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药炉(1 / 1)
初晨之际,万籁清明,微热的初阳,一缕缕挥洒在山水间,如纱似绸,轻柔覆盖在这片山地中,它散去了黑夜的空寂,回归到白日应有的喧嚣,让一切事物变得生机盎然。
密林间,古树抖叶,兽啸鸟鸣,清唱出仿若禅诵的弥音,一股股蛰伏的精元灵气,被日阳所激发,蒸腾飞舞,拟灵而出,耀射着淡莹莹的灵辉,此地钟灵毓秀,风光旖旎,光“听”便知孕育了太多的不凡。
在某处山背间的一处青苔上,三位衣着修服的男女,昏昏而睡,全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们的发鬓与衣衫早已被露水浸湿,覆盖着掉落时砸断的枝叶,极其狼狈不堪,甚至还有一些调皮的灵鹿与岩鼠,轻舔其面颊,吸允那晨露的甘甜。
“这是何地?”正当岩鼠吸食过瘾时,一位少男朦朦胧胧醒来,他单抚着胀痛的眉心,另一只手挥赶着围绕的群兽,只是眸子开阖间依旧充满涣散,仿佛还在经历天旋地转,见浑噩无法休止,少男端身打坐冥想,修养生息,恢复心神的损伤。
初升之时,阴阳互换、日月交替,不论植被、生灵都是充沛鼎盛、活力无限,,恍若开天辟地的盛举。
那壁体更似三层不同的世界叠加在一起,扭卷而成,不知通往何方,壁体中万事万物都存在,却又都隔绝,永不侵犯,只有那被神辉遮体的似马生灵,奔腾在其中,不受扰乱,喉中不断呼啸嘶鸣,渐渐隐去。
他犹然记得受隧道之力,脑中不时闪出的诸多记忆片断,有身容神似他的男尸,衣衫褴褛五脏俱碎,埋葬在诸多腐尸中,还有一枚银镯雕琢五朵奇花,被血沁染,看不清带于何人之手,甚至于一张张飞速闪过的面容,都让其愈发觉得熟悉,好似亲身接触过一般。
“难道穿越岁月长河,真的能得见未来画面的一角吗?那是我未来的结局吗?”云辰越想越沉沦,头痛欲裂,只得拂拭灵台回稳心神,尽量不去想关于那里的一切,省的被其困扰,陷入心障。
“未来之说本就虚无缥缈,这亦有可能是有心障乱我道心!给我断!”云辰心意如刀,斩去心底的那一份执念,封存了那些画面,心中涟漪不再被波动,他侧首看向身畔还在昏迷的两人,见一切无碍,便卓然松了口气,重新观察起眼前的这片地域。
碧翠的山浪层层叠叠、广袤无垠,这里不同无尽荒山,处处充斥着生机,古树百尺垂头,六丈环身,栖息着不少个头极大的灵性鸟鹏。不时飞奔在密林中的兽类,缠绕着淡淡灵威,奇异非凡,也属外界难得一见的山兽妖族,偶尔扫视过的壁崖间,还可见一些入了年岁的老种灵药在溢着微光,飘絮着馥郁芬芳的药香。
云辰心怀惊喜,探手触摸岩石时,竟能清晰感应出,地脉奔腾的张弛,有地母在滋养这片土地,孕化,用来祭奠神明,以求成丹之机。
此炉通体一抹金白之色,流溢着淡淡墨芒,不知用何等材料铸造,长久的灵焰焚烧,竟没有熔化分毫,连炉底都没有烧红,至于其顶部炉盖更是神异,盘踞着一头紫色的鸑鷟,亦称凤凰,活灵活现,只是鸟喙开合,像是以前含着过某物。
师承云乐山的几人,对药炉并不陌生,常闻其师叙述世间的九尊炼丹仙炉何等神奇,等若丹师成道圣物,得者变废为宝,凭添炼丹秘力加持,无奈!俗辈大多无缘一见。
再观这尊药炉,造型、气态上有些年久,法文无法辨识其意,看着端是不俗,根本不是神道宗的百年药炉可比,光看此物被那化作枯骨的高人细心珍藏就可得知。只叹它不渡灵力,像是被失落之地的封灵伟力所毁,根本无法炼制丹药,沦为徒具其形的废品,如今用来烹煮肉食,实在暴殓天物。
“师兄!加大一些火力,这头银角鹿已入胎灵境,胎炁暗藏在骨髓之中,文火是无法全部逼出的”一旁的千玉催促着,手中正持拿着净灵宝瓶,倾倒出六滴七彩灵液,滴入炉中肉汤中,作为其配料。
此浆液得自失落之地,端是不俗,如不是炉中沸煮之物都不凡,几人也不会这般浪费,侧边的云辰也在不断掏出一些珍贵药草,投掷汤水中,臂腕粗细带着灵性的山参、六品紫云灵芝的一朵芝云、灵光莹莹的雨鳞草、朱木的树心,哪一样都算得上是入品灵药。
有了这些奇物的加入,本还浑浊的炉中汤液,变的宝光灿灿、清香至极,飘絮着一层淡淡的七彩光晕,似乎此炉中不再是肉食,而是一炉熬炼许久的药浆。反观那只未能逼出胎炁的银角鹿,也被灵药催化,迸开了肉骨,淌出银色胎炁之精,融入肉汤之中。
几人闻着那醉人心脾的汤水,尴尬的咽了咽口水,肚子竟不自主的响动起来,这似乎是他们数月乃至近年第一次进食,在失落之地时,食物早已成为一种奢望,只能回忆其味。
于焦急的等待中,银角鹿的精华与诸多灵药终于结合为一体,薛涛停下了灵焰的烘烤,轻微的喘息了几次,这种大幅度消耗灵力,哪怕他将要入灵道的修为,也经受不起。
三人捧着不知何地凿制的石碗,各舀出一碗肉汤,贪婪享用着。
神道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