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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南阳猎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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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履癸与众人登上山谷,舌头形状的山谷中一只母猪携两只幼崽被围困在人群之中,而一些光着膀子的年轻男人在谷底大声叫喊。

母猪发出哀嚎,人们点起火把,将七零八落的竹子散开铺成了圈。

姒履癸不知哪里来的嗓子:“诸将士听令,预备,放长矛!”不远处,不少人推着手推车,搬来了成筐的石头长矛。

太史令连忙补充道:“山顶上的勇士听我号令,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想要得到大王的赏识,就趁现在,大家记住,看准野猪的鼻子和眼睛,还有腰部,那里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预备,放!”

勾曜连忙搂住雪茗,趴在地上:“当心,烟会呛到你,他们要点燃竹子了!”雪茗发现面前的男子的脸竟萌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坚毅,还是那个未成年的男性吗?“你,经常来这里狩猎吗?”“不常来,几年前,跟随母后来过几次,不过也仅仅是观看狩猎。”勾曜温柔的像蹭毛的猫咪,弄的雪茗一身不自在。

太史说的话貌似比姒履癸更加有鼓动性,一群青壮年拿起石头长矛,呈四十五度角投了出去。

单手投掷的冲击力十分大,但同时也将影响自身支持力,不少的青年投出之后被惯性差点带下山崖。

仅仅有几支矛命中了野猪的腰部,野猪连忙奋起突围,两只小猪跟在大猪的肚子下面,战栗的像面对严寒与风雪。

野猪左冲右突,皆被人拿火把拦了下来,那些人左右蹦跳着拿着火把,火星上蹿下跳的在野猪的眼前形成了可怕的光景。

“点燃竹子,不然野猪冲出来一切都白搭了!”太史瞳仁瞪的突然很大,显得十分紧张,看起来,他也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太史大人,放心好了,夏历上说这几天皆是晴日,不会有雨,再说野猪生性怕光怕火,再加上我们人多势重,我看野猪是插翅难飞咯!”钟古掐着腰用十分轻松的语气降解了太史的担心。

山谷下面的人点燃竹子,竹子噼里啪啦一通乱响,野猪连忙退后了几步,不过,早就有人将后路堵死在了树林的边缘,几颗大树横着倒在了那里,野猪是蹦不过去的。

火苗子乱窜周围的草跟着被点燃了,火势大的让野猪也慌了。

野猪用前蹄拼命刨土,企图制造一个隔离带,众人疑惑道:“这下坏了,万一野猪将火焰隔离了,同时火势减弱,野猪跳出包围圈伤人怎么办,能够打的过野猪的人还没有出生呐!”

“怕什么,你们好歹是南阳数一数二的勇士,怎么,一头小母猪就怕的不行了?”太史挥了挥手。

手下点头,从随行的马车上取下了两个包裹,一大一小。

“好一把牛筋长弓,是时候派上用场了,相传大梁江的恶龙就是用此弓降服的!”

小的包裹被打开,太史命令人组装,几分钟之后,一个传令员气喘呼呼的跑了上来:“不好了,野猪把火焰隔离了,火势减小了。”另一边,众人已组装好了长弓。

“大王,您的石头长矛借我一用。”“哦,就在哪里,如若真能降服野猪,那么绝非空有其表,保宪啊,让本王看看你的能力!”姒履癸十分满意的说,一边搂着妺喜,而雪茗则跟着勾曜站在一边。

看来,这次狩猎,风头可是都让太史令占尽了。

众人连忙将弓捆绑在悬崖边的松树上。“拉满之后,等待时机,瞅准野猪腰部,那里是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巨大的弓箭绑上了长矛,拉弓的人吸了一大口气,胀满了红色的脸,眼珠子凸出来像是鲤鱼一般。“放!”嗖的一声长矛带着力量呼啸过风在高空划过弧线正巧射中野猪的背部。野猪疼的吱喳乱叫,腥臭的血液划下,两只小猪连忙帮母亲舔舐伤口,但野猪母子还并没有死,活的野猪,是弄不动的。

“侍卫们,打开那个大一些的包裹,别摸,放那,大王请看,这是九黎特产的桦木长矛,比一般的树枝更加硬质,更加有韧性。”

打开包裹之后,数十根树枝子横着躺在包裹之中,太史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支:“大王,不如您来试一下,小心,尖端的刺。”那桦木枝被削的很尖,呈菱形状两边都是尖锐的可以直接刺穿胸口的尖刺,作为武器是上等的佳品,然而在当时只有九黎有极低的产量。

姒履癸深呼了一口气,单手握住长矛另一只手沾了口水测量远近,突然之间嗖的一声树枝飞了出去,只可惜,因风象有变,桦木枝并没有射中野猪,落到了一边,被一个来观察火势的青年捡了起来。

那青年竟然勇敢且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手拿火把一手拿桦木枝冲向野猪,一会觉得碍手便将火把丢向野猪,野猪被惹怒了,男子一手在肩膀的背后推桦木枝,一手在胸前呈斜线下击野猪,跳起腾空的瞬间,野猪张口就将桦木枝咬断,吐出来扔在了一边,男子见状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隔离带,一群人冲出来拿火把才勉强喝退野猪,眼看进攻不行,僵持又对我方不利,太史才连忙将桦木枝装在长弓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射中野猪的左腿。

“得咯,看来啃不成猪蹄咯!”一旁的钟古憨憨的说。

“你还想着啃猪蹄,不将野猪射瘸我们都得没命的!”太史厉声喝道,钟古乖乖站在一边。

“还有这些弓,这些竹子,这些长矛,这些树枝,全部带下去,我们要进攻了!”

话说着,谁也没留神太史和姒履癸二人已经上马,架马下山拿着长矛逼近野猪。

“我,大夏国的战士们,现在,让本王和左丞大人看看你们的勇气,看看你们的衷心!”

姒履癸的两只脚紧紧的卡住马背,一只手攥住缰绳,一只手捏着桦木树枝,削尖了的树枝勒刻着死亡二字般的划痕。

勾曜等人呆立在山头:“风头可是都被那两人抢光了。”“不愧是单亲甚至没亲家庭出来的。。。”雪茗低声叹道,众人连忙转头:“别说啊,你没命了吗?王的亲人,是中原的禁忌啊!”

“那又怎样,反正完成任务我就走。”“好吧,那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注意一点,否则,恐怕脑袋不保,我可不敢救你。”

山谷下,太史不甘示弱,拿着长矛和树枝直接脱缰架马,用双腿加力而双手腾空,在野猪面前投出长矛,斜上四十五度角直接命中野猪的眼睛,野猪的眼睛被长矛刺中,随即腥臭的血水冲着鼻腔流下,野猪大喘气的动作也被迫停止。

“你也知道你的血难喝了是不是?”太史掷出长矛之后连忙握缰,调转马头,站住之后看了一眼姒履癸。“在下献丑了。”

“这么大一头野猪,吃不完鲜的,就算腌肉也能吃上好几个月呢!”“那样味道会全失,而且十分耗盐,您也知道,盐的来往并不通畅,来往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弄不好碰上灾祸就是没命的!”“那是下等人该操心的事吧,保宪,多关心关心你分内的事务,尽力辅佐关丞相!”

“哼,希望如此。”太史竟然用这样的口气对大王说话,在当时实属罕见,不过,姒履癸也并没有责怪他什么,却唯独能感觉到姒履癸心中也有种莫名的不爽。

野猪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倒地,众人小心翼翼的逼近,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太史竟然站到野猪的身上,一只脚踩稳脖子上的肉块,用桦木树枝刺了下去。“野猪死了,不用担心。”

太史突然露出笑容,让所有人皆不寒而栗,勾曜带着雪茗还有一群人下了山,看到了满身是猪血,在风中传来腥风的太史,和一旁站立的姒履癸。

“嘘,不要说,大王吃醋了。”姒履癸一句话没说,转身上马,同妺喜一路提前回了阳夏。

恭送完大王之后,太史令带着满身是血的笑容对着雪茗:“帮我去马车里,拿一件衣服,我这样不便于行动。”雪茗只得乖乖照做。

“大人,这两只小猪仔怎么处理?”“等等,让我想想。”正巧雪茗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匆匆赶来,看到了下人牵来了两头猪崽子。

“好可爱,我能不能养着它们?”“你说什么?”“养着它们啊!”“你要收它们做义子?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平白无故的浪费阳夏的粮食,现在这两头猪吃的不少,将来或许会更多。”太史令带着蔑视的语气说道。

“哦,对了,这是你的衣服。”“随手拿的?”雪茗点了点头,太史连忙脱下那件满是猪血的血腥衣物,换上干净便利的便衣。

“虽然不是特别听话,不过总算是小有用处,放心,我不会安排你去庶察司了。”太史露出笑容,一旁的勾曜却突然间脸色大变。“庶察司?好好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安心,这只是对不听话的女人的一点惩罚,仅此而已。”太史用余光瞟了一下一旁呆立的雪茗“对了,你不是一直疑惑庶察司是干什么的么?看看这些下人,这都是庶察司调教出来的,啧,刚刚还有几个送命的,迷路的,这都需要司长来统计,所以,等你不听话的去了之后,记得不要惹出性命的麻烦。”

雪茗无言以对,眼前的这个男性简直讨厌至极。

另一边,钟古的一声油腻腻的叫喊打破了几人之间的互相烦厌。

“吃烤乳猪吗?现在半生不熟的就着辣子吃下去正劲道,哦,对了,我记得我带了几壶酒,都是南方的米酒呢!”(不用问就知道从湖南来的)。

“不了不了,谢了,贺宪,我个人还是认为应该煮着吃更加鲜美。”(不用问就知道是从东南方来的)。太史推辞到,钟古闷闷的走了,雪茗心中一种失落感默默涌上心头。

也许,生活在这个时代,就需要将自己的欲望全部隐藏在心里,不能表露,也不能声张,否则,不是误解就是嘲笑。

勾曜还是一如既往的像随从一样跟随在身边,但显得有几分落寞。

“你该回去了是不是?”“是的,从开春我赶到这里,已经快半年了,想必母后也想我了吧,不知今年的桃花开的怎么样,真想再看一看,不过得等到明年了。”

与勾曜终于分别了:“再见,雪茗,希望不久之后我们还能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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