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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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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年在来到侯府,宋晋庭不得不感慨人的记忆十分神奇。

远在他乡时,他总梦回年少与谢幼怡在这府邸追逐玩闹的画面。不拘束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抑或是庭院白雪皑皑,侯府的枝叶都清晰无比,以至于他如今踏足恍若时光交错。

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把他拉回现实。

持刀严阵以待的府兵,可不是他记忆里有的。

宋晋庭缓缓抬头,看到安平侯自府兵身后走来。

兴许是日子无忧,连岁月都优待,年男子看着反倒比以前还显得年轻精神。

他不觉想到还在异乡的父亲,两鬓早已发白,连背都伛偻着。有时候,老天爷就是不公平的。

“宋晋庭,闯我侯府何为?!”

安平侯站定在上房大门正,是没想到他脚步那么快,府兵刚到他人已经闯过来了。

宋晋庭面对质问,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本官已经说明来意,侯爷还是随我先到控戎司,省得片刻都指挥与校尉来到,亮出兵器,更惊扰家眷。”

说话间,手不自觉抚了抚腰间的剑柄。

这动作落在安平侯眼里那就是挑衅,可也听明白宋晋庭暗给到的提醒。

控戎司的都指挥使马上会到,那便是有圣上的旨意了。

所以这小子还在暗指自己是先来通风报信,让他束手就擒之余,还得记下这个人情?!

“做你的春秋大梦!”安平侯朝地面呸口。

宋晋庭不知安平侯是不领情,被骂得眉头微微蹙起:“本官以为,侯爷还是配合的好……”

“爹爹。”

两人正对峙,道女声从庑廊下传出。

宋晋庭心头猛地跳看过去,安平侯亦回头,就见谢幼怡已经醒来正站在门槛处,没拉住人的谢煜锋急得在边上挠腮。

“你出来作甚,回去!”安平侯转身拾阶而上,三步并两步来到女儿跟前,把她往里推。

她手抓着门槛,视线落在庭院里的宋晋庭身上。

他到了控戎司,袭澜袍,过肩织金麒麟纹在日光下面首狰狞。昔日温润的少年,已然多了她未曾见过的凌厉。

“他来押爹爹的?”谢幼怡的话是朝父亲说的,视线却在他身上动不动。

宋晋庭闻言扣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她……怎么回府了?!安平侯脸色不好看,将女儿推进屋,外边骤然响起婢女害怕的哭喊声。

哭声让在场的人心皆凛。

闻声的府兵霎时冲向院门,却是晚了。

苗隐带着人撩着袍子跨过门槛进来,涌进的控戎司众人等踏着地面,腰间武器在奔走发出让人心跳加快的震动声。

冲进来的人根本不用苗隐下令,自发就向上房再冲去,嘴里高喊着安平侯束手就擒。

宋晋庭脚下亦动了,比任何人都快,跃上台阶把半个身子还在门口的安平侯往里掼,在他踉跄不稳时拽上谢幼怡胳膊。

谢幼怡被拽得下意识是要喊出声,嘴却被他伸手便捂住。

“窈窈不要喊……”宋晋庭心里热锅样,面上丝毫不显,在她耳边的声音再轻柔不过。

她愣。

谢煜锋伸手刚扶好父亲,就见到妹妹被王蛋攥着往里边的屋拽,并砰声关上门。

“宋晋庭!你松开!”

他嘶吼着要扑上去,冲进屋里来的校尉已经把他扑倒,让他挣扎不开。在憋屈的受制于人抬头,他见到母亲被吓得软倒在地上,父亲亦被人按着,有人狠狠用手肘抵着父亲的后脖子,迫使着跪倒。

“爹!娘!”

谢煜锋红了眼,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人凶狠地骂,手刀柄砸向他额头。

谢幼怡被兄长悲愤地喊声惊得回头,着急得呜呜直喊。可她身边的人并不松开,忽然身子被按得矮了下去,她被他塞进柜子。

眼前的光暗了下去,宋晋庭的面容还在她眼前。

“窈窈,嘘……”他食指压在她唇上,眼眸很亮,看着她的眼神柔软而真诚,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不要出声,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动。还记得小时候的躲猫猫吗,他们找不到你,我就守在外头。”

宋晋庭话落,果断反手把柜子门关上。

砰地声,柜门隔绝了谢幼怡眼前所有的光,让她颗心都跟着这片暗色下沉。

而宋晋庭身后已经响起破门声,是刘九带着人冲进来要搜查,正好见到他从靠西墙的矮柜站起身。他又伸手打开抽屉,把里头的东西阵乱翻,不少东西被他拨到地上,有个不知装什么的瓷罐掉出来,在他脚边摔得粉碎。

刘九看了他几眼,眼底有戾气闪而过,挥着手朝校尉们高喊:“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信件!”

谢幼怡耳边就不断响起重物砸倒的声音。那些动静仿佛都砸在她心头上,勾起些她不愿意想起的旧忆,额头渗出大颗大颗地冷汗,胸口憋闷得要炸开般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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