敞开了。
光线像水一样涌进来,应春风眯了眯眼睛,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谢谢鬼老板,有什么吩咐,尽可以到码头来找我。”
他拉着钟南玘的手,大步走出了万福居。
街上依然空无一人。
应春风不敢回头。
他的额头、后背全是汗,一直拉着钟南玘没有松开,直到他们走出黑市,来到热闹的萝州大街上,才终于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好了,师父,”少年终于松开了手,“我们安全了。”
钟南玘回头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跟上来,她也松了口气,“那个鬼老板好厉害,还好你机灵,不然我们真要死在里面了……对了!”拍了拍徒弟的胸口,“你这里鼓鼓的是什么?你什么时候把银票留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应春风狡黠地笑了笑,“我们要走的时候,我把银票留在桌上,刚好看到上面有几盘糕点,我想这一晚没吃东西你肯定饿了,就把这个带出来啦。”
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包整整齐齐的——枣泥糕。
钟南玘惊呆了,“怎么会是枣泥糕啊?”
“上回在你房间里看到一盘,我猜是你爱吃吧,所以不拿白不拿嘛。”
那盘枣泥糕……
钟南玘想起来了,是她生病时钟员外买回来的。
她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确实感觉好饿,尤其是在大难不死之后,几乎都要饿得虚脱了。
和徒弟找了个清净的小街边坐下,钟南玘掰开枣泥糕咬了一大口,好好吃。
应春风自己却不爱吃这么甜的东西,他就看着远处的风景,“一千多金就这么没了,师父,你遗不遗憾啊。”
别说了。
岂止遗憾,简直痛心疾首。
钟南玘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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