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2 / 2）

杏仙巧步轻移，在唐僧一个愣神的时间已经来至他一米开外的地方，柔声道：“不知长老会来，未曾备下茶水，还请长老用些水果，解解渴吧。”

说着，杏仙于果盘中拾起一颗葡萄，递向唐僧。她原本想递至他唇边，却不知想起了什么，于半空中停住。

唐僧看着眼前玉指间的一颗葡萄，不知怎的，总觉得它不应该只停留于他胸前的位置。

唐僧回过神来时，杏仙已举着手多时，唐僧忙接过葡萄，红了脸，匆匆侧过身去。

这样的他，却是杏仙不曾见过的。她如水的眸子牢牢地看了他一眼，似是要烙进心里去。随后柔柔一笑，望着五人道：“气氛将将好，不如小女子舞一曲，以助雅兴。”

他从不曾看过她跳舞，也当全了她的念头。

杏仙话一落，五人中的凌虚子便开口道好。

淙淙的琴音响起，杏仙衣袂飘扬，在花影下身姿婉转，婀娜媚态。

唐僧于坐台望去，视线穿过仙气缭绕的白雾，仿佛望见了更年少时的杏仙，正倚着栏杆美目盼兮。

一曲终了，唐僧还不曾回神，劲节老者看见，望了杏仙一眼，不由得笑着惊醒唐僧道：“取经路途遥远，且危险重重，不如圣僧便留在荆棘岭，与杏仙成就一份美好姻缘。”

陡然听见老者这般说，唐僧惊得站了起来，连连摇头摆手，嘴中念道：“不可，不可……”

石阶之上听见劲节老者的话，目含期待的杏仙，瞧见唐僧的一番动作，原本亮着的眼瞬间黯淡下来。

原本也没指望他答应，但这样说出来，却还是让她难过。

再抬眼望去时，见唐僧被几位老者逼得慌不择路的逃走，压下心中的悲，上前喊道：“四位兄长。”

四位应声停下，杏仙行至他们跟前，浅笑道：“长老不愿，便算了。长老心怀众生，咱们不该阻拦他的脚步。”

四位老者皆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良久，皆一叹。

劲节老者无力道：“罢了罢了，随你。”

杏仙浅浅一笑，她行了一礼，“多谢四位兄长。”

说完，便望向一边沉默的唐僧，许久，才道了一句：“兄长，放长老西行吧。”

“为何不将他留下？你念了这样久。”唐僧离开后，劲节老者与杏仙比肩而立，问道。

杏仙侧头望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望向远方，平静道：“千年前他护我平安，如今他想做的，我也该守护才对。”

一声长老，却不知唤的究竟是谁。

黎明时分，晨光微熹。

白马上的长老抿着唇，任由紧绷的缰绳将指节勒的泛白。

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