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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笑面虎施计脱干系 小辣椒替姐抱不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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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回,李香君还是没能等到柳如是搬来的‘救兵’,便绝望自裁了。柳如是看着李香君逐渐变得冰凉的尸体泣不成声,深深的懊恼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赶过来救她!而众人见此情景,也都为一代佳人从此香消玉殒感到无比的惋惜和心痛。就在这时,卞赛赛突然喊道:“那个阮大铖呢?那个害死香君的罪魁祸首在哪里?这件事绝不能就此作罢!咱们一定要替香君去讨回一个公道!”陈贞慧也应和道:“对!咱们眼下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只有将凶手绳之以法,方能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说完,他便带领着大家伙一股脑儿的冲下了楼。而吴伟业却拦下了钱谦益,说道:“先生且慢!请听在下一言!”钱谦益驻足凝视,吴伟业则接着说道:“此事既已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先生也该及早派人前去归德府,知会朝宗一声了!”钱谦益道:“嗯,这也是应该的。他二人向来都是情深意重,恩爱缱绻,羡煞旁人的。只是没想到这李香君会先行一步,想必朝宗得知此事之后,定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吧!”吴伟业又低声对钱谦益说道:“但对先生而言,这可是一个扳倒马士英、阮大铖之流的大好机会啊!”钱谦益疑惑道:“哦?此话怎讲?”吴伟业接着说道:“今早咱们贴出去的檄文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了,这原本就是一桩小小的风化案,而现如今却演变成了一桩人命案!马士英与阮大铖不顾王法,草菅人命,逼死了人又惹得民怨沸腾。先生眼下虽无一官半职,但好在依然有权奏本,上达天听。所以先生大可借此机会,参那二人一本。到时候圣怒之下,必会严惩,给万民一个交代。而先生德行贵重,深得人心,陛下自然也会有所体察。”听了吴伟业的话之后,钱谦益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等到众人冲到楼下的时候,阮大铖与他手下的那些个爪牙已经灰溜溜的逃走了。刚刚马士英派人来报,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变得十分棘手,要他见好就收,切莫将事情闹大!阮大铖眼见到嘴边的肉就要这么没了,心中原本很是不甘,但他一听到李香君的死讯,便如梦初醒一般的急匆匆的离去了。处于极度愤怒之中的众人哪里肯就此罢休,他们来到了阮大铖的府邸门前,声讨其罪孽深重。而此时,前来围观的百姓也越聚越多,他们或看,或听到了那些檄文,一个个的也变得义愤填膺了起来,纷纷加入到了声讨阮大铖的队伍当中。阮大铖躲在府里惴惴不安,不时的打发下人到门口瞅上一眼,看大门是否已经关严实了,看群情激昂的人众是否有意图将要散去。

正当众人合力‘围攻’阮大铖府邸之时,钱谦益和吴伟业却来到了马士英的府上。他们此行一来是要解救尚在狱中的李贞丽;二来呢,也是想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马士英,看看他在整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马士英在得知此事已被人写作檄文,传遍金陵城大街小巷的时候,他便知道此事已演变到了十分复杂的地步,原不是自己当初所谋划的那般简单了,而所造成的后果,恐怕也将大大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但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有及时收手,亡羊补牢,避免事情越闹越大。于是,他亲自来到狱中,拖出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李贞丽,吩咐丫鬟为其梳洗一番,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又命人熬了一锅参汤,一股脑儿的都给李贞丽灌了下去,好以此来吊住她的精神头儿。马士英在做完这一系列的伪装之后,便派人又将李贞丽悄无声息的给送回牢中了。

等到钱谦益与吴伟业登门的时候,马士英早已想好了对策。虽然钱谦益心中一直怀疑,自己被‘罢官’之事应该与马士英有所关联,但苦于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而马士英对待自己一向也比较客气,所以他也不好公然与其撕破脸。这不,马士英一听下人来报钱谦益与吴伟业前来拜访,便急匆匆的赶到门口,亲自相迎。钱谦益与吴伟业见他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便都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怒气,像往常一样,彼此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套话。等到了正厅,马世英先请他二人落座,又转而吩咐下人端来上好的茶水,并奉上新鲜的果品。然后,他也落座与钱谦益和吴伟业东拉西扯的随意攀谈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吴伟业这边儿先有些坐不住了,若是再继续这样寒暄下去,恐怕就要错失良机了,于是,他偷偷的向钱谦益使了个眼色。钱谦益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碍于情面,又不好直截了当的发问,兜来兜去好一会儿,才委婉的对马世英说道:“瑶草兄近日可曾办理过一桩事关那‘媚香楼’李贞丽的案子吗?”

马世英想了半天,才模模糊糊的回忆道:“听受之兄这样一提,我倒是对李贞丽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此人好像是因犯了什么事被收押狱中的。不知受之兄今日怎会无故提及此人呢?”

钱谦益回道:“我与那李贞丽也算得上是半个旧相识了,这不近日听闻她被官差给带走了,不知她所犯何事,所以特来此跟瑶草兄打听打听。”

马世英假模假样的想了想,又将府中的师爷给喊了进来,问那师爷道:“‘媚香楼’李贞丽的那件案子,来龙去脉你可还记得?”

那师爷回话道;“回大人的话,的确是有这么个案子!那‘媚香楼’的李贞丽被人举报有偷税漏税之嫌,经查证,也找到了实实在在的证据。但大人念其是初犯,便从轻发落,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她几板子罢了。”

钱谦益听了那师爷的回话,既是偷税漏税那样的重罪,又是证据确凿的,他也不好再多加置喙,于是,便只说道:“既然已经处罚过了,那么瑶草兄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这就将其领走呢?”

马世英笑了笑,说道:“既是受之兄向我开了口,在下又岂有不遵从之理呢!”于是,他转而问那师爷道:“那李贞丽现在何处啊?”

那师爷回他道:“那李贞丽现正于牢里休养,毕竟是伤筋动骨,怕是得养些日子才能下地走路了!”

马士英一脸为难的看向钱谦益,说道:“还望受之兄多多见谅!我这也是公事公办,不得已而为之啊!”

马士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钱谦益也不好再为难他,便只说道:“瑶草兄既为一府之长,则理应遵从朝廷法度,在下又岂敢口出怨言呢!不过既已行刑完毕,便不劳瑶草兄费心了,我等这便将其接回去了!”

马士英点了点头,说道:“那李贞丽现下恐怕还是动弹不得,不如我派一辆马车将你等送回去吧!”

钱谦益看了吴伟业一眼,在得到其肯定的眼神之后,便说道:“如此也好,那便有劳瑶草兄了!”

钱谦益和吴伟业从狱中接出了李贞丽,虽说有些神志不清,但身上却未见什么大的伤痕,更何况看其面色红润,一如往常,他二人便没有多想什么,只吩咐马车将她平安送至‘媚香楼’即可。

从马士英府上出来后,钱谦益对吴伟业说道:“看来那马士英对此事并不知情,咱们这次的奏疏恐怕不能与其扯上任何关系!”

吴伟业道:“这马士英可是个千年的‘老狐狸’啊!先生可不能被其表象所蒙蔽啊!能将这一件件的事情做得既不露声色又不着痕迹,可见这是个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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