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1 / 2)
两人挨得近,呼吸可闻。
可当明当当迷惑这种气氛要细细品味时,他动作稍纵即逝,肩头放开,手臂离去,脸上还是斯又宽和,点点笑纹的眼眸令人感觉舒心。
明当当叹气,往下歪了歪,隔着两只沙发间的小距离,头枕在他膝盖上了,“哥我觉得他很有才华,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一直压迫自己,很可惜。”
“才华?”他喃喃出声。
“是。”明当当苦恼,“我今天看了他写的新歌,觉得不错,他却当成垃圾扔了。”
时郁往后靠,淡淡,“他难道不知道,知音难觅,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歌曲不好,是会听歌的人少。外行人看热闹,想多徒增烦恼。”
明当当很佩服时郁,为什么?就因为这个。
他当时成名前很多稿子被乐评人当做噪音,抨击的一无是处。
但他从没改变过自己风格,一味的钻研,往这种风格上持续造诣,最终形成他自己满意,别人也惊艳的曲风。
如果他一开始就放弃自己的追求,现在的他也不会独树一帜,自成流派。
但是余旸
没有那种心态。
他中途就可能疯。
“您对他要求太高了”明当当掐着自己手指头玩儿,“他是普通人你不是”
“我是什么人?”
“忍耐,蛰伏,伺机而动,又宽和。”
“听起来不是好词。”
“为什么?”
“像忍者神龟。”
“”
明当当无语了,懊恼地一拍他小腿说,“到底帮不帮我出谋划策!”
“帮”时郁笑着缩了一下腿,另一只手放下水杯,他又有点想上厕所了,刚才都没解决完,现在这丫头就占着他腿,走走不成,还得开导。
真的忍者神龟。
内心轻嘲一声。
嘴角微扬,耐心告诉她,“及时止损。”
“什么?”她一愣,这四个字好像是真经,但又很深奥的样子,明当当立即感兴趣的从他腿上离开,双臂支在扶手上,微仰下巴自光晕中满是求知欲眼神的看着他。
他爱怜伸手揉揉她脑袋,缓声开口,“当对方让你伤心到一定程度,及时止损离开。放弃也是种智慧。”
明当当皱了下眉。
她心里得承认,一个人不可能对另一个人无限包容。
至少她是不可能。
如果她和余旸每次见面都争执,那真的没必要勉强在一起。
“可我好难过”想想都要哭了,这叫什么事儿,第一次心动就这副德性,她脑袋往扶手上一趴,避着他的视线微哽说,“我不知道恋爱还要做计算题。以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这就难过了?”他嘲笑她。
明当当收敛情绪说,“就是这样嘛。而且谁能知道标准答案呢?我该什么时候止损?”
目前来说,及时止损是个好办法。
首先,她对余旸不确定,没信心两个人性格能否合得来,那设定一道计算题,各自答分差劲就一别两宽。
挺完美。
总比后患无穷好。
可是,总是有可是,如何做到能真正心甘情愿离开?
“哥,我有时候觉得你是神,你怎么能做到那么清醒?”她佩服他,“及时止损?这世界上几个人能做到及时止损?就小魔买几只股票,被套了还深深陷在里面反复安慰自己会涨回来,她都不甘心卖你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他呢喃。
明当当眉一皱,发现他好像没专心,恼恼地说,“就及时止损?不是你说的?你告诉我怎么及时?”
“给他三次机会。”
明当当眼一瞪,惊了。
沙发间好长时间没有动静。
他轻轻笑,“怎么了?”
“才三次啊”明当当失望,“三次就放弃好冷酷”
她始终没经历过真正感情意义上的毒打,嘴巴一张轻轻松松三次好冷酷
却不知当真正爱一个人,别说三次,半次半条命都没了。
不知不觉,已近凌晨一点,她没洗漱没卸妆,拉着他喋喋不休,“哥啊,你怎么做到三次的不行的,太少了”
他不说话,她就翻个身,将小毯子往胸口搭了搭,打个哈欠说,“不行,我再多给一点机会”
“你睡了吗?”她模模糊糊地合着眼皮。
心里却发慌
三次?
难道哥哥也只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三次机会吗?
是不是太冷酷?
眉头紧拧,忐忑不安睡着。
第二天早上,明当当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
脸上也没有套着壳子般的难受。
她到镜子前看到自己干干净净的素颜,登时乐了。
“哥哥可真厉害”她笑,连妆都会卸了
手机倏地震动,她按下免提,一边刷牙。
“听说你昨晚过来了?我不在啊,太可惜,哪天聚聚?”来电是老谭,大名谭旭升,长得有点胖,如果减肥下来,一定不是单均说的被富婆包了粉丝都毫无反应,只怕闹他个天翻地覆,哪吒闹海。
明当当含着泡沫笑,“我这两天忙啊。电视台有两个节目要录,还有一档电台嘉宾主持,外加和新制作人见面,聊聊下一张专辑的事。可能还要去趟欧洲,参加品牌九十周年大秀。”
“你现在有点商业化了哈。”谭旭升虽是键盘为主,平时也能唱唱,嗓子很粗犷,大约胖子都是中气足的,所以隔着电波不容她反驳的压制道,“别管那么多,好久没团建过,在你出国前,挤一天出来玩。玩也是创作嘛对不对?灵感源于生活!”
明当当想了想,又到手机上翻了翻日程表,“行吧不过哪一天,再具体等我消息。”
“好!爱你。”对方风风火火挂了。
明当当在镜子里笑了笑,有一点发现就是,大家都变好了。
果然热度养人。
连谭旭升这种性格沉稳的人都调皮起来。
换成从前,大家练习都没场地的时候,谁还能这般天真啊?即使天真也是带着焦虑。嘴巴倔强而已。
到了公司。
明当当勤勤恳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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