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一 天命隐于易数间(2 / 2)
说完这句,他并未急着多言,而是背负双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赛神医身处的这间屋子。只见这屋内陈设极为平凡,宛若一个普通药农的陋居,丝毫找不出一丁点特别之处。n
甚至这总共不过两间的屋子内,随意一瞥便能尽收眼底,压根不像是个能藏匿秘密的地方。n
更何况,先前出手之人显然手脚干净得滴水不漏。即便千云生与黑泽老龙两位大能反复以神识细细探查,也根本看不出分毫。n
唯独屋子正中央那赛神医的惨死之状,格外刺眼。尸体横陈,血迹斑驳。除此之外,屋内的一切却都寻常得令人难以生疑,毫无半点异样可寻。n
直到此时,千云生才突然再次开口。n
只听得他慢条斯理一般,语气中带着几分沉吟地道:“你来之前,我便一直在反复琢磨,若这赛神医真有什么谶言,除了藏在脑子里,他还能有可能藏在何处?”n
黑泽老龙闻言,眉头一皱,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角,苦笑道:“这个……”n
他虽然绞尽脑汁,一时半会儿却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半点思路也无。任凭他如何冥思苦想,脑中依旧一片迷雾,找不到一丝头绪。n
谁知千云生却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地道:“易书!”n
说完他顿了顿,他目光骤利,一字一顿地道:“虽说他未必会在易书之中完整地记录下谶言。”n
“但你想想,他对这事研究得如此之深,几乎可以说,自打搬来南蛮之后,他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光阴,全都扑在了这上面。”n
“一个如此执着的人,”千云生声音渐高,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地道:“绝不可能不留下半点痕迹!”n
“哪怕只是些零星的线索,甚至是随手批注,或者一些段落的划痕,或者某个书页反复翻看,也必然会有所体现。”n
“更何况.......”他忽然压低了嗓音,语气中透出一丝冷哼地道:“我甚至怀疑,他早已暗中将他心目中的谶言之地,彻彻底底地摸了个遍,甚至亲自验证过无数次!”n
黑泽老龙瞪大了眼睛,似是被这话点醒了什么,呼吸都急促了几分。n
而千云生却不急不缓地踱了两步,背负的双手微微一紧,沉声道:“这些东西,只要咱们肯用心去找,肯细细挖掘,必然会冒出无数细节来!”n
“对!”n
黑泽老龙听罢千云生这番话,眼中骤然一亮,忍不住猛地一拍脑门,似是被点醒了沉睡的灵感。他再度环视这间不起眼的屋子,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刹那间,无数细微之处如潮水般涌入眼帘。n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惊疑地道:“这赛神医按理说极少出门,足不出户,可为何这屋子里竟摆满了如此齐全的钓鱼器具?”n
“竿、线、钩、饵,一应俱全,连渔篓都带着岁月磨砺的痕迹。”他顿了顿,皱眉自语地道:“难不成他有这方面的癖好?”n
千云生闻言,双眼微眯,瞳孔中闪过一抹冷光。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手指轻抚着一根看似普通的鱼竿,沉声道:“分头行动,掘地三尺,也莫要放过任何一处!”n
“好!”黑泽老龙毫不犹豫地应下,声音铿锵有力。n
两人随即同时动手,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走马观花,而是细致入微。宛若要将这屋子的每一寸砖瓦、每一粒尘埃都翻个底朝天。n
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数个时辰转瞬即过,两人才终于再一次探查完毕。n
虽说搜出的线索零散如星,拼凑起来颇费心神。但其中最为关键的收获,莫过于他们费尽心思从《易书》中破解出的四句箴言。n
这四句话并非连贯成章,而是散落于书页的批注之中,字迹潦草却暗藏玄机。两人以莫大的耐心,结合神识与推演之力,才将这四句完整还原。纸上墨迹淋漓,赫然写道:n
“天命隐于易数间,盲瞳窥破劫数牵。南蛮血咒身困厄,云生拂晓破湖烟。”n
千云生捏着这张薄纸,指尖微微用力,眉头紧锁,喃喃道:“湖烟……”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屋角那堆渔具,声音低沉而迟疑:“难不成,这所谓的‘湖烟’,竟与这些渔具息息相关?”n
一旁的黑泽老龙却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湖?这附近哪有什么湖啊……方圆百里之内,了不起有些小溪罢了。n
若说有名的大湖,那得是千里之外的泸沽湖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重复道:“这湖……这湖……”难不成不是真正的具体所指,而是某种特指的意向之物不成?n
而千云生却摇了摇头地道:“若是特指的意向之物,就反倒是解释不清,为什么赛神医会有如此之多的渔具了!”n
“既然留下了那么多渔具,那必然意有所指!走!咱们去泸沽湖绕上一圈,应该就能知晓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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