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炼化（1 / 2）

秋高气爽，可也是肃杀的季节。

一场大火，在夜里发生了。

放火的是平日里和少年不对付的几个人。

他们见少年成了秀才，怕他一朝得势，于是打算趁他们吃饭的时候偷偷潜进卧室，把少年那一筐书给烧了。

书也可以偷走，或者浇上一堆墨汁，但他们选择了烧，或许他们更愿意破坏的彻底一些。

他们小看了火势，深秋的空气干燥得有些过分，让整座房屋都烧着了。

他们很意外，但没有后悔，也没有想着救人。

夫子喝得大醉，就这样，葬在了火堆中，第二天，村长带人抬出来一具焦尸。

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因为那群放火的人中，有一个是村长的孩子。

少年很愤怒，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在夫子的坟堆前哭晕了过去。

骡妖因为开了灵智，六识也被加强了，通过房屋残留的人气找到了那几个人。

骡妖没有锋利的爪牙，但他突然发现自己体内那团暖洋洋的气竟然可以随自己的意愿化作力量投出体外。

于是当少年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骡妖正陪在自己身边，地上，有四颗血淋淋的心脏。

少年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是那些畜牲么？”

听着少年骂人的话，骡妖隐隐有些别扭，他生硬地点了点头：“……是。”

骡妖从那天起，会用法力拟声了。

村长带人寻着血迹找到了这里，少年看着那群害怕得不敢上前却又不断叫骂的人，狡黠的双眼第一次变得凶狠。

第二天，少年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把值钱的东西搬到村长的马车里，和骡妖一起离开了这里。

交州荒芜，适宜居住的地方本来就少，因此村庄之间距离较远，户籍管理得也不太严谨。等到府城收税的官吏发现这里满地的尸体时，少年和骡妖已经到了另一个府城安顿了下来。

整个村子加起来也没多少银两，加上一些破破烂烂的首饰，少年勉强凑了些，盘下了一个小得可怜的药材铺。

期间那匹从村长家里牵来的马，因为看不起骡妖这个野种，被骡妖给骟了。看到那匹马畏惧的模样，骡妖有说不出的愉悦。

骡妖需要上等的药材增强法力，于是少年每次有富余的银两便会去买药，自己却过的很节俭。

“只要你变强了，以后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们了。”

少年已经明白了，只有实力才会让别人敬畏你。

又是三年过去，到了少年会试的时候。

骡妖从没有怀疑过少年的实力，白天打理药材铺，晚上读书，每天只有两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让少年本就瘦弱的身躯越发消瘦。

但这一切没有白费。

少年牵着骡妖，来到了金榜之前——会元：吴仪。

周围有认识的儒生都立刻对曾经不屑一顾的穷酸书生阿谀道贺。

不过半个时辰，四个主考官也都分别请他到府内作客。

会试第一名，就算不参加之后的殿试，也至少可以在府城里担任一个不小的官职。

于是，一切都苦尽甘来，吴仪从府吏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功曹，从事，主簿，长史，府丞，最终，番禹知府。

但在骡妖的记忆中，这二十来年吴仪不断攀爬，虽然让相依为命的一人一妖过得越来越好，但两人却很少有时间像之前一样长谈。

直到，骡妖老了。

骡子的寿命本来就短，若不是那些灵药，这二十多年，本就到了尽头。

骡妖没有天赋，不会吞吐灵气，也不懂吸食月精修炼，靠着那草药转化的灵气，根本不足以让他享有人类般的寿命，更何况吴仪被另一个高官收为门生，领了炼气法门，骡妖，就更不可能继续陪伴着他了。

吴仪这才慌了，他不计本钱地大肆收购黄精、人参等灵药，但收效甚微，单靠草药，已经不足以为骡妖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