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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南阳猎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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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雪茗的日子空的十分悠闲,这使得她有更多的时间来梳理下这些日子要做的事情,首先取得姒履癸的信任,并博得太史令的好感,否则谁知道这个变态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情,然后劝说姒履癸相信关龙逢而疏远赵梁,找到破绽杀掉赵梁,然后,让姒履癸出兵击溃商汤并灭掉一切不利因素,那么,这个朝代就会更加长远的存在下去,而不至于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覆亡。

这些天,著名的秋老虎席卷中原大地,热度宛如蒸笼一般,好在时间并不是很长。

第二日的下午,晓日的余光照亮了宫殿的西墙壁,照的金灿灿的像是在火焰中炼造金器。

门外,一位衣装较为整齐的小男仆规规矩矩的敲了门上的铜环。“进来,你有何事。”雪茗连忙收起那块描的不成样子的画,上面画着自己,劝说大王,杀掉赵梁,杀掉商汤,画的十分可笑,在当时这些人物可是禁忌,但好在进来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还不至于懂这些东西。

“请您收拾一下行装!未时将有马车在宫外西门等您!”雪茗感到又有一种压迫,难不成又是哪位大人的召见。“具体是什么事情。”“是,王请您去南阳山狩猎!”小男孩天真的说道,看起来,不会有假,没有哪个丧心病狂的会让一个孩童来骗人,更何况骗自己有什么用。

雪茗又换了一件比较轻便的衣装,随行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门口,上了马车,随马车飞奔去南阳猎场。

路上聚集的马车越来越多,不同的富人不同的打扮,甚至,不同的装饰,有的带了鱼尾形的头饰,有的将蛇当成了吊坠,有的在腰间盘了大量的铜块显示自己的富足。

“离南阳还有多远?”“幸运的话,今天半夜就能到了,但愿不会下雨,一遇到雨天,道路不通,恐怕就是几天以后了。”马夫头也不回的回答着雪茗。

南阳,是阳夏城南部的一个小型的盆地,在当时王公贵族们总在指定的季节到这里来狩猎,补充冬日的饮食,以解决粮食问题。

马车越聚越多,绕过山,便看到了露营的地方。

“辛苦了,马夫,这是你的酬劳。”隐约从后车厢看到前面的马夫打了打手里的铜条,确定声音是实心之后满意的收了起来,然后,车门被打开,一个麻利短衣连裤靴的仆人装束的侍者打开车门。

“雪茗,你来了!”抬头看到的第一缕不是阳光,而是勾曜那张熟悉的脸。

“听王说,中原每到这个时候,都要在南阳来一次狩猎,今年正巧赶上,我已经写了封信寄回淮越,说我参加了今年的狩猎之后再回去。”勾曜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轻松和悠闲,好像一切都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晚,勾曜领着雪茗在营地攀谈的甚是开心,对于雪茗来说,勾曜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与自己同龄甚至更小。

“你的名字,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名讳,该怎样写?”勾曜拿来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用双手刨来一个土堆。

雪茗一愣,如果他们看不懂现代的文字,也当然看不懂,那该作何解释,夏朝末年的民族非常憎恨异类,总是想尽办法去折磨那些与自己不同的人。

“你,懂金文吗?”雪茗试探性的问道。“不怎么懂,虽然母后曾经要求我跟先生学过,但资质不佳,终究没有学成。”勾曜坦白的说,这让雪茗不由得松了口气,“那么,我写给你看?”谁知勾曜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地笑了。“好啊,就在这里写!”雪茗用简体字写了两个字,当然勾曜肯定不认识。

“这就是我的名字。”雪茗抬起头,勾曜竟然低下头去抚摸这两个字,颇有点原始人造字的感觉。

“你懂得可真多呵。”勾曜低着头惊讶道。

“天色不早了吧,早点休息,明天东方吐白之时,我们就要骑马去狩猎场了,王说,明天是狩猎的吉时,当然也需要努力。”勾曜望着东边紫色偏浅白色的天空,望着那归南的大雁,在白茫茫的东方向南飞去,想必,东方吐白的时候,这种景色绝对不是一般的美丽,不知不觉间,有点羡慕古人的生活了。

仆人们早就帮雪茗搭好了营帐,以便休息所需,而勾曜却在地上低头描摹着什么,看起来相当用功。

第二日丑时刚过,门外一阵骚动将雪茗惊醒,不少的人打开马棚的大门牵出马向东边跑去,马蹄的声音乱的让人无法安眠。“雪茗,到时间了,穿好衣服出来,我们去猎场!”帐篷外,勾曜又一次催促自己。

穿好衣服出了帐篷,眼前的景色让人吓了一跳,硕大的月轮自地平线彼端下垂渐没,东方的白色被泛成了紫到白,白到黄的明晃晃的一片。

“雪茗,你看什么,快点走吧,否则赶不上了,他们会嘲笑我们的。”

“跟谁?还有别人吗?”“是的,听说,大王,艾陵太守,襄陵太守,还有南阳刺史,还有王公贵族们,都要来这里狩猎,真是个盛大的节日啊!”

雪茗望向勾曜,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虽不成熟但多少也有几分骑士的姿态,只是,在欧洲成年男人要受封骑士,在日本有武士,那么,在中国成年男子要被受封为什么,这真是个问题。

“那个,你不是说你资质不佳吗?那为什么骑马骑的这么好。”勾曜手一颤:“过奖了,这不算什么,在士级阶级的家庭,男孩到了十岁就要学习骑马,驾车,其实,我们这些人的马术跟大王比起来仅仅只是鸡蛋碰石头。”“是吗,但我怎么感觉你骑的好像更稳一样?”勾曜放声大笑,笑点低的让雪茗无法理解,也许就是这样,无趣的生活也只能自讨其乐。

不远处,姒履癸亲自骑着马,后面拉着马车,马车里坐着妺喜,随行的关龙逢与太史令,却不见赵梁的身影。

雪茗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赵梁,该不会是,与商汤结盟去了吧。

“大王,您来了!”勾曜勒起缰绳,放慢马步,跟在马车的后面,一旁太史令微笑的看着勾曜身后的雪茗,那种笑意弄的雪茗很是不自在。

“怎么不见赵大人?”“赵梁说黎国有些事情需要办理,两天前就出城了!”“那差不多已经到邯郸了!”一旁的太史不做任何表情的说道,很显然是对赵梁的一种厌恶。

关龙逢一句话不说,静静的走在另一边,沉稳的驾着马,低头沉思着什么。

看起来,赵梁的叛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而周围的人貌似对赵梁没什么好感,也许,除掉赵梁的计划也该开始了。

从马车后面纵马狂奔过来一位男性,看年龄和太史不相上下,说话粗声粗气,软塌塌的鼻梁,菱形的眼眶,头戴红色的窄帽,黑色的长发流水般绕过帽子的顶端微微下垂,银色的簪子闪闪发亮。

一身风与土的混合气息传来,男子面有愧色的放慢马步在姒履癸面前微微低头,行礼:“万分抱歉,在下来晚了,这牲口不大听话,光缰绳就断了好几根呢!”众人大笑,连马车里的妺喜也忍不住捂住了嘴。

勾曜转过头:“钟大人。”那刚来的男子抬起头,看到勾曜,竟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清晰泛黄的棒子粒牙。

“勾生,这是你的女人吗?好小子,终于开窍了!”看起来,这钟大人跟勾曜不是一个辈分,明显,勾曜是晚辈,钟大人是前辈。

“不,不不,大人您说笑了,我还没有过行加冠礼的年龄!”勾曜辩解道,回头对雪茗说:“雪茗,快对钟大人行礼,这是襄陵的太守!”

原来如此,难怪勾曜跟这个男人这么亲近,原来是一个山脉里出来的啊!不过,马背上该怎样行礼?

“无所谓,如果实在行礼不便的话就算了吧,认识一下,我姓钟,字贺宪,单名一个古字。”

记得曾在历史书上看到过,钟古,太史令,关龙逢三人,联名上书企图为末路的夏朝力挽狂澜,最终关龙逢一死二人不知踪迹,而如今不到一个星期就见到了这三位了不起的人物,可真是太幸运了,不过,看起来这三个人好像并不熟悉,怎么能够站到同一战线上并奋斗到这个朝代覆亡。

太史用一贯的那种淡漠的像冰水的口气轻轻说道:“钟大人今日来的虽晚,但也给炎热的大地带来了一丝秋风,让风推着我们快速前进,不是正合大王的意思吗?”语毕,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不自觉的笑容,有些时候,真的感觉太史这个人长的水嫩粉滑,笑声淡然清脆,说话慢条斯理,语调里有说不出的美感,真的怀疑这个人可以去演反穿伴娘了。

“哪里,看您说的。”钟古露出了黄色的门牙,跟太史比起来简直没法放在一处同时衡量。

钟古长着一张农民的脸,处处凸显出一种忠实可靠却满是粗人的穷酸味的不自然,而太史令又太过细腻,一张典型的古装美男子的脸加上温柔的无可挑剔的语调,再加上经常不自觉的不怀好意的笑,让人感到这两个人简直是两个极端,怎么可能是同一战线的伙伴。

“还没到,这是要去哪?”“哦,快了,再走几柱香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太史令走了过来:“怎么,不耐烦了,要是猎人只有你这么点耐心,恐怕是什么猎物也打不到的!”

“那,你们是要打什么猎物?”“猪,兔子,狐狸,山鸡,有时候也打些天鹅。”太史令微笑着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

“打天鹅做什么?”雪茗疑问,太史快步向前,轻浮的马蹄涵盖了雪茗的质问。

“当然是用来吃的了,你这女人。”姒履癸插话道,让雪茗感到莫名的烦厌,为什么这位大王这么喜欢抢?

“竟然吃天鹅,好没有人性啊!”“你说什么,不打点猎物我们就会饿死,一饿死就会有瘟疫,一旦有瘟疫狄人就会趁机入侵,战士们没有粮食,就会无力奋战,那么,是人性重要还是打猎重要!”姒履癸夸张但也确实如此的排比说的雪茗哑口无言。

“我的名字不叫女人,我叫关雪茗!”“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女人?啧,我还第一次看到公开自己名讳又毫不知羞涩的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姒履癸理直气壮的说道。说的雪茗只得暗自抱怨,那一口一个女人的腔调。

“好了雪茗,你看,我们快到了。”勾曜高兴的打破了僵局,让气氛一下子回归自然与轻松愉悦。

不远处有个人快马跑到姒履癸面前。“报—,太史大人让我通知您,前面有一只野猪被我们包围了,您快点去指挥,太史大人还说,这是一次了不起的狩猎,他已经几年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猎物了。

很难想象,面相如此温文尔雅的太史竟然对打猎毫不含糊,还十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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