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2 / 2）

季节想了很久，这事儿不管结果怎么样，今天是必须要解决的了！他鼓起勇气，抬头说：“爸，妈，一直以来有件事儿我对你们有所隐瞒。”季节顿了顿，“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的是男人，我和女人结不了婚，也不能结，更不能说有自己的孩子。”一说完，季节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除了季年的众人都震惊了，纷纷呆住，就连季时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季节，眼神晃动不止。

季妈妈差点气晕过去，她捂着胸口倒下，被旁边的黎安一把接住，不停地给她顺气，好不容易缓过来。季妈妈指着季节，喘着气道：“你……你……你实在不想结婚用不着这样说谎话。”

“妈，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么多年，对不起！” 季节努力面对家人。

季妈妈无力倒下去。

季爸爸怔住，他看着茶几上的那杯茶久久没有说话。

季节好半天才道：“我收养季时，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不能有孩子，以后得有个人照顾，我不想让你们替我担心。另一方面是，我和这孩子有缘，我看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应该带走他，养他，一起生活。”季节说完，看了眼季时，“我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是在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年纪小，怕你们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家门我就活不下去。现在我说出来不是因为要气你们或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管你们，只是因为我想说，这个秘密隐瞒不下去了，我们是家人，我必须要对你们说出实情。这辈子，我也只能这样了。”

季爸爸叹了口气，良久才无奈道：“你那么抗拒结婚，我和你妈不会硬逼着你，只是担心罢了。如今你这样说，也不是过不下去……”

季妈妈在一旁打断季爸爸，“老季！你别犯糊涂！”她又看向季节，弱弱地问：“孩子的事情我们可以退一步，那……”季妈妈难开口，“的事，没有余地吗？”

季节看着季妈妈，摇了摇头。

季妈妈作势又要晕倒，黎安连忙扶住，“爸，我先扶妈回去休息了！”说着她就扶着季妈妈回房。

季爸爸叹气。

季年这时在一旁说话了，“爸，事到如今，除非你们不要季节，要么，就没办法。”

季年说的意思大家都懂，要么接受，要么和季节断绝关系，季节被从小宠到大，脾气温和，但不代表性格不倔。季家父母怎么舍得不要季节，他们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出生，牙牙学语，上幼儿园，懂事，考大学，成人，如今怎么可能狠得下心说要就不要！况且，他们也从未想过。

季爸爸想了想，喝了几口茶，起身对众人道：“都去睡吧。”

季节叫住他爸，“爸！”

季爸爸转身，看着小儿子，“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吧，我和你妈不会不要你的！”他说完进了卧室。

季年也起身，“没事儿了就洗洗睡吧，两点了。”说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客厅一下子冷清下来，只有沙发上一大一小两个人。

季节长长出了口气，一放松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说话。季时靠过来，手搭在季节的腿上。

“觉得我奇怪吗？”

季时摇了摇头，季节没看到，也许他只是想问，没具体问谁，也没想得到什么回答。季时的心沉下来，“叔叔，你之前和我说你不会结婚是真的。”

“结不了，我们国家没有男人可以和男人结婚的规定。”季节坐起看着季时，“累了吧，咱们去睡觉！”他拉着季时起身去卫生间。

俩人在卫生间里坐在板凳上在同一个盆里洗脚。

季时的脚脱去了肉感，初显出一双男孩子骨感的脚，瘦瘦的，用力压下去还有点硌。他这时穿的已经是35码的鞋，比季节的脚小不了多少，在水里安安静静地放着。

季节用自己的脚给小孩儿揉着脚，“爷爷奶奶今天晚上发了脾气，不是对你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叔叔和阿姨其实都挺喜欢你的，还有两个弟弟妹妹，明天就会见到了。”

季时轻轻“嗯”了一声。

季节慢慢地洗着，在水里荡了荡水花。他坦白完一身轻，没有想象中的被赶出家门，心里愉快得很。

俩人收拾完一起到季节的房间睡觉。

这个房间是季节在家时的个人房间，从小到大保持着原样没变。房间不大，刷着白漆，铺着原木地板，棕色的木制家具，门对面蓝色花纹落地窗，左边是小书桌、摆满书的书架和衣柜，右边靠墙一张不大的床，铺着米色的条纹三件套，墙上的漫画海报还是季节小时候贴的，什么七龙珠，海贼王，角落还有一个旧的玩具箱子，里面有篮球和足球等玩具，天花板吊着暖黄色的吊灯，季节带回来的行李放在衣柜旁边。

房间简单，但干净整洁，充满着温暖的气息。

“叔叔，这是你自己的房间？”

“对啊。”季节从行李箱中拿出俩人的睡衣，“很多年了还是一个样子。这老房子没有空调，不过盖厚被子也不会冷。”说完他就自顾自地换睡衣。

季时已经三个多月没和季节在一张床上睡觉，他有些害羞，慢吞吞地脱衣服。等到只剩秋衣秋裤，回头一看，季节已经在床上躺蛮久了，支着手在扒手机。手机明亮的白光打在季节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出了一片剪影，随着季节的眨眼在那刷动。

季时爬上床，钻进被窝，睡在季节身边。这床没有H市那个家里的床大，俩人睡起来稍微有些挤。好在天冷，挤挤更暖和。

季节在手机上看完了舜玉发过来的一些消息，就关灯睡下。旁边就是小孩儿热乎乎的身体，“真好啊，大冬天的有天然暖炉！”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安心睡了。

季时往季节这边稍稍蹭了一下，转头看着季节的侧脸，意识慢慢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