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与分开（2 / 2）

那边季时的表情季节是看不到的，他没什么表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床头柜的一侧，目光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季节见他没有反应，只当他还在生闷气，便悄悄缩回手，道：“睡觉吧。”

过了很久，季时才转过身，他淡淡地看着季节，眼睛恢复了空洞，那是一片黑，像是陷入了黑夜。季节已经睡着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日子俩人都还是正常地生活，毕竟一天到晚待在一块儿的时间也没多长，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越到国庆了，季节才隐隐约约感觉到小孩儿有时候情绪不怎么好，总是什么也不说，在那做自己的作业，干自己的事儿。

回家的那一天，季节收拾着行李，打电话通知舜玉来接小孩儿。

一切准备完毕后，季节穿着宽松的白T恤，背着个黑色的斜挎小包，拖着一个小箱子，站在卧室门口看季时在那收拾东西。

季时在暑假的时候过了十一岁生日，现在的模样比刚见到时很不一样，个头拔高了，虽然依旧会对着季节眨着大眼睛，但眉眼间的气质不似先前那般稚嫩胆怯，更添了一份倔强，还有对某种事物的追求。

季节看着季时的侧脸，小孩儿的脸褪去了一点肉感，眉峰渐渐凸出来，此时就可以预见未来他的鼻子一定十分挺拔俊俏。他的下颚线条也显现出来，流畅，美观。微微有些翘的长睫毛，微微下垂的眼眸看着手指的动作，那手指，修长，白净，手腕骨非常明显。季时今天穿着黑白假两件长袖T恤，蓝色牛仔裤，运动鞋，少年感十足。

此时的他沉默不语，显得十分有距离感。

季节看了看手表，快到点了，自己订的十点的高铁，下午两点就可以到家。他对季时说：“你舜玉姐姐应该快到了，我时间紧，来不及送你，我先走了。”

季时没反应，淡淡地“嗯”了一声。

季节看了看他，拖着箱子离开。

季时听到玄关门关上的声音后，把自己的衣服用力甩了出去，一泄气坐在床上没再动。

季节坐了四小时的高铁，屁股都坐麻了才到站，哥哥季年早就在外面等着他。

季节一出站，迎面飞过来的就是侄女季安南，小姑娘“哒哒”奔来，穿着的小裙子飞扬，如小蝴蝶一般一下子就扑进了季节怀中，“小叔叔！”

季节笑着接住她，“南南你又变重了！”

季安南搂着季节的脖子撒欢，“变重了小叔叔也要抱！”

季节朝季年打招呼，“哥！”

季年走过来接了季节的箱子，三人朝地下停车场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

H市这边，舜玉在公寓楼下见到黑着个脸的季时，有些无语。这小孩儿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觉得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只当是小孩儿要求太多，难缠，但大抵还算是少年简单，心思多倒不是件坏事，本性纯良，长得又好，前途无量。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舜玉交叉着手臂，和季时大眼瞪小眼，“季节走了？”

“嗯。”

舜玉走过去接过季时的书包，“那我们也走吧，去我家。”

季时跟在舜玉后面，没说话。

一到家，舜玉就接到了季节打过来的电话。

季时坐在客厅，看着那边舜玉和季节说七说八的，没想过去讲电话，季节说了一些什么也挂了。

舜玉走过来揉揉季时的头发，“多大点事儿，男孩子要心胸宽广些。”她拎起季时的领子，“走吧，带你出去吃中饭，我可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