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是以她夜晚常常能接到高可可的电话,听她诉说今晚遇到什么帅哥,有多极品。然后很多情况下,她跟那些帅哥们都没有后续。
“又是见到哪位帅得惨绝人寰的帅哥了?”乔眠打开车门,将自己的包包扔到副驾驶,很快她人也弯腰做进去。并打开了车里的灯。
“喂,好好说人话。”
乔眠笑:“说吧,见到什么极品美男了?”
“你猜猜,你绝对想不到。”高可可仍在吊她的胃口,这是她一贯的伎俩。
乔眠打开空调,冷气吹散了车里的热流和压抑的氛围。她左手手肘撑着窗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顺着对方的劲,好声好气地问:“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高可可吸了口气,换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她给乔眠打了一阵镇定剂:“乔眠,待会你听我说完这个名字,可别太惊讶。”
“好,你说吧。”她心底暗暗发笑,高可可嘴里下一秒道出的人名到底是谁呢?她的好奇心彻底被悬到半空中。
“你家那位,何长洲。”
乔眠嘴角的笑顿时暂停,她微微转头,左侧的车窗明显地映出此时她尴尬的微笑。
“你没看错人?”乔眠很快反应过来,她随手关了车顶的灯。
高可可笑:“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老公,再说他人高,气质出众,我能看错人吗?”
乔眠揉着紧皱的眉间,远处是不甚明朗的灯光,映得她的脸色明明灭灭。
几个小时前跟她说公司要加班的人,这会出现在酒吧,到底是欺骗还是真为公事呢?
“他们在二楼,你等等。我帮你上去探探情况。别急,应该没什么事。”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此时盖过了喧闹的酒吧,异常清晰地窜入乔眠的耳内。
校园的街道静悄悄,她的心里有种难言的复杂情绪,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往常这么晚下班她总要最大化地放松一天的疲惫,哪怕是在回家的路上,她都会被路上的静寂而抚平身心的疲惫。
车子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年是她和何长洲结婚的第三个年头,在最开始的那两年里,何长洲见她下班晚,便提出接她下班的意见。起初她反对,但经不住何长洲果断的行动力,便也半是认可地接受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何长洲在连续两年里风雨无阻接她下班后,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再接她了?
回到家里,乔眠刚放下钥匙,高可可的信息来了。
这回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她开车想了一路的主人公,边上是一脸浓妆身材妖娆的陌生女人。
何长洲脸上带着疏离礼貌的微笑,手上端着杯红酒。旁边的女人也识趣,没有挨靠他太近,两人中间有一道明确的空隙。这样看着并没有什么太过越距的行为。
乔眠假装没看到这条信息,换了双家居拖鞋。
洗完澡回房找换洗睡衣的间隙,高可可的信息很快又发过来:“应该是谈公事,你家那位没乱来。”
今晚学生们都在实验室等待结果,几个人便点外卖。乔眠也跟着点了一份,奈何菜太咸,饭太硬,她吃了几口便丢在一旁。现在冲完澡,她顿觉肚子一阵饥饿感。
这段时间她和何长洲都很忙。一个忙着公司新拉的项目,一个忙着手上带的几个应届毕业生。通常是早上何长洲换洗出门了,她才醒来。夜里她梳洗完毕睡下了,何长洲才疲惫归来。
这么一想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轻松地吃过早餐和晚饭了。
乔眠拉开冰箱,眼前空空如也。只有一盒辣肉酱,还有培根牛奶。她失望地合上冰箱的门。坐在餐桌喝水的时候,她想到储藏间还有几个月前去超市买回来的桶装泡面。
她不会做饭,其实也不是不会做,只是做得很难吃。结婚的第一年,何长洲很不给面子的以‘很难吃’这三个字来评价她的厨艺。
她也不生气,因为何长洲说的是真话。
何长洲的母亲便给他们请了个保姆,不过没三天便被何长洲辞退了。他的理由很是头头是道:新婚初始,家里不宜有外人。
一番争论之后,何长洲担起了家庭煮夫,乔眠成了煮夫的帮衬——洗菜切菜递盘子。
至于洗碗,他们又是分工合理——今天何长洲洗第一遍,乔眠洗第二遍,明天反着来。
一道跳闸声唤回乔眠久远的思绪。她撕开桶装泡面最外层的膜,揭开表面的纸,将调味包撕开一一倒进去,冲进沸腾的开水。
不知是不是想得太过入迷,回过神的时候,沸水漫过桶装泡面的盒子,顺着桌沿流向地面。
很不幸,她的手和脚都遭了殃。
乔眠暗暗低骂两声,抄过桌上早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kindle阅读器压在泡面上。屋漏偏逢连夜雨,乔眠拿着烫伤膏奔向卧室的浴室时,地上不巧躺着一块香皂,扑通一声,她走得太急了,整个人跌在地板上。
就在这时哗啦一阵响,浴室的门‘哗’的一声,整扇门应声而落。玻璃门碎得很规整,一小块一小块地磊成一座小山。离得最近的玻璃碎块只有两厘米的距离。乔眠懵懵地跌坐在地板上,眼里无神,身下的痛感已然被她置身事外。她后怕地想,再近两厘米,后果将不堪设想。
何长洲一边听着客户的话,一边出神地想。边上的美女见他酒杯空了,赶忙续上。他有礼貌地对对方点头,说了声:“谢谢。”
美女淡笑不语。
二楼相对一楼要安静许多。何长洲轻微摇晃酒杯,歪着头不时对对方的话语给出三言两语回答。
“何先生,你手机响很久了。”旁边的美女身子靠近些许,在他耳旁低语。
何长洲起身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着他走到包厢的阳台,合上玻璃门,隔绝身后的欢声笑语。
电话那头是乔眠的低吼,她带着难得的愤怒和委屈,似乎还有丝丝抽泣声:“何长洲,你给我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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