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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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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车子在一片大山前停下。

这是我自父母去世后第一次回到老家,以一个研究人员的身份。

车子前面围了一圈的人,为首的是村长,都是我要喊叔伯婶娘的人。看到下车的人是我,喧闹的声响顿了一瞬,之后吵闹的更欢快。

村长快步走到我面前,满脸欢喜:“欢欢,是你呀!”

笑着回他:“对呀,伯伯。”

之后我指着同我一起来的人给他一一介绍:“我身边这个是我师兄,我老师的得意门生,水质专家。后面的都是研究生,扎鞭子那个叫李菲,短头发的叫陈玲,那边两个男孩,高的是陈越,矮的叫黄正。”

说完我又接着向唐林他们介绍村长,两方象征性地握了手。我看向村长,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村子里的事,但目光移到村长的脸上,觉得他的喜悦谈了许多。

想了想,我说:“伯伯,他们虽然只是研究生,但都是名校出来的,你不用担心。”

听我这么一说,村长脸上的笑容才深了许多,就连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喜意渐浓。

2、

隔天一大早,我与唐林随意的用了一点早饭就去了附近的山里勘察,身边只带了一个陈越,其余三人都让他们留在村里询问一些相关的事情。

走在绿意盎然的林间,唐林有点不相信之前听到的,“这环境看起来不错啊,怎么出现那么多死胎和畸形胎儿?”

我环顾四周,环境确实还不错,但与小时候相比,差了太多。

说话间正直上坡,我轻轻扯住一棵小树,借力攀爬,回答他:“可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说着回头看向他两,叮嘱道:“小心点,前个下了雨,现在地还没干,泥巴容易打滑。”

唐林笑了:“我两看着有那么笨吗?”

我也笑了,故意逗他:“有,看着挺笨的。”

因为下了雨,上山的路格外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淌在泥巴里。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我们走出四十分钟。

“就是这了,开工吧。”我指了指前方的水池。

水池高约两米,面积约九平米。在高一米的地方用水泥往外砌了一米宽的路,供人走动。

池子的后面是一个小型的瀑布,瀑布的水一部分涌进池子里,一部分流向山下。

唐林去取瀑布的水,我攀上那一米宽的路,负责取池子里的水,陈越跟在我身边。

我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将试管口浸入水里,尽量不让手碰到池水,取完水后正要离开的时候,我眸光扫见了水里有个东西。

因为水池上面用水泥板封了一半,我正好站在边界处,陈越站在水泥板遮住的那一边。

他见我取了水还站在那里朝水泥板下面看,忍不住问我:“欢欢姐,怎么了?”

说着还想过来看,我却突然将他推远,一个劲的往后退,内心仿佛有一万个小人儿在同时尖叫,震得我头皮发麻。

3、

警察很快就来了,将尸体打捞起来放在一边用白布盖着。

妈的,简直不能看!

一看就想起它肿胀发白糜烂面目全非的一张脸对着我,而那两个没有眼珠子的眼眶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别看了。”

唐林和陈越不约而同的挡在我面前。

那边一个警察过来问我们具体的情况,事情并不复杂,几句话的功夫就说清楚了。

完事后那警察又单问我一个人:“何教授是这个村的人?”

我点头,这事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了。

那警察又问:“看那个尸体也有三四年了,你有听过这村子有谁失踪吗?”

我老实摇头:“我父母六年前去世后,我就没回来过了,要问中间这段时间有谁失踪我还真不知道。”

那警察点点头,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和其他三人说起这事,胆小的两个姑娘听的直抱在一起嚷“还好没跟着去”。倒是旁边的黄正,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林便问他:“怎么?想到了什么?”

黄正说:“今天我们出去走访的时候,村民说最开始出现死胎的时候就是四年前。”

一瞬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半晌,我说:“可是我们今天带回来的水检验结果显示那里的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矿物质有些超标,再加上水显酸性而已。”

说着,我脑海里突然出现曾经发生过得一幕幕,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语气幽深的说:“有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恶心他们。”

毕竟,日日喝的水里一直泡着一具尸体,是一件既惊悚又恶心的事情。

话音一落,房间里其余的五人齐刷刷的看向我,我回望他们说:“其实我的这些叔伯婶娘啊,并不是多良善的人。”

“当然,”我抿唇耸肩,话语一转,“要看后面的尸检报告。”

4、

死者死亡了四年,尸检报告出来的时间不会短,我和唐林还要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只是和警局联系了一下,说尸检报告出来的时候希望能告知一声。

尸检报告并不是必须要保密的东西,而警局也知道最近我们在调查村子附近水质问题,听我们这么一要求,便以为两件事是有关联的,当下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与唐林便带着陈越四个人去了村子附近的一条大河。

那条大河名叫永河,有几十米宽,养育了好几个村子,我所在的村子也是其中之一。

村里的水来源除了山水,另一个就是永河水。村民不仅需要里面的水来灌溉稻田,还时常会打捞河里的鱼,可以说永河才是最与村民密切相关的。

“为什么要叫泳河?游泳的河吗?”陈玲边走边问。

我听到好笑,纠正她:“是永恒的永,不是游泳的泳,寓意是河水永远养育他们。”

“噢。”陈玲恍然大悟。

我看着无波澜的河面和已经千疮百孔的河岸,内心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灼着难受。

“有人在河边开了沙场,不停地打捞沙子;一到夏季就隔三差五的捞鱼电鱼,有时候还会往河里下药;前几年更是直接将垃圾往里扔,垃圾站也建在河边;田里的农药也会流进永河。永河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直接将垃圾扔河里?垃圾站建在河边?没人反对吗?这简直是在自杀。”唐林简直一脸惊讶。

我看了他一眼:“可能有吧,十几年前网络不发达,农村没读过书的人根本不懂什么破不破坏环境,怎么高兴有利益怎么来。现在网络发达知道了很多事情,但只要不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取了河边水,又上了一艘备好的船,在河中央又取了一次水。

等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看见一大堆的村民汇聚在村口的村政府大楼前,嘀嘀咕咕的,有眼尖的村民看见我们,立刻闭上嘴。

我和唐林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正巧这时村长从楼上下来,村民们可能是顾及我们没有多问,我和唐林又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伯伯,大家这是怎么了?”我很是纳闷,气氛太诡异了。

村长面带愁容,叹了一口气,说:“这不是昨天在水池里找到一具尸体吗,大家都挺害怕恶心的,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死在水池里。”说到最后一句话村长暗暗咬牙。

“确实哈,但是伯伯,大家真的不知道死的是谁吗?这几年村子里有人失踪吗?”对于这一点,我从始至终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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