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身份（1 / 2）

“你就因为这一句话，认为这个年轻人就是我？”

空旷的课堂如今只剩张知临和柏子仁两个人。

两人对坐，说起来，两人倒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详谈。

“君子堂的耳目，是你想象不到的，全天下但凡有些名气的人才，君子堂都有他们的信息，但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我确实不记得有其他人能匹配的上，再加上，你虽然说的隐晦，但你却用了道家的学说解释儒家的经典，而这个年轻又姓张，这个险，我值得冒。”柏子仁一口气说完，静静看着张知临，等着他的回答。

“冒险？”张知临笑了笑，“和我这个魔子来往，确实很冒险。”

柏子仁缓缓道：“严君平说得没错，你果然谨慎的很。”

张知临看着似笑非笑的柏子仁，顿了下道：“是我看走眼了，当日在鹿吴府，我只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君子堂门生。”

“你继续。”柏子仁凭空变出一套茶具出来，施施然地冲泡起茶叶来。

张知临看着柏子仁的动作，笑了一下道：“君子堂门生遍布天下，本来你出现在并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蜀山甲子法会之时，你又代严君平向我传话，你便不会是普通弟子，但你若是他的亲信，又应该早已成名九州，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我们这边的人，有些事只能你来做，而你，又不能太过张扬。”

泡茶用的水，是柏子仁从雪山之上采集而来的，水质清冽纯净，最适合冲泡性情平淡高雅的茶种，银子针便是其中之一。入口芳香，淡苦回甘而不涩，这也是张若虚生前最爱的茶。

柏子仁给张知临倒了一杯，张知临回以扣礼。

两人互品了一口，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柏子仁这才慢慢道：“‘我们’？严格来说，我不是人。”

张知临品茶的动作一顿，他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随后猛然看向柏子仁，道：“怪不得，怪不得严君平会这么放心，原来你是……”

“我就是他的身外化身，我就是严君平。”柏子仁接过张知临的话，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宁静。

余晖洒在二人的脸上，琥珀色的茶叶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妖异。

张知临看着柏子仁，良久，他才缓缓道：“董广川，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

柏子仁一笑：“你之前有混沌青莲子在身，对天生的灵宝有感应，不也是没有发现我这副肉身有异常么？”

身外化身必须要以具有灵气的天材地宝为躯，或集天地之造化的金玉器种，如赵飞城的那句白玉所铸的身外化身，或享灵千年的山精妙药。而张知临之前身怀混沌青莲子，若论天材地宝，当以先天灵根为尊，因此他对这些东西都有特殊的亲切感，这也是为何他当时能够发现赵飞城的身外化身。

然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遇见柏子仁之时，并没有这种感觉。

面对张知临的疑问，柏子仁回避道：“这件事，以后有机会，严君平会亲口告诉你的。”

张知临半信半疑，他一直很好奇，身外化身相当于创造另一个自己，那么本体肯定有控制身外化身的法门，但眼前这个柏子仁，却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并不只是严君平的替身简单。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张知临的猜测，他毕竟只见识过三具身外化身而已，并不是太过了解。

张知临看着饮着茶的柏子仁，开口道：“那严君平为什么要找我？”

“自然是保护你。”柏子仁道，“他不相信你死了？”

“一介凡人落入万仞之下，他倒是对我挺有信心的。”张知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