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 / 2)
走了这样条路子。
先生的话让宋晋庭莞尔,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惋惜。
他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道:“从从武,都样,何况控戎司说到底干的还是那些子阴谋诡计的事。即便我真高,进翰林,立朝堂,又能少了勾心斗角?”
宦海沉浮,人斗起来兵不刃血,比白刀进红刀子出的武将要阴狠得多。
他宋家不就是争斗里的牺牲品吗?
青年笑得云淡风轻,扬宪清捋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还是觉得可惜。
武官路子和官路子差太多,晋升就是个问题。不过转念想,能还有出路就是大幸,倒不再拘泥那些惋惜了。
扬宪清说:“控戎司是天子近臣,手利刃,但凶名在外,内里也闹得乌烟瘴气。即便你带着恩典进去,还是要多注意。”
宋晋庭恭卑聆听,站起来朝他拱手揖。
“快坐下罢,闹什么虚礼这套,当年罚你写字,写急了摔笔溅我身墨时可不知礼得很。”旧事还恍惚在眼前,扬宪清乐呵呵笑声,再问重新坐下的青年,“是见过圣上和太子才过来的?”
“是,见过了,上任的旨意应该明日就会下达。”
“太子殿下想把你编入东宫卫,结果圣上直接说让你到控戎司,我还替你欣喜,转眼却听到说你要来教女学的学生们骑射,简直匪夷所思。圣上这到底是要用你,还是不想拂太子的面子,直接把你分配‘边疆’来了。”
宋晋庭这些年有联系的只得扬宪清和太子,太子帮他筹谋回京的事,扬宪清知道得清二楚,更别提扬宪清现在管着女学。
他并不瞒心思,直言道:“是我向圣上主动请求的。”
他对面的老先生略沉吟,点头说也好:“毕竟不是正经选拔进去控戎司,先避避锋芒,到女学来也能暗替陛下做事,立功了再到那头,要朝你挑刺的也好有点忌惮。”
“不,晚辈不才,来女学只为人。是为我那退亲的小青梅。”
扬宪清平白就咳嗽起来,咳得张脸都要涨成紫色。
宋晋庭给他倒茶递过去,老人把推开:“你、你……不喝!喝了会你再语出惊人,我这条老命今儿就交代在你手上了!”
“——你这是念着她,还是不忿当年谢家行事?要乘机磋磨人家?”
实在不怪扬宪清震惊,他刚回京谢家就被斥,再带着明确目的直奔女学,谁能不多想!
把人吓着的宋晋庭依旧笑着,“先生觉得呢?”
他轻声慢语的再温润不过,个呢字用出几分缱绻的味道,实在不像是要报复谢家。扬宪清却还是忍不住瞎琢磨。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受尽白眼和人心冷漠,即便此时和煦得像春日拂过湖面的风,可春风扫尾过,还会有冬日遗留未散的凉意。
扬宪清把想法收,瞪眼警告他道:“我的地方,不许胡来!”
不管是余情未了,还是恶意倾扎,这里是女学,都不允许闹出幺娥子。
“先生这是疑我了,我心里难受。”宋晋庭手掌抚上心口。扬宪清看到昔日顽劣少年的影子,更琢磨不透,不客气下逐客令,“走走走,回你的屋子呆着去!给我把院规读熟,不,背熟!”
宋晋庭乖巧告退,那让人省心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别的来。
扬宪清对着还在咕咚咕咚作响的铜壶出神片刻,嘴角动,胡子翘了翘,揉着额头呻|吟:“哎哟,头疼。”
臭小子还不如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自己呢。
明白地知道带着心思来,这闹得他要怎么去面对人小姑娘。
扬宪清还在偏向于宋晋庭是来者不善,巧不巧,人小姑娘后脚就来到了。
外头的书童朗声通报,让他忙敛起思绪请人进来。
谢幼怡被请入内,恭敬朝扬宪清见礼喊先生。
“回来了,回来就好。”扬宪清点点头,因为宋晋庭刚才那些话,时再见到谢幼怡莫名不自在。
像极了助纣为虐,见到苦主的心虚。
先生素来有威仪,今日比往日话少,谢幼怡并无察觉,而是双手捧着盒子送上,垂眸道:“这是师尊让学生带来的春茶。师尊说,虽是过了新时,可茶到他手上就直密封存好,绝不会有陈味。”
扬宪清看看她手里的盒子,再看看五官精致的小姑娘,瞧见那副冷清都盖不住的国色天香,内心越发五味陈杂了。
而她嘴里的师尊,名唤刘昭,是当朝有名的术术。
术术者,擅长术数。简单的说,就是算数能力超凡,还懂观星掐算天理周期的能人。
谢家也不知道怎么攀上这个连官都不屑当的刘昭,给小姑娘当了师傅。或许是人小姑娘外祖家财大气粗,用银子砸到刘昭动心了呢。
他么,正好跟这人有那么点交情。
刘昭今儿给他送茶叶,打的多半是怕他难为女弟子总告假的主意,给点东西打发打发他,让他别小肚鸡肠多计较。
扬宪清对刘昭的小人之心生闷,接过盒子淡淡道句他有心了,就无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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