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2 / 2)
看过孙先林,又从孙泠泠那里得到提示之后,他就开始回去做各种不同的实验。
老爷子由老太太照顾着,孙泠泠就接替了家里的所有活计,每到吃饭的时候,她总会先给鞠伟送一大碗过去,等人吃完了,又乖乖拿回来洗干净,争取不让任何事打扰到他。
自家菜地里头的大南瓜一个接一个被送到鞠伟的三间小屋子里。家里的狗子、猫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一个二个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猫做狗。
孙泠泠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也没闲心情去打听外界如何。期间,孙先林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一直高烧不退,饭也吃不下,短短几天,人就迅速瘦了下去。
老太太看见老伴如此痛苦,更是衣不解带整夜整夜守着。没过两天,她也跟着累倒了。如此,孙泠泠一下子照顾两个老人,更腾不出时间来去关注外界。
空间里,怪树从那天突然噤了声后,在没反应。孙泠泠每次进去打井水的时候,也会顺便给它灌溉一桶,特别大方。这种大方换来的后果就是她摘叶子的时候也不会被抽手背了。
“怪树啊,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恢复意识呢?你上次的话还没说完,什么集齐五色?哪五色?红橙黄绿青蓝紫,最基本的颜色都有七中,那五色是其中的哪五种?”
孙泠泠一连串的问题,默默对着怪树念叨,可人家连根枝条都不愿意摆弄。有时气急了,孙泠泠恨不得把树顶上那颗越发密集的藤球给摘了,她知道,藤球里包的就是怪树最在意的果子。
可每次手都伸到半空,她怔怔愣神,忽然害怕摘了果子从此怪树再不会醒来和她说话,那她的爷爷会不会必死无疑了?
鞠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第一号药膏很快研究出来。她急切地拿给老爷子用,发现根本没有明显的效果。
每天早中晚,孙泠泠都会给孙先林擦身子,现在老太太也病了,擦身子的人又多了一个。
每次擦的时候,孙泠泠尤其小心,生怕把孙先林背上的红水泡给弄破了,要是水泡弄破了,里面的浓水流得到处都是,特别是流到皮肤好的地方后,会长出来新的水泡。
擦过身,孙泠泠就会给他擦一层鞠伟提炼的新药膏。药膏是紫色透明膏状体,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味,那股淡香味就是变异南瓜流出来的液体。
这天,孙泠泠在家里给孙泠泠擦过身,然后喂米粥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来了几个许久不见的人。
孙泠泠起身,迎向来人:“薛辞?申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要是不来,就不知道孙爷爷也病了。你是傻瓜嘛,老人病了不知道来寻求帮助?”薛辞兜头就是一阵骂。
要不是越来越多的村民出现水泡,而且他们内部的一些军人也出现水泡,他们根本没引起重视。
一开始村民们都以为是天气大了,又没有水果败火,上了火,于是长了水泡。村们用往常的土方法,挖鱼腥草煎水喝,喝了不见消,情况反倒越发严重,甚至还发起烧来。这才引起他们的重视,向驻扎在村里的军队求助。
“……我,”孙泠泠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
薛辞看了眼面前面容憔悴,眼袋厚重,眼眸无神的孙泠泠,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对她道:“先别说其他的了,带我们去看看孙爷爷吧,我们带了江医生来。”
孙泠泠望向屋子里唯一一位陌生的面孔,其他人她或多或少都见过,只有这位,一次也没见过。孙泠泠本来已经失望透顶,现在看到一个正经医生,心里又升起了小小的希望。
她急忙把人带进屋子,屋子里只有孙老爷子一个人,老太太被她安顿在楼上卧室里。
“我爷爷刚刚睡着,这几天他都迷迷糊糊的,吃饭也吃不下,只喝了些米粥和水。”
孙泠泠一边给他们说孙先林的情况,顺手把屋子里的灯打开。
几人从四十多度的空间一下子进入十几度的空间里,身上毛孔忍不住战栗了一会儿,冷风直往里灌。
“病人的水泡长哪里了?”那位江医生打量了一番病人的面容,点点头,虽然消瘦,但屋子里一点异味也没有,就知道病人被人照顾得很好。
他这两天也看了许多病人,有的病人长水泡的地方肉都腐烂不已,就差生蛆了。但看这位病人,安安静静平躺在床上,偶尔发生两声呻/吟呓语声。
“在背上。”
孙泠泠慌忙脱掉鞋子,一脚踩在床上,轻轻搬起老爷子,掀开他身上的大马褂,后背晶莹一片,浓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流动着,尤其“饱满多汁”。
紫色的药膏擦在水泡上,颜色就变成了透明的,只呈现星星点点没揉开的紫色小块。
江医生啧了两声,越发好奇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子,按道理说这么大一片水泡症状,肯定会蔓延至周身。实际上病人并没有。
他嗅到一股清香味,像是最近火热的变异南瓜。等瞅到味道的源头,他端起那个带杯子的瓷杯:“这就是鞠伟小子研究的南瓜汁液药膏?”
他好似也不在意答案,兀自点点头肯定了。随即从刚刚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掏出工具,仔细为孙先林检查。
看了半天,他也没找出具体原因来。看着病人背上那一整片水泡,头皮发麻地挑破几只,并收集了脓水。
孙泠泠被他快速的动作吓了一跳,顾不得瞪医生,动作麻利地用面前沾井水擦干净,然后重新挖了一勺药膏糊在刺破的水泡表层。
“小姑娘动作听麻溜的嘛!不错,不错!”
江医生没看到孙泠泠微皱的眉毛和她周身散发的冷气,在那儿夸赞孙泠泠的动作。
申从志和薛辞和她接触得久,一看到孙泠泠的表情,就知道她生气了。薛辞赶紧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气。毕竟江医生是他们临时驻扎地里医术最高的,现在孙爷爷又这样无意识地躺在床上,少不得要靠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暂时不能得罪。
他们想到的问题孙泠泠怎么会想不到,只是陡然看到这位医生丝毫不在意水泡蔓延的问题,随手刺破了好几个水泡,她就非常生气。
送走德高望重的江医生,孙泠泠看着留下来的薛辞和申从志。
薛辞低着头,沉默地没说话。
申从志一个军人,性子耿直,瞅着薛辞好像不大愿意说,他搓搓手,腼着脸,问孙泠泠:“孙小姐,你知道这次病症的解决方法么?”不知为什么,申从志忽的灵光一闪,快速补充说,“曹部长让我们来问的。”
孙泠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神色微冷,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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