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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生为自由,死往重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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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大堆强迫性的单子纷至沓来,伊奥科斯绅士的底线在一瞬间全部崩溃:“我说我也见过别的部门办理业务,就算是宣传部这种政治部门,接待亲王也没有这么多繁琐的规矩吧,区区一个情报部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

伊芙利特从小生长在僧多粥少的土地上,那里盘踞着几十个相同的帝国,那里的亲王在一起不是打仗而是比自己的孩子。

伊芙利特所在的爱琴·斯多普尼堪王朝,父母最长说的一句话是:“你看看邻国的那个海涅尔·斯塔瓦王储,啧啧,人家家的孩子就是比你强。”伊芙利特只能在心里默念:我恨邻家的小孩。。。

“你拿幽冥的那些野蛮规则来跟我绞尽脑汁定下的完美计划书媲美,是来跟我挑衅的吗?”“冷静一下,部长,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战争结束情报部的作用一落千丈,而宣传部的各种国策得到发扬光大,这本身就是一种歧视,我还没有说经费不足的问题,而现在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没提这一茬?言镜,给他看看我的能力!”

于是乎,伊芙利特操控言镜给伊奥科斯看了一下午的关于表格的产生及情报的流动。。。看的伊奥科斯本来就听不懂几个字,勉强狂补了自以为是很多的篆文谁知道来了才发现这根本无法沟通啊!

下午,伊奥科斯勉强撑了过去:

“行了,做了这么多测试算是难为阁下了,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坚强的小亚细亚西洋人呢!我们可以休息了!”“太好了,再不休息我就彻底安息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对了,我好像还没有正确介绍一下我的能力,我能够将任何一种灵魂波动转化为不同类别的能量,镜子便是能量的收集器,它能利用这种能量制作出相似的与其利益链相同属性的物质,就好像是垃圾回收箱一样,会将回炉再造的垃圾按照七成的比例制作出优良的产品,而言镜的能力中的高概率与其低概率却是相反的,它能完全回收所有的物质,制作出没有废料的产品,就比如阁下所说的那些废话中夹杂有斯巴达人的读音,我便启动了语言收集器功能,结合您的发音规则制作出自动翻译斯巴达语种的翻译器,我们已经成功翻译了萨满,瓦刺,中原及各地的方言,现在又有了斯巴达语种的加入,往后我们的产品一定胜过宣传部的扩音器!”“是吗?好古怪的能力,好古怪的竞争方式,女人的嫉妒呵。”

杜旗,夜,授旗仪式前夜,新野槐树林,山神故居,橥獳拉着幽冥回到这里找到山神:

“父亲,按照您说的,我将她带来了。”

初遇山神,本以为会是古怪的老头或者沧桑的智者,殊不知那只是一个木屋里编织箩筐的老人,古木般的皮肤猜不出多大的年龄,如针线的细丝般的皱纹好像要让血管破裂,瘦的似腊肉,黑似黑炭的老者,身着看不出颜色的长衫,破损的袖口上沾着不知何时的油污,而一旁的橥獳却身着极其华丽的金丝褐色皮衣,三排紫色纽扣两行碧色鱼纹一竖白色侧线,幽冥则身着白色连衣裙,花苞似的肩罩宽而珠宝满盈,宽大衬出纤细的四肢,外衣上到肩膀下至大腿便衬出白绿色的内衣,身上珠宝连成一片光彩,听到橥獳的声音,老者慢慢转过头,缓缓起身一只脚将抽屉踹了进去,随后一个不稳橥獳连忙搀扶:“您慢点,幽冥,还不。。。”“山神爷爷贵安。”

“没关系的孩子,你叫我家小豆豆叫夫君,却叫我爷爷,辈分错了吧。”说着便用手抚摸了一下橥獳的头,看的出来豆豆是橥獳的小名没错了。

“抱歉,请原谅我的粗鲁。”“没关系的,豆豆,这份婚姻我准许了,明天,是你的大日子,更是全杜旗欢庆的日子,所有的人民不会忘记,我们终有一天会回归故土,洗清罪恶赢得重生,咳咳,没关系的,正如之前我所说,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是时候将这份责任托付给年轻一代了。”

“是啊,橥獳他可是新上任的太守,成千上万的百姓等着他的仁政,为他欢呼呢!”“还有一份更重要的礼物,来吧,勇敢的承认吧,你终有一天会成为大山的主人,植物的王,我将代表荣誉的槐藤赠予你,这一刻,你将成为下一代山神。。。为拯救苍生而战,为国家富强而武!”

“父亲,这怎么可以。。。您。。。这是对您的不敬,我怎么能做到您这一步?这冠,我不能要!”

“你知道,魔,是怎么来的吗?这,也是我从几十年前,就一直想对你说的话,而那时,你年少气盛,听不进别人的劝告,而如今,冲动的诅咒已解,这个答案,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千年之前,共工还年轻的时候,曾图谋大志,功德无量,可随后,他感到人力的匮乏,看到成千上万的洪水吞没家园,他的神力无法解救这一些生命,看到火灾,地震,蝗灾,饥荒,甚至肺炎等不治之症,他日夜与其他神感叹着,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将力量分给这些人民,让他们度过灾荒,为何不能做到。

随后,共工启禀天庭,天庭不但不接受,反而降灾于世,千年之前,洪水席卷了整片大陆,黄河南下夺淮,而南国却又遭遇干旱,百姓们苦不堪言,共工不顾天道,与流放到东方的宙斯的侄子卡斯特·帕勒克签订契约,获得他的力量之后将力量分给百姓。

共工本是以为,百姓们获得了力量,可以用于劳作,建筑,生产,为人民造福,一心看着前方的他看不见后方有多少的隐患,而我,那个时候也因为年轻,不听我父亲的劝告,赞许了共工,看着他在人间兴风作浪,最终这却酿成惨剧。

天帝再也不愿意去管人间的琐事,获得了力量的人们彼此杀戮不断,为真理而战,伤心欲绝的共工找到了我,在杜旗,那是一个坚强的男人第一次落下悲伤的泪水,很少见过共工去哭,知道他虽为神格,列为十三仙班之一,可谁又曾想,天道不允许神,有任何的感情在人界存在。

那是个和今日一样平和安详的夜晚,可谁又曾想,就是这样的夜晚,竟是那些人们,大部分的最后一晚。

“本来将力量奉与人类,是让他们更好的创造和传承,谁曾想,到头来得到的却只有叛乱和杀戮,我曾想过,我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哪一环节出现了问题?”

“水神大人,请您不要自责,这也许是人类的心在遭受自我的考验,他们需要胜利来证明自己,这也许,某些人生命当中,本身就有的一劫吧?”

“等,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唯有反抗。”“你疯了吗?要与天庭作对吗?分庭抗礼的结果会是注定的!”“不去打,谁能忍心看着我们的子民被这些毫无规则的天谴所惩罚,土地颗粒无收,不去反抗,我们吃什么?”

后来,共工第二次起义天庭,失败之后性情大变,最后一次找到我的时候,伤痕累累:“请求你,消除掉我的欲望,只有这样,才能与卡斯特解约,人类世界本应充满爱,不应该有嫉妒和猜忌。”

山神照做了,利用能力消除了他的能力以及情感,共工像是褪掉了一层皮似的在家中最终病死,而谁曾想,这份力量随后却因保管不善流失世间,哈迪斯的地狱里,拉奥孔的怒吼冲破了本该的禁忌使得那些罪恶的人心从地底回到了人界,卡斯特利用恶鬼的精神与那些想要得到永恒生命的凡人进行契约和欺骗,久而久之,那些人成为了魔,也就是我们这个物种,生而背负罪孽,没有感情,渴望影响,生为死亡,死为重生,永远被诅咒禁锢欲望,可卡斯特永远不知道的是,这也就是传言之一,相传共工推倒昆仑山不是为了给天庭示威,而是为了一份爱的誓言,而这份誓言竟奇迹地成为了挽救恶魔的最后一剂良药——爱,所以,只要两个魔族真心吸引,诅咒就有扭曲和破解的机会,而如今,诅咒已解开大半,你们也终于能正视这份恶魔的馈赠了,用你们的能力去为人类造福吧,而我年纪大了,思维也糊涂了,管不了这人间的大喜大悲了。

“请等一下,父亲,既然您见多识广,那为何不,我请求您去太守府作为先知和顾问,或者参谋,军师,您可以发挥您的才能,这也不失为鸿学之栋梁人才!人民会感谢您的!”

“没有人会去青睐一个连箩筐都卖不出去几个的糟老头子的,看看这些死去的植物的纹理吧,我会将他们的遗体妥善保管,编织成更加有用的东西,至于那个世界,是时候应该放手一搏了,时间会冲刷掉你们的颜色,也能让你们前途暗淡;空间会打击掉彼此的信任,也能让你们失去机会,但同时,等你真正明白了那些的时候,就会,不得不去长大了吧?而我,只有这月光,和这死去的植物的纹理,能够叫我稍稍安心。”

与此同时,汉江江底,海神洞穴,魃与科尔雅钻了进去:

“魃,你确定你那个梦会成真吗?”“我有预感,父亲在召唤我,就在这里,快点,把手给我。”“你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父亲吗?”“可是,他爱我,只是迫不得已,共工,别人再怎么说,怎么骂也好,他也是我的父亲!”

之前,魃在梦中感觉到一种声音,那个声音指示的地域是在汉江的江底,相传共工在这里坐化,虽然说,未免有点太过荒唐,但对于魃来说,这或许是唯一的线索。

“相传,共工反抗天庭不说,还用欺骗的方式将唯一的中坚力量撞向昆仑山,仅仅是为了屈辱而报复,使得川蜀一带一时民不聊生,干了太多荒谬的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父母是个生来就有的词汇,而对于魃,这个词汇就太过陌生了。

“魃,你不要太难过了,即使你的父亲再多么罪恶,可他始终还是你的父亲,还是爱着你的啊!我的父亲也是一样,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可他依然是,其实,我们的命运都一样吧,都是被上天抛弃的孩子。”“不,你是在战火中离家出走,保全性命,而我,是本来就没有家,为什么别人的父亲可以是工人,农民,而我的父亲却是被诅咒的万恶之源?他真的是爱着我的吗?那为什么当初在我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将我扔到江里顺流而下,被好心人搭救,随后转经庶察司,流浪,然后转入职业才勉强苟活到现在,我要给我的父亲证明一点就是,你儿子长大了啊!”

在进入水神的洞穴之后,蓝色的柔光包围了他们:“结界吗?”“是的,但不过,没有伤害,大概是要保护我们,能在压强这么大的水底使用结界,并连我们的闭水符都能解除,想必操控结界的。。。我的父亲,是你在保护我们吗?能听得见我们的声音吗?”

果不其然,蓝光在前方的一点汇聚成一条弧线,映出的是共工的麽样,那雷电似的眉毛,坚毅而浅薄的嘴唇,白皙狭长的脸与秃顶光亮的脑门,好像是在慈祥的笑着:

“孩子,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解开诅咒的,只有解开诅咒,我的言灵才能实现当年在你额头许下的契约,等你拥有了真正的自我,我们才能够相见,但你看到为父的时候,为父已经看不见你了。

当年将你放入竹篮中顺流飘走,实在是迫不得已,天庭动怒,国家大乱,人民流离失所,为父不得不制造自己发疯将你母亲烧死的谎言来蒙蔽天庭,可曾想却被奸细招供,母亲带着你的哥哥,我带着你的弟弟,她要去北国,而我要带领人民为战天庭,即使我知道希望渺茫,我也不想让这份信心破碎的不复存在,但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卑微的,很快,他们抓住了你的母亲,将你母亲镇压在昆仑山下,下了至绝的封印,永世不得超生,而我,在国破之后到了汉江,将你放入竹篮顺流而下,并告知鱼虾不要吃掉你,他们会将你拖到岸边,可是听说你的母亲,在流放的路上便已经死在了那里,随后,我第二次动员妄图攻打昆仑山,只是想要放出你母亲的魂魄,让她超生,随后失败,我自愿废掉法力与神智,堕落成嗜血的疯魔被世人咒骂终生,好处是人民免于天罚,这是我所能给予的最后的帮助。

孩子,我知道我们此次相见,已经是我坐化的几十年以后,不要被复仇的意念迷惑了你的心神,唯有找到真爱斩断枷锁你才能获得真正的重生,而现在,为父只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也许天道悬殊,人民依旧不得安生,但请不要步路为父当年的旧尘,与天为对,无非是死亡的终焉,没有好的结果,请你明白,为父始终爱你,尽管你恨也好,骂也好,无法与哥哥团聚也罢,我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你的诅咒是亡命的心,是舍弃生命而战,和为父极为相似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一个孩子所能具有的吗?克制住你的欲望,压抑冲动的心,等到诅咒破解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最后,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真是遗憾,你所能看到的,是为父多年来一直想对你说的话,可惜你未满一岁,就要面对桎梏般的世界,我也只能等,等你我之间的缘分,可缘分已尽,我们又何必留恋这些,我知道的,你不想要财富,不想要权利,你只想要一个家,就像是蜗牛一样,背着大大的行囊缓慢的走下去吧,你会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的,最后,还是让我们笑着再见吧!”

蓝光聚集在洞中的凸起的岩石上,最终凝聚成了形状,一把剑咣当落在石头之上,魃拾起来,石台上镌刻着:请拥有者为长江而战!儿秉承父遗,成为长江的江神,为父报仇!但可以清晰的看到的是,为父报仇这四个字上,有无比清晰的划痕,看样子共工在死前写下的字,是充满了犹豫的。

杜旗,太守仪式上:

成群结队的马匹走过阅兵台,弓兵拉弓射箭,乐队击鼓长号为橥獳欢庆,广陵翼族空勤团飞过天空拉起彩旗,水军在白河校阅,随着商国的蓝白旗再一次降下,随后身穿白色军装的仪仗队将大鸢旗升起,全员右手指向心脏,左手脱帽肃立并行礼,高唱国歌。

太守府的锦罗绸缎之中,橥獳仿佛又看到了在月光下编织箩筐的父亲:“孩子,你终有一天会成为大山的神。”他感谢所有的幸运,因为他已经全部完成了,现在唯有双手合拢,在月光下保佑一切都安好,只有月光,才能让自己安心。

那慈祥的笑容几乎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情感,当然还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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