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捉虫）（1 / 2）

孙泠泠、旭和红红两人一兽凭空出现在空间里, 听到动静的老太太急忙跑出来。不过她再快也没有嗅到孙泠泠气味的警长快。

好久没看到孙泠泠，警长缠着孙泠泠喵喵直叫, 叫着叫着，忽然嗅到血腥味。

喵？

孙泠泠苍白着脸，笑着揉了揉警长的脑袋。在旭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老太太乍一看到孙泠泠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泠泠, 你怎么了？啊？怎么脸这么白？”看孙泠泠直顾摇头不语, 老太太转头看旭。

孙泠泠轻轻向他摇摇头。她不想让两个老人担心，爷爷还生着病，背上的亮泡一日不除，头上那把刀就一直悬在半空中。

老太太重重叹口气，眼泪直抹：“你翅膀硬了, 奶奶也管不了你了。奶奶我和你爷爷啊，别的不求，只要你平平安安, 我们死都甘心了。泠泠……”

孙泠泠没有进孙先林养病的屋子, 而是进了隔壁的小屋子。屋里那床是当时出租屋的那张床，老太太一直铺着厚厚的棉被。

孙泠泠进了屋，径直躺在上面。刚刚一系列的动作让脑门上浮了一层冷汗，整个人酸软无力，累得快要窒息过去。

老太太帮孙泠泠压好被角, 几分钟功夫, 就看到孙泠泠已经沉沉睡过去, 沉重的呼吸声从棉被里传出来。从门口斜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出来床上还躺了一个人。

见此，老太太抹了一淌淌眼泪。

叫上旭，轻手轻脚走出门，然后将门也带上。

老太太拉着旭，整只手颤颤巍巍的，脚下踉跄蹒跚，直到走到井口那边，才将将停下。

“旭啊，告诉孙奶奶，泠泠到底出了什么事好不？她这闷着不吭声，我这心哪，阵阵生疼，我……”说着说着，人泣不成声，又不敢哭大声了，怕吵醒刚刚睡着的孙泠泠和隔壁屋子的老头子。

旭哪经过这样的场景，双手撑开，不知道放哪儿才好。嘴唇嗫喏半天，余光瞥见红红在地上和警长拨弄着那块吸了血的黑石头玩。急忙抢过来。扶过老太太坐在板凳上，他低垂着脑袋，轻轻说道：

“泠泠姐、失血、过多，被坏人、抽了、很多很多、血，脸才、那么白。”

“抽血？”老太太倒吸一口气，一辈子待在乡下，连以前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还不知道可以献血的事。于是，当一听到孙泠泠的血被抽了很多，白眼一翻，眼看就要晕过去。

“孙奶奶！”旭大惊，拖住老太太并立刻掐人中。

好半晌，老太太虚弱地睁开眼，一看到旭，眼泪哗啦呼啦流。她的泠泠啊，抽血，那是要死人的呀！

醒过来，她也不休息了。颠着小脚，去给孙泠泠煮红糖荷包蛋。

旭垂着脑袋，手足无措。既怕孙泠泠生气他告诉老人真相，又怕老人一个人晕倒了。于是紧追上去帮忙。

红糖的甜味弥漫在空气里，老太太留了两个在锅里，让旭吃。端着一大碗红糖荷包蛋轻手轻脚进屋，恰好看到睡了一觉的孙泠泠醒过来。

“奶，你端了什么？我怎么闻到一股红糖荷包蛋的味道？”孙泠泠歪过头，轻笑着问。

老太太早已收拾好情绪，扶起孙泠泠，取了个枕头垫在她背上：“奶奶突然想吃荷包蛋，就煮几个，你也来吃吃，瞧才几天，就瘦成这样！”

“红糖荷包蛋呀？”孙泠泠故意皱了皱鼻子，“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红糖荷包蛋？”

“红糖荷包蛋补血——”老太太一下说漏嘴，意识到了这点，她立刻闭嘴不说了。

孙泠泠笑容僵在脸上，低头手指胡乱绞被套，低低道：“旭还是和您说了？”

“吸——！吸！”

孙泠泠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原来老人又哭了。浑浊的眼珠子红红的，眼角红肿不堪，肿的亮亮的。

“奶奶……”

“泠泠啊，奶奶不想听你说安慰奶奶的话，很多事奶奶都明白。不说了，啊？咱们把但吃了，好好把身体补回来，咱们不想其它的。”

孙泠泠端起碗，糖碗里红糖放得很足，汤红得发黑，连荷包蛋外皮都浸成了酱油色，足见放了多少红糖。她端起碗抿了一口，妈呀，喉咙齁得发苦。却见老太太一眨不眨殷切地看着她的动作。

孙泠泠：“……”

吃完一碗红糖荷包蛋，孙泠泠背心冒了一层热汗，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红糖都在这一顿吃完了。实在受不住，她眼巴巴地把碗递给老太太：

“奶，我想喝完清水，千万别放糖！千万别放啊！”

老太太满意地端着空碗，人径直出了屋子：“晓得啦，用不着说两遍，奶奶又不是聋子。”

我知道您不是聋子，但我怕你实在太热情管不住手啊！孙泠泠心里大声呐喊！

孙泠泠望眼欲穿等着清水喝，好一会儿，旭才端了一个杯子慢吞吞走进来。

目光和孙泠泠一接触，他立刻飞快地低下头，望着脚尖不敢看她。孙泠泠被他的动作气笑了。或许是空间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待在空间里，睡了一觉，吃了一碗糖水荷包蛋，孙泠泠精神恢复了些，虽然身体还是乏力。

孙泠泠又气又笑：“怎么，现在才知道不敢看我了？”

“对、对不起！”声如蚊呐。

孙泠泠扭过脑袋看他：“说对不起就有用了？那还要警察干什么？”旭闻言，头垂得更低了，抿着嘴一言不发。

喝了一口水，看一眼旭，一直喝完，旭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看得孙泠泠都忍不住为他脖子感到心疼：酸不酸啊？

“看你如此想弥补过错，那你就将红红让我使唤一个月行不行？”

旭闻言倏地抬起头来，问她：“能不能让我代替它？”

呵！孙泠泠心里好笑。“不行，我就要红红。”

“……好吧。”

旭心道，大不了暗地里帮红红，只要泠泠姐消气原谅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