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 / 2)
晏殊这会子吃的也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精美餐盘上的洁白巾帕试了试嘴,动作流畅极是优雅风流,程远看呆了而不自知,就听青辞道:“可怜见的,我上去瞧瞧”。
走了半路又折返回来,拿起一个空盘子,夹了一些肉和菜,哼着小曲就上了楼,直到转角的人看不见了,程远这才清醒过来,揉了摸莫名发红的耳根,喃喃:“有钱人吃饭也跟穷人不一样呐”。
还未走到门前,青辞便听到一阵压抑到极点的哭声,闷闷的抽噎,让他联想到绝望极了的小兽,忍不住有些心软起来。
门没关,很轻易便打开了,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他一眼便看见金丝色的大粗床上隆起来的颤动不停的大包,青辞没有哄过人,记忆中那些牛逼大佬们对待小情似乎也鲜少有哄人的例子,突觉很为难,但又不能放任人这样哭下去,就将餐盘放下,伸爪子上去戳那个大鼓包。
只听嗷喽一嗓子,大鼓包如同被戳破的牛皮包当场就炸开了,棉被翻飞,一阵巨力压下,再回神就发现他整个人都被小狼崽子压在床上,而他自己则隔着被子的包裹对他拳打脚踢。
“呜呜,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害的他堂堂大少爷现在成扫大地了。
虽然不觉得疼..但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为...什么”,青辞也觉得自己委屈,这是无妄之灾吧,但对着晏殊那双红彤彤的兔子眼,他沉默了。
从那双泪眼中他看到了惊恐、慌乱、无助和依恋,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快穿世界时见惯了那些情情爱爱,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无可自拔时便是这样的眼神,而晏殊此刻如八爪鱼一般死死的抓住他,就想一个溺水的人抱住了了他所有的光。
这傻子竟然因为他施舍的那微末温暖而爱上他了。
这一点认知让青辞头皮发麻,他没谈过恋爱,却也见过人谈过恋爱,在爱情的世界里,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情不知因何而起,一往而情深”,说的就是心不由自己,感情毫无道理这回事。
原本只是随意游戏,他本以为青辞这位阅遍花丛的纨绔浪子很熟悉这套游戏法则,哪里会想对方嚣张跋扈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如此纯情的少年心。
青辞难得抓住在身上作乱的拳头,问:“嗨,怪我什么?”,莫不是他提前走了,没有接他一道回家?
晏殊没有说话,只捶他捶的更大力了,半晌他打累了,整颗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近乎梦呓的说:“我当时好怕你走了不回来”。
所以才会在面试的时候,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吗?这样就说的通了,这样说来还真有他的责任。
青辞搜肠挖肚想要安慰他说,“别灰心,好歹不是通过了吗?”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捅了马蜂窝,“抹桌子扫地,端茶倒水,这算劳什子的工作谁稀罕谁拿去?老子不稀罕”
“呜呜,那死男子长的比我好看!”
虾米?青辞一脑门的雾水,“人家好看跟你没关系呀!”
“青辞你混蛋,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青辞直喊愿望,被他折腾的没办法,拿出了杀手锏,“要不咱们去买买买?”
晏殊两眼喷火一把将棉被拉过他的头,自己则一屁股坐了上去,“买你个锤子”,不解风情的臭男人,说句好听的会死吗?
没有面试到好工作他也不怎么伤心,反正自己破罐子破摔,蠢笨习惯了,没啥可伤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那个开口替他说话的少年让他很不安,有着被毒蛇钉住不停喷寒气,心慌乱胸闷,大祸难逃。
这些还没什么,就在这回家的一路上,晏殊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些惨烈的画面碎片,他再被人一条口吐腥气的九级大蛇吞入腹内慢慢腐烂,他躺在白森森的实验室内像只没有生气和知觉的小白鼠被人解剖,手术刀的另一端是绝美少年诡异的微笑...
这件事太玄乎,他没说,因为没证据,好无头绪,他说了也没人信,但是他很害怕。有人说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前的感觉,他现在就处于那种垂死前,清楚的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却无法出声呼救的状态。
也许是精神太过疲累得了幻觉吗?晏殊不确定,他不敢睡,也不敢说,很怕自己将这件事说出来,表哥还要眼前这个包小情找乐子的人会弃他而去。
他不要...
青辞看着身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瞳孔涣散像是陷入极恐怖梦魇里不住疯言疯语中的少年,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走开!走开!啊!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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