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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灭你满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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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什么要担忧你?”莫玉理直气壮,“你腰包里头的药粉随手洒洒,王府无人关得住你。何况我不回来,谁替你遮掩?靠那丫头?早穿帮百次了。你的条件那样多,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现今我替你造了这般的势,省去你许多烦恼,你不谢我,反而怪我?”

水香抱着被子眼睛哭得肿:“主子下回去哪里都带着奴婢吧,奴婢做不来这事。”

“出息。”傅桓真一面唾弃,一面好笑,“你只钻在被窝里头装病,谁来也不管,怕什么?”又问莫玉,“姑姑可见王府侍卫与何人动手?我见侍卫甲胄有血,还当是姑姑伤了,又想以姑姑的本事不该这样。司徒煜那小子送我回来,路上我曾探他口风,居然守口如瓶,全然不像以往那样咋呼。”

“公侯子弟,哪会当真那样纯良。”莫玉道,“那小王爷手下养着高手,我要全身而退还顾得上去瞧戏?不过看王府守株待兔的阵势,不像对付我们俩,倒像是真有什么对头要上门。”

傅桓真打发了水香去准备洗澡水,才道:“我瞧着王爷的样子,并非对自己身上中毒的事情一无所知,恐怕也是早有怀疑,否则凭我几句话,不可能就取信。王府摆下机关,或者当真是在等什么人,不过是姑姑和我碰了个巧。”

“那小王爷信了你了?”

“王爷许了我今后免召出入王府,”傅桓真将临走时二皇子给的腰牌拿出来,“不过那样身份经历的人,又怎会轻易相信旁人?如今只是暂时罢了,要真正成为他信任的人,还有得路走。”

“不信便不信罢,大家各取所需,又不是要磕头拜把子。”莫玉不以为然。

傅桓真呵呵:“我倒是想跟他拜把子呢,没把儿怎么拜啊?”

莫玉扑哧一笑:“丫头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

“不胡说不胡说。”傅桓真道,“不管王爷信不信我,我却得当作信了来做。我已经替姑姑支了个由头,说解毒的药里头,有几味要去南边弄来,怕耽误时间,因此宜早不宜迟。姑姑打算——”突然被莫玉的神情惊到,“难道我胡说的还说对了?当真——”

莫玉挤挤眼:“也是你运气够好,原本的确有几味药十分棘手,不过你那药堂昨日来了一批货,我瞧着刚好凑得够,还剩下一样,我去城外山上寻一寻。”

“那就好。”傅桓真爬上床往被子里钻,“我先睡一觉。主屋那边有事,还请姑姑继续替我遮掩着。王府的监牢阴森森的,压根不是睡觉的地方。”

“小王爷的脉象你且说来我听听。”

傅桓真眯着眼细细说了。

“嗯。”莫玉点头,“与我想的出入不大。”她点点桌上腰牌,“你且睡,也不急在这一时。我的身份来历却还是瞒着的好,今后的事,还得你出面。”

“我明白。”傅桓真应下。莫玉当年既然有“魔头”的“美誉”,说不定没少干触犯官府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在二皇子那里多立几件功劳,日后万一身份大白,也能求个宽恕恩典。

……

……

连续几日风平浪静,第三日,王府爆出消息有人行刺病中的阳州王。

此后数日,满城风传刺客入府偷盗王府珍宝,被侍卫识破踪迹,铤而走险挟持阳州王以脱身,被英明神武的王爷指挥王府高手一网打尽,尸体抛于野外乱葬岗,头颅挂于城门楼警诫。

王妃受惊担忧,一连七日到城东名刹广华寺为阳州王祈福。

而阳州王这位本该缠绵病榻的王爷却在刺客头颅挂上城门的次日低调现身顺和药堂的后室,由作普通仆妇样的莫玉亲自探脉问诊。

莫玉道:“王爷中的毒,也不能全叫做毒,却是从药中来,发作极慢,人看着跟病了一样,而后渐渐癫狂,衰弱而死。王爷如今容易莫名狂躁暴戾便是表征。现下首要的,便是断了药源。解药我去弄。不过这解药需几味特别的药材,找起来不容易,何况用药几分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得试着来。”

莫玉所要的几味药并非常用药,例如其中一味,是西南密林中才能找到的二月花花蕊。样子有些像鸡冠花,不过颜色却是墨绿色的,很容易混在草叶中无法发现。在西南这东西大概不算稀罕,医书上说有清火养肺的功效,但很大的量才起作用,如今的药店都不喜购入,医生们基本不会拿来入方。顺和堂这次进药,恰好收了一些,还是搭着别的药进的。至于莫玉所说要去城外找的那味药,虽然还没到手,不过看莫玉成竹在胸,恐怕也没什么值得忧心的。

不过其中的这些弯弯绕绕,自然是傅桓真和莫玉私下交流的,给二皇子说的便是另一套说辞,尽量让找药的事情显得很费劲。借口找药,傅桓真派人专程到西南,把往西南的这条线给搭了起来,行业里口碑很好的太平镖局,开始定期将西南采购的各种少见贵重的药物送进阳城,利润颇丰。当然这是后话。

再一次听到自己身中奇毒的结论,二皇子一如往常神色淡漠,仿佛事不关己。旁边陆呈一脸颓丧,更像是中毒的那个。

“既是慢性发作,”陆呈突然道,“一时断不了药源,应当无碍吧?”

莫玉一笑:“药性虽慢,不过王爷受药恐怕已有些年头,耽搁不得了。”

二皇子扯动嘴角。陆呈眼眶一红,两人都是不语。

“陆大哥?”傅桓真有些不忍。

“要断药源,必要自京里宫中查起,殿下奉旨出京建府,无诏不得返京。”陆呈似哭似笑,“要等回京,便是替陛下贺寿之时,还有半年。”

二皇子和陆呈所想的“断药源”恐怕更指的是查根源,否则药源无外乎衣食住三途。将二皇子所处环境彻底清扫一次,也能起到效果,不过这样一来,惊动下毒的人,祸患仍旧存在,更难提防。

“半年的话,”莫玉叹口气,“便只能行险招了。”

莫玉的险招,便是在二皇子体内种下另一种毒,毒毒相克,争取时间。弊端是风险增加一倍,稍有不慎,恐怕连半年都来不及。

傅桓真倒是觉得,风险不风险的,总之都是死,早和晚的区别而已。

当然,事情落不到自己身上,自然想得开。

二皇子却是个狠人,不过沉吟片刻,便朝莫玉点了头,也不管陆呈在一旁煞白着脸请他三思。

对自己这样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更狠。傅桓真不由得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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