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孙泠泠撸了撸警长的猫头, 不知是安慰它还是安慰自己:“好啦, 默默回家和亲人待在一起, 你应该为他高兴,而且, 你的小鱼干从今往后就是你一只喵的了, 还不高兴?”
“喵~~”高兴……才怪。
警长有气无力地嚼着小鱼干, 嘴角上的两排白胡须跟着一颤一颤的, 数不清的毛毛上浮了一层淡淡的郁闷。
见劝不动警长, 孙泠泠也不再说什么。一下一下轻轻梳理着它的毛, 目光悠悠飘向远方。
忽然, 她想起前几天从空间里带出来的装着小石头的盒子。被默默意外离开的事情打断了她后续查看的心思, 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她咚咚跑到楼上取下来, 重新坐回门口的矮凳上。
“喵~”警长从地上跳回她膝盖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又开始懒洋洋的晒太阳。
“咔嚓”一声, 木头小盒子应声而开。
一颗黑色的小石头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散发着墨色温润的光, 细腻光滑。
孙泠泠伸手抠起小石头,石头质感摸起来一如既往地的滑腻, 冷硬, 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进血液里, 使得周身似乎都透着一股清凉的气息。
要是穿个空戴在脖子上, 或许空调都不用吹了。孙泠泠心想。
她举着石头对着阳光照射, 忽的, 她瞳孔猛地一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景象。
石头里赫然是一副她神秘空间的缩小版。像是泡在水银里,缓缓流动着,似乎能听见里面那叮咚的响声。
这……孙泠泠心灵受到巨大的震颤,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少年旭故意为之?他与红红的关系,就行鞠伟和小穿山甲一样,他们身上都有异常,大概模糊中她觉得他们两组人与动物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红红是大红色的,像一团火;小穿山甲是玉白色的,鞠伟说它是土里出来的。红色代表火,白色的穿山甲代表什么呢?难道代表土?
孙泠泠晃晃脑袋,想把这个滑稽可笑的想法抛出脑海。她动作弧度之大,把膝盖上眯眼瞌睡的警长给摇醒了。
“喵~~”铲屎官疯啦?
警长高傲地斜睨观察孙泠泠半晌,见没有异常,脑袋重新趴回去了。
孙泠泠忍不住假设,假设真的如同她猜想的那样,红红属火,穿山甲属土,那和这颗小石头又有什么关系?
孙若提着毛线框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人一猫悠闲自在的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猫眯着眼线,半梦半醒间竖瞳不知不觉露了出来。人呢,举着一颗漆黑如墨的小石头对着太阳闲心情的研究。
“泠泠,你这小日子倒是过得悠闲!”孙若嘴角一勾,笑着走进院子里来。
“孙若姐,你怎么过来了?”孙泠泠急忙收回小石头,指着旁边一条长木凳对她说,“自己坐,不刻意招待你啦。”视线落到她手肘上的篮子里,里面是一堆花花绿绿的旧毛线,看样子像是从旧衣服上抽出来的。
问她:“你打毛线?”
孙若点头:“是啊,趁着现在时间闲,我给我妈织一件毛背心。”
说起来织毛衣的活计好像在她们小时候比较流行,后来织毛衣的机器出来了,又密又细的机器毛衣很快就取代了手工织出来的毛衣,又好看又漂亮的机织毛衣大受欢迎,一下就把传统的手工毛衣挤下去了。况且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没几个会。
孙若是少部分会的人中的一个。
“天气眨眼就热了,你现在织出来根本就穿不上。”孙泠泠笑她。
“那可说不定,现在这鬼天气,比川剧中的变脸还快,谁能保证呢。”孙若拉过板凳坐在孙泠泠对面,把篮子里的毛衣针取出来,又抽出一根毛线,手指快速翻飞,不一会儿一排底针就排好了。
要不是毛线的颜色太旧,相信颜色会更漂亮些。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孙泠泠聊天:“我刚进来时看见你在把玩一颗石头,什么石头那么好看看得人都入迷了。”
“别人送的。”孙泠泠不欲多说,石头里的神奇异象她一时没摸清楚,有些担忧。
见孙泠泠不愿意说这方面的事情,孙若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你听说没,村子里一些人想回城里去看看。”
“回城里?”孙泠泠惊讶,她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没注意村里的消息,没想到竟然爆出来这么大的趣闻。
“是啊。”孙若打完一排针,换了一头,又开始打。“就你大大爷爷家,几个孙子孙女都想冲回城里去,架都吵了好几回,你大爷爷气得跑到盛剑那儿打听城里的情况,盛剑哪里知道?即便那边的军人知道,肯定也不会轻易说的。”
“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孙泠泠抓住她话中的漏洞。
只见孙若脸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晕红,打毛线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申大哥说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道不明说不清的意味。
“嘿嘿!”孙泠泠嘿嘿一笑,这笑声登时惹恼了孙若,她轻拍一下孙泠泠的手臂:“叫你乱笑。”
忽然,孙泠泠膝盖上的警长一下站起来,竖瞳瞪着孙若,浑身的毛炸成了一只刺猬,根根竖起:“嗤——”你想干啥?
“哎呀,它这是怎么了?”孙若惊叫一声。
“咳咳,”孙泠泠揉揉警长黑猫根根竖的脑瓜子,笑着把它按回膝盖上,“这是保护我呢,以为你要打我。”
“我去,这猫也太精了吧?”孙若完全不可置信。但一想到孙泠泠身上更神奇的存在,心忽的又落回了原地,都拥有空间了,再拥有一只成/精的猫似乎也不奇怪了。
“它就是调皮了点,不说这个啦,说说那些要回城的事情。”孙泠泠扬起手心拍了几下警长,以作惩罚。
孙若说道,视线忍不住频频落到孙泠泠膝盖上的警长身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城市要重建,像你大爷爷家那几个,几乎所有的家当都在城里,当然着急兴奋了。村子里另外那些起哄想去城市的,也是这种情况。另一个就是嫌弃农活干着太累太埋汰,哪里有在城里来得体面?如此,削破脑袋尖想往城里钻了。”
孙若心里极其不屑。这些人恐怕还没被那场大地震以及后面的一系列灾难打击得够彻底,她这辈子算是对城市死心了。努力奋斗了那么多年,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在城里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归属,结果呢?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就那几十楼层高的废墟,还分得清哪家是哪家的房子?捡一块砖头哄哄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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