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2 / 2）

容与墨发散开，像极了面容姣好，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白苏再次想扶一把他，刚伸手，一脚踩到水下长满青苔的石头，一滑，两人直接扑倒在水中。

他被白苏压在身下，脸靠的很近，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再近一步就快碰到对方的嘴唇了。

容与头发浸入水中，在缓慢的流水作用下，如海草般浮动，尽显温柔。

两人面面相觑，瞧着近在咫尺的容与，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晶莹的水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

白苏竟忘我般的沉醉于此。

尽管日日见容与，今日却是靠的如此之近。这般容颜，多看一眼仍是会脸红心跳。

该死，白苏快要抑制不住内心火，紧张到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如此亲近，白苏惊慌失措，有些尴尬。

不是第一次近距离凝视，但却是第一次触碰到他的躯体。

容与被河中石头硌得慌，不爽道：“起开！石头硌人，还有剑柄。”

居然被误认为是妖寒的剑柄。

“容与哥哥，我…那不是剑柄…”白苏闻言迅速起了身，把容与拉了起来，如果再不起来，恐怕又要被打了。

白苏无意间一低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瞥了一眼容与，似乎在庆幸，心想道：“还好容与哥哥看不见…”

“那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容与竟然如此单纯。

“没没没，不是什么，就是剑……”白苏慌张道。

“结结巴巴。”还没有等白苏解释完，容与一甩袖将他打到了岸上。

“啊！”白苏翻了个身，不小心从树杈上滚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还撞上了酒坛子。

又百般无奈的捂着屁股，嘴里喋喋不休的爬了起来，将酒坛子踢到了河中。

“是个梦啊。”白苏站在树下盯着那条河出了神。

四年转瞬即逝，曾经一起切磋学习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师父不要我了，青儿姐姐也快要出嫁了，你也走了。”

容与不在了，从那日的小竹轩一别，便消失在白苏的生命里，和从前他人口中说的一般浮迹浪踪。

容度的一句“与你有恩”，容与便能为白苏倾囊相授，甚至拿命当赌注。

可现如今白苏连是什么恩情都不知，更可笑的是，自始至终容与自己都不知道要报的恩是什么，只是一味听从兄长的意思。

现在白苏有了妖寒，灵力剧增，能力过人，一别从前那无知的黄毛小儿。

再优秀，他还是遵守了容与的话，“勿与他人相告。”在他人面前是个废物，在容与面前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暴露自己的功法。

只是，这算是报完恩情了，然后就甩手走人？

容与临走前让白苏忘却过往的种种，甚至他的名字，将所有往事一笔勾销。

“走吧，容与哥哥，你们都走吧。”白苏冷笑着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的走向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