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节 那本翻开的《资治通鉴》(1 / 1)
孔宋邀请过来什么“老乡”,没去之前岳小川还真是没想出来。
要说名气比较大的安徽老乡,卫立煌和张治中现在都已经是将军了,但是俩人肯定不可能跑过来陪一个军校学生吃顿饭的,岳小川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
然后就是孙立人,岳小川也没觉得他能过来,目前孙立人所在的税警总团就在上海,首任总团长温应星目前是上海市公安局局长,第二任总团长王庚带着四个团分别驻防闸北、青浦、徐家汇和南翔,可以说就在前线。
至于戴安澜,他目前是关麟征25师145团的一个营长,驻防地不在徐州而是在大别山,那里是剿匪一线,所以他也肯定过不来。
再然后,岳小川就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安徽籍的老乡了。
“小川,这是三弟子安,三年前从哈佛毕业,现在帮着家里做点事情。”宋舅舅介绍道。
岳小川寒暄着和宋子安握手,这是宋家最小的兄弟也是最低调的兄弟了。1928年哈佛毕业之后回国,没介入过政治,就是在金融圈和商业圈里。
不过这宋子安,跟什么安徽乡党,那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这是洪世寿,通讯分队的队长”宋舅舅继续介绍着。
都是年轻人,洪世寿出生于1904年,今年27岁,比宋子安大2岁。
呵呵,原来今天是个“弟弟座谈会”啊
虽然宋子文只介绍说洪世寿在第5军军需处,但是岳小川知道他是谁,洪世寿是张教育中治中的内弟,小舅子,后来曾经在远征军担任过汽车团的团长。
“小川按照你的提议,通讯分队由两个班级别的小队组成,洪队长这边安排的是这两位小队长,我给你介绍一下,孙衡人、戴汝南”
居然孙立人的弟弟和戴安澜的弟弟也被拉过来了,呵呵。他们也都被宋子文安排到了通讯和后勤保障体系里面了。
“坐坐坐,先喝杯热茶聊几句,张校长刚刚打电话,说他那边小小耽误了一下,已经动身了,很快就到。”孔姐夫招呼着小伙子们道。
“张校长”岳小川诧异了一下,扭脸看着洪世寿问道:“是张教育长吗”
洪世寿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孔部长说的张校长,是税警学校的张校长,张道弘,也是你们美校毕业的,也算是你师兄吧”
税警学校校长岳小川搜索了一下,哦,原来是这位张校长啊
皖系段祺瑞那边的,而且还是段祺瑞的女婿,安徽人,1918年就读克拉克大学,1920年进入西点军校,由于数学底子比较差所以在西点留了一级,补考后才毕业。
看着宋舅舅和孔姐夫,岳小川疑惑地问道:“张校长是段总理女婿,也被您二老收到麾下来了”
“别瞎说”宋舅舅乐呵呵地嗔怪着,说道:“老实话说,他这次能来,全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师弟的缘故,听说他在进入西点的时候,还是你家老爷子张罗着找人给他写的推荐信,那是十多年前了,估计你都不知道这些事。”
呵呵,居然还有这种瓜葛岳小川乐了一下,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系统并没有给出相应的提示。
当然嘴上还是要捧着宋舅舅去说,称呼他是美国留学生们的伯乐,以及未来自己毕业了想要投奔宋舅舅云云,都是客套的套路,你不这么套路别人不高兴。
不过说宋舅舅是美国留学生们的伯乐,倒也不算是不负责任的追捧,美校毕业的那些学生们,温应星和王庚担任过税警总团的团长,陈廷甲当过财政部的军政战略顾问,还有弗吉尼亚毕业的孙立人,基本上都被他一网打尽了。
寒暄和等待过程中,岳小川顺便参观了一下宋舅舅在徐州的这处宅邸。
徐州有个流传很广的民谣,叫做“穷北关、富南关,最有钱的都在户部山”。
户部山位于徐州老城南门外,是徐州城外最近的制高点,也是控制徐州城的要地,西楚霸王曾在此山筑台练兵秋风戏马,历代文人墨客到徐州也会登台怀古吟诗作赋。
对徐州而言,影响最大的两种灾害,一是战乱,二是水患,尤其从12世纪南宋开始,由于中原政权退到长江以南,大量水利设施年久失修,黄河水患成了恶性循环的常态,尤其徐州又是运河漕运的重要枢纽城市,更是深受黄水所害。
为避黄河水患,一些官绅富商不惜重金在这处高地周围择地建宅,从明末到民国初年的几百年时间里,户部山周围高宅大院密布,民居鳞次栉比,依山就势,参差错落,已经成了苏北乃至苏鲁豫皖接壤地区的一处壮观的景象。
在这处建筑群中,比较著名的有道光年间翰林崔焘的私宅崔家大院,清康熙年间徐州状元李蟠府邸,有号称户部山八大家的郑家大院、翟家大院、余家大院、刘家大院、张家大院、李家大楼等,此外还有阎家院、魏家园、孟家园、春香阁等。这些民居历尽沧桑,在经历了徐州会战以及淮海战役的战火之后,保留完整的还有古民民院落17处,分院54个,比较完好的民居近600间。
此时是1931年,徐州会战和淮海战役之前,户部山建筑群自然更加壮观。
外部壮观,院子和屋内的内部装饰也非常考究,与苏州园林和徽式建筑有所不同,各有千秋。
在宋子安的引导之下,岳小川被带到了一处书房里,不仅书架上都是名贵的古本典籍,书桌上也放着一本古籍版本的资治通鉴。
岳小川看到这本资治通鉴夹着一枚书签,便走过去轻轻翻开,这是第一卷周纪一中的一章,比较靠前。
“小川,对资治通鉴有过研读吗”孔姐夫悠悠然说道。
岳小川抬头看过去,不知道孔姐夫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这让岳小川有种感觉,仿佛这本书翻到这一页,是有些深长的不便言说的意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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