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我们在一起(2 / 2)
“勇士的你,和曾为勇士的他们,一起回到家乡!”郭禄庭这样喊道,凌津振再一次回过头:“不,不是他们,是我们,我们和他们一样,他们不过是先走了些时日罢了,只要是战士,就要得到相等的尊重,他们的家庭将得到优待,我能与他们的灵柩一同回到家乡,是我至高无上的光荣!”
“我们在一起战斗,等下一次见面,我们还是一样的!”郭禄庭久久不愿放下手臂,凌津振在临行前,最后一次缓缓敬了军礼,此时,军魂在一老一少两代人的心中,定格为镌刻之名,永不风化和消迹尘埃,永不埋没雨雪。
他和他都笑了,凌津振挥动权杖,钻入了列车车厢:“不用这样,放轻松,小伙子,你能看的还很多,我已经老了,我年轻时也曾这样,想见的话,来甫陵天地港大街88号看我吧!”他捧着盒子,举着权杖,走进了车厢,列车很快开走了。
“你不必多说什么,也许,我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很难再有下一次,他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年龄,他以近古稀,不用愧疚什么,做自己应该做的去吧,在船修好之前你应该有大把的时间了。”巴赤鸢披好衣服,留下抖擞肩膀振作的郭禄庭,许久之后,那档案室和模拟罗盘操作室里又响起了轻快有力的皮靴声。
巴赤鸢望着奔波的郭禄庭,感叹道青春的优质年华,而今自己已年近三十,虽说军人是英勇而神圣的,连死亡也是高贵的,但他觉得这并不是终点,自己要做点什么大事才可以,只是希望如此,现实又怎能一致呢?
下过雨的大街上,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科尔雅光着脚跑在街道上,巴赤鸢连忙跑了出去。
地铁站早已下班,时间已近午夜,灯光已经熄灭,只有寥寥的星辰在那洗刷白云的雨幕上高高缀起。
“这疯丫头,老板,给你钱,不用找了!”“客官您去哪?”砰的一声,巴赤鸢三步做两步走,刚出地铁站门,便被科尔雅一个飞扑抱住,她浑身湿透,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是刚从沙滩上回来。
他一把推开科尔雅,拿起通讯器:“喂,郭禄庭,是吗,沉船档案要将军亲自签章才能借阅,什么,已经有几十个国家的人等着看了,哦,好好,我这就赶过去,你帮我周旋一下,那我也早就想看!”他将自己的黑色斗篷当成大衣披到她的身上,连忙拨通档案馆工作人员的线路:“喂,是老总吗,很抱歉这么晚。。。喂,你做什么!”科尔雅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通讯器:“喂,将军说他身体不适,今晚就不再打扰了,谢谢,您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一定不会,谢谢!”啪的一声科尔雅无情的按了挂机,露出了调皮的英勇笑容。
“把它还给我,你真是太胡来了!”巴赤鸢一把推倒科尔雅,去抢通讯器,却被科尔雅死死抱住,他本能的用皮靴去踹,全然忘了她的感受,他太在乎自己的军队了,太在乎国家了,却忘了最关心自己的人。
他愤怒的业火从脚底直冒,一脚猛踹被科尔雅咬住鞋头,冲击力之大让她曾在被踹的时候脖颈青筋裸露,白净的脖颈像是卡布奇诺的泡沫色。
她露出两颗尖牙,恶狠狠的望着他的膝盖,用尖牙卡住他的靴子:“我连生牛皮都能咬破,别忘了我可是雪妖哦!看我咬破了你的靴子你还怎么办?”
他使劲一抬腿:“放开!”“她便立即人仰马翻,一个翻身回来又抱住他的大腿:“我到底做过了什么,就是对我凶,曾经的东谷莺煖我比不上,可她现在失忆了,难道我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她渴求的眼神越是惹人怜爱,就越是让他无法忍受这种献媚,更加上那句谣传,她为了心理平衡,而他却因此而怒火中烧:“谁说我喜欢她?”科尔雅依旧变本加厉:“我还知道她是你妹妹,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巴赤鸢保持了冷静,淡下愤怒的语气,却依然存有杀气:“不错,你还知道些什么?”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摸着刚刚咬疼的两腮,闭眼咬牙:“你的工作很忙,而且船要修理三个月,为什么还找借口说没时间陪我?”
“工作与你无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最近间谍很多,我有权利保守军中机密!”他转身想走,科尔雅双手捂住胸口:“难道是因为我是间谍,所以你要和我保持距离吗?”
他再次停下步伐,慢慢转身:“如果是的话,请自重,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也是最后的忠告。”语气比这雪甚至还要清冷,她咽下苦水,换了种语气,比刚刚更加敏感,更加女性化,这是她仅存的王牌手段:“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有什么痛苦委屈说出来啊,我和你一起分担不好吗?”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承受不了这些苦难,这真的难以面对。”他淡化了仇恨,也为自己曾说过的话感到懊悔,她继续祈求怜悯:“可是我很冷很饿!”他听到这不禁笑了:“别的女人可以这样说,放在你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你这雪狐狸精自己会抓耗子,田鼠,捕鱼蟹充饥,你不可能饿着自己,这里到处是老鼠洞!饿了自己去抓!二,你在极北极寒之地被幽禁了二十年,据说衣衫褴褛衣不遮体,所以,就算把你丢到雪地里冻个十天半个月你也照样没事!”
他自以为是的慷慨解囊,拿出一大块银锭扔给她:“恋爱必须和工作划清距离,我爱你,可不代表我要放弃工作!你最好不要平添麻烦!”
巴赤鸢听到了那个尖锐的声音,变的平静了,淑婉了,温柔了,她换了一种语调:“你,脚上的浮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吧?如果不是因为船板进水,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爱你,有权利呵护你,你说我不能阻止你精忠报国,可你一样也不能阻止我竞家抱你啊!”她语调清晰,有力,他回过头,好奇和愧疚交织:“你说什么?”“我说,我竞争过了那些狐媚的女人,我得到了你,我爱你所以只有我有资格抱你,你给了我这个权利不是,无论种族,身份,经历,无论如何请给我从今开始的机会,才能无愧海誓和山盟!大爱无疆万岁!”
她滑稽可笑的学着将军的手势,巴赤鸢本能的回敬了一个军礼,一眨眼,她满地凌乱的银丝被雪水打乱,身上的衣物早就揉成了一团,她裹着他递过来的唯一温暖的披肩,深深的呼吸着他传递来的汗的香气和烟草香味,下肢纤细而可怜的跪在那刺骨的冰一般的街道上,麻木不仁的他伤透了她的全身,他像摔碎了一件琉璃艺术品似的拾起那满地的乱发,在抓她起来的时候胡乱的往脸上撩起,他并不懂怎样处理女孩子的头发,她的面容顿时像是从未打理过的乞丐一样,她笑了,那应该是笑容,嘴角带血,是他刚刚的硬质皮靴的顶部所致,他用唯一的手巾去帮她擦拭,她轻轻撩起自己的长发:“多谢,我自己来就好,唔,有你的味道。”
她脚步一个不稳,被巴赤鸢抱住,他重新撩起她潦草弄过的勉强似的头发,对着那沾染鲜血的红唇吻了下去。
四周是雪后亮晶晶的冰晶喷泉,与那飘渺的雾气在空中形成人间的极光,街道上的月光终于从那风停后的天空中射了下来,一片白茫茫的雾霭。
“阿鸢,谢谢你还能让我这样叫你,证明我不是太失职,我腿麻了,作为惩罚,抱我回家可以吗?”“你可以拥有占有我的一段时间,多长都可以。”他用鼻尖去剐蹭着她的鼻尖,她冰冷的爪子抓住他羊皮的军大衣,他厚实坚韧的手掌抓住她冰肌玉骨的后背,那几千根细长的银丝就像瀑布一般竖直垂下,真像是被雪洗过似的。
“你该怎样回去呢?”“作为惩罚我走着回去好了。”“你真是。。。谁说狐狸精不配得到爱情,明天晴天的话我一定要给姊妹们看看,尤其是给夜猫子大姐看一看。”“那幽冥会不会嫉妒。”“谁管,烧死她得了!”
夜里,他倾听她细腻有序的鼾声:“阿鸢,我们是在一起的。”她突然伸出手抓住巴赤鸢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随后张开了那淡蓝色的清眸,另一只手趁着他迷恋往返的瞬间,一下抓住他脖子的软肋,他摊到在床,笑着,而她轻轻绾起秀发,占有着,时间已近清晨,云雀早已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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