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我不去！不去！”

倚华关上了盒子，“那你就只能去掖庭狱了，娘娘说，她念着和你往日的情分，想要帮帮你，可你不争气，那就没法子了。”

说罢，两个宦官架起陵寄奴就走，陵寄奴惊恐地喊了起来，死命地踹着那两人。

挣扎着被拖到门口的那刻，倚华说：“站住，寄奴，你再想想？我也心软，毕竟我们起伺候娘娘这么多年了。”

“我不敢，求您了，放过我……”

“唉。”倚华打开盒子拿出只珍珠臂钏戴在了陵寄奴的手上，“瞧瞧，多合适。我也心疼你回，你只要站在清心庵外就好，娘娘也只是想给老王妃送些东西，你送去就是，老王妃若是传你进庵你可以不进，切有娘娘做主。”

“真的？”

倚华居高临下地点点头，“真的，有娘娘在，老王妃如今还是老王妃，对吧？”

陵寄奴当然知道，清心庵那位如今无名无权，皇后才是根深蒂固之人。

倚华抓着她戴着珍珠臂钏的手说：“好好去，有娘娘在，你怕什么？”

“她会怎么处置我？”

倚华抱住了惊慌失措的陵寄奴，“娘娘说，她会保你无虞，只要寄奴听话，她会赏你更多，什么都给你。”

陵寄奴拼命点了点头，她深吸口气，那股萦绕多日的香味再次填满她的鼻腔，她的心跳的飞快，只想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

第二日早，礼部和宫正司早早在紫微宫东司马门备下轿撵，帝后相携而来，登撵前往清心庵。

此事备下突然，朝臣们也是在早朝时刻才知道这日免朝，皇帝已去拜见生母。

有些执着于帝位宗庙正统的老臣凑到了丞相谢方冲身边嘀嘀咕咕，谢方冲并不想听，把他们全都打发走后，找出南朝袭击三州七县的军报让兵部先议个章程。

不少明白事理的朝臣也懂了谢方冲此举意思，南方战事若有失，那就是国将不国，还闹什么宗庙尊封？都滚边去吧！

谢方冲有些老寒腿，洛京雨雪不断让他也病痛不断，他吩咐完兵部的事后，躲到个小隔间里揉自己的膝盖。

揉了几下，隔间的门被撞开，寒风窜进，让他不满地皱起眉头。

看见来人，他的眉头皱的更深，“棠之啊，你这些日子都跑哪儿去了？羽林卫都告到我这儿来了，说你小王大人屡屡空班，让我好好管教你。”

王棠之掩上门，拿出对烤好的盐包递给谢方冲：“谢叔叔，试试？”

谢方冲敷在膝盖上，立时觉得好了些。

“别把心思花在这些事上，想想你爹，想想你王氏的那些叔伯，我还能保你多久？”

王棠之点点头，挤到谢方冲身边说：“这军报，要不是送到快马御前去？”

谢方冲按着盐包问：“为何？”

“国将不国，还闹什么宗庙尊封？”

谢方冲呵斥了他句：“胡闹！这是你该说的吗！”

“反正我姑母也不愿意出来，您就把这军报送过去，让皇上找个借口回宫，免得在那儿杵着尴尬。”

王棠之伸伸懒腰说：“谢叔叔还不知道我家姑母吗？咱们给皇上和皇后个台阶下吧，今日这么风雨交加，在那种地方淋着不值当。”

谢方冲瞧了眼外间，北国的寒风凄冷刺骨，的确如王棠之说的般。

“你就这么不喜你姑母？”

王棠之“嘁”了声，对谢方冲说：“谢叔叔，我爹遗言，别放她出来也少搭理她，您可别忘了。”

谢方冲拍了拍他说：“我知道，我就怕啊，是你爹嘴硬而已。”

他说罢把军报的抄本放在王棠之手里，“羽林卫，你也该做点正事了，你去送吧。”

王棠之接过，倒也不拒绝，抬脚就走。

走前谢方冲又叫住了他，语重心长地说：“棠之，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我想替你要回王氏主支的地位，也得你先有个好的官半职吧？”

谢方冲眼里分明写着“我求求你了”，王棠之讪笑下问：“谢叔叔，我就这么不是东西？”

谢方冲“哼”了声说：“行如风今年开嗓，千两黄金的开嗓钱是你出的吧？”

王棠之听见这句，变了脸色揣着军报拔腿就跑，连个话都不敢回。

谢方冲把手里的盐包翻了个面，无奈地低叹：“老王啊，你这儿子……太不省心喽。”

…

谢思安到清心庵的时候，眼瞧着道武帝的神色点点冷下来。

前方是陵寄奴珠翠缠头立在寒风里，后方是王棠之骑快马喊着“前方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