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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体内惨烈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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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菊花心声:“我也学刻了一些。看这个上盖避雨石顶;青刚石难以风化,立在这里还完好无损。我的书法和镌刻手艺,就是英姐这时开始教的。”

洪菊花站在石坪台上,怀着刀割肺腑的惨痛,目不转睛盯着江面。

水门槛上的江水,百来米长的一段表面较为平静,流速颇缓慢,流过水门槛,河床倾斜,水流加速;但却仍然不起波浪水花,甚似鉋得很平的红椿木板。

偶尔出现向上冲的大鱼,不遂又回落。

或是鼓起一阵气泡;冒出一件浮物,快速涌向鳌龙口,到那里冲击“砥柱”。

洪菊花眼前忽然出现洪三妹的乖乖脸蛋,精健的身体,肉红的皮肤,自己给她洗澡,洗脸,怀抱她喂奶,逗她笑。

金兰给她洗衣,亲她的脸,刮她的鼻子,唱:“小乖乖,快快长,嘻嘻哈哈把话讲,您唱歌,我鼓掌,您读书,我给养,成绩第一得夸奖,长大成为国船桨。”

此时洪菊花的眼前忽然出现“哦嗬”声和翻船,婴儿断然不见了。心上又如被捅了一刀,止不住一声叫“哎呀我的女儿……”顿时泪水徐徐如泉。

忽然惊讶:“哎呀阴痛,哎呀……坐下吧……”坐下。“哎哟!坐下更是像撕裂般疼痛。走吧!”站起来走两步:“啊呀啊呀痛得更惨!不行!不行!”

猛然想起在读初中上课时,发生地震。望板倏忽下掉,砸在学生头上。

学生一齐大叫:“哎呀……”接着就“哇哇哇……”,哭闹一片。“好痛好痛……”

廖永澄老师喝令:“立正!”

学生们一齐从泥片中站了起来,鸦雀无声。

廖老师接着喊:“有次序地向外跑!”学生们就从前后两道门跑;有些男同学跳出离地一米高的窗子。洪金兰、洪菊花虽有轻功,但却最后出外。

室外是一个大花园,大家站在草地上,吓傻似的不吭声。

廖老师故意笑道:“我也被打了,幸而是薄泥片;还有痛的吗?”

无人回答。

廖老师说:“以后如果痛,要立即转移心情。我刚才喊立正,就是这意思。”

大家感到滑稽,不禁一齐哈哈大笑。

洪菊花此时阴痛,下意识大喊一声:“立正!”顿感疼痛消失。但失女的心痛却无法转移。霎时疼痛又起,再喊一声,不起作用了。站着急忙按摩“肾俞”、“关元穴”止痛。“好像稍有减弱;顷刻又刺痛到了顶峰。”痛得眼泪涔涔;额上汗水似豆滚;浑身颤抖,身体要崩溃了。心声:“我要咬紧牙关,奋力撑住。可能是太紧张太受刺激了。不能再动。”一手抓紧台边小黄桷树干,躬身站着,任随摧残。心中说:“无人救,无药医治,听其自然,任其痛吧!有英姐刻的碑伴着我,我好像还有一点安慰……”

无能的苍天,看着孤零零的洪菊花,无动于衷。

她眼流着难忍的泪水。头发如捣毁的鸟巢。上衣和长裤被撕了几个口。原先白色的内衣,被江水染成了褐色。蓝布帮、布鞋的白毛边底,也染成了褐色,但还稳稳地穿着。通身水淋,甚似水里爬起的病雄狮。

她痛得头昏目眩,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头发干了。白皙的皮肤,有机的血肉,支撑的骨骼,以及机械的五脏六腑,也彻头彻尾、彻表彻内干透了似的,就那么凝固地站着。

江风摇曳旁边的黄桷树叶;凄凉地撩起她浓黑的头发。她又仿佛是一株“败柳”,一束残花,一根天涯飘零的残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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