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美好时光,只在昨日(1 / 2)
不负众望的抉择,破晓的一声鸡啼,你的面庞和声音一样充满光荣;和平谎言的底层,复苏的万道誓言,恍惚梦境中温柔臂膀感谢天籁。——题记。
肖爽迫不及待的出门,连回来的时候也是跌跌撞撞的,雪茗揉揉眼睛,在凌晨的时候,她暗地抱怨着他打破了她的美梦,肖爽叫醒了姜大娘,姜大娘又叫雪茗出去,说肖爽在等她。
“我的衣服?脏成那个样子,该怎么办?”雪茗除了一件干净的内衣之外,那件白裙早已脏成了抹布,她经过官场的洗礼,是绝对不会穿那样不像样的衣服出门的,好在姜大娘在昨晚就已经考虑好了这件事情,她的手里是有五张银票的,买一件衣裳并没有什么,她去了那些贵族常去的市场,亲自挑了一件较为满意的,大娘出去通知肖爽在等一下,让雪茗有试衣服的时间。
很快,她穿上了蓝紫色的羊毛莲花包形宽肩,束体瘦腰外套,内衣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胸饰是淡蓝色的蝴蝶结,两根丝带下摆到胸前,肩膀处是一些金色的薄片装饰,与一双粉色女式凉鞋,虽不如那金陵的富贵荣华,但在平民里已足够昭彰身份显赫。
姜大娘帮她梳理起头发,家中那破旧的老式铜镜只能将人照出一个大致的影像,但这对于平民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她将雪茗的油黑发亮的头发盘成了麻花盘,用一些并不昂贵的平民首饰以自我意义上的奢华进行了打扮,雪茗的手上系了一条蓝色的蝴蝶结丝带,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的丝带。
“多谢,姜大娘,这个,肖爽估计有什么急事吧。。。我去了啊!”雪茗刚想推门,姜大娘头也不回的说道:“若真有什么急事,他一般是不回来告诉我的。。。你不需要愧疚什么,想当年,我们家族曾富贵的时候,我不是老妪,他也不是樵夫和被雇佣的自杀愿望者。。。”雪茗听的出来,大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恐怕又是战乱等不稳定因素吧,不甘心为奴,就只能在贫贱之地被社会遗忘,旧时代的人是输不起的,所以他们通常要忘我的进行各种劳作。
星河渐亮,艾河上银晃晃的光晕像喷薄的淡焰,那放射状的波光像鱼鳞的耀眼在河流的尽头最后一次沉默,水坝周遭是富含生命元素的苔藓,唯有这些物质还在蓬勃生长着,鱼儿像是都停止了呼吸。
迷醉于天地而又在此地停留的,早已决议天涯却又眷惜旧日时光的,在某个明月夜也曾这样微笑绽放,声音轻柔且坚定不移,在某个光亮的舞会之后也曾被挽起发丝,她曾以为占有这些奉献便已足够明晰爱的环境,如今却才发现只要生命像河流一样蜿蜒在坎坷的道路上,且不被礁石寒流所阻,快乐的事情便会一直进行下去永不落幕,乌云代表的悲伤含义也只是匆促的过客,所有的好风景,永远为面朝曙光的人停留。。。
刷了绿漆的河边木栏杆上面,沾染月华的花屑在这里依稀云泥之别,它们作别于凉秋的深潭与红泥。
位于南国的这里有暖意以及树荫,叶片间光影斑驳流长,灿烂着,其实这样的清晨,按照雪茗往日的惯例,或是香蕉萨姆黄金咖啡,亦或是清新的无花果酒,再或者带有强烈的成熟与热情的波斯红葡萄汁,亦或是一杯淡淡忧伤的凯迈特羊奶茶,想必都是极为的般配滋味。
她不敢再去想象了,熟悉的衣服再次穿在了身上,感受漫长其实不过瞬息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宫廷,那里的随心所欲却没有一种是自己想要的麽样,一切安好还需回到现实,这里有阳光,有迎面清爽的秋风,秋天不需要随着温度抬升而释放香醇的花粉,悠闲惬意的每一天若都是如此,即使知道地位低微,随世俗摇摆不定,但只要拥有自己想要的可笑的梦话,是微凉清爽的黑夜也可以,不管是普照的阳光还是湿寒的秋雨,不说话搂在一起放声大笑也可以,只要自由是自己的,哪里都可以都是一样,因为心是最无可替代的东西。
雪茗推开房门,阴暗潮湿的地方突然变亮,照的她的眼睛很不适应,恍惚间,眼前那位牵着马的男人,他身穿青色的无袖背心,披着黑色的裘皮斗篷,褐黄色的长裤与黑色的皮靴,头戴一顶凯迈特皮毡帽,他一手牵着马绳,一手将白色的手套固定在手上,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卓越的锐利光彩,那以独特的方式避开了贵族们腐败浅显的目光的另一种视线,他新锐的人生高傲的抬起头,从此不再做低贱的贱民,他很自信的笑着,透过雪茗的眼睛,雪茗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终生不安于现实的男人,他舍弃生命去奋斗,无视宪法,无视规矩,心中唯有资格,她总是惯性的能将一个人的深层分析的很透,但就是看不穿一个人的表面华丽,总是在一句话上左右衡量,信就全信,不信就恨,用现在的话,现在人的眼光来看的话,关雪茗简直蠢的与众不同。
她太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了,金陵喧嚣的宫殿,瑰丽的朱轩。幻梦的珠筌,这两个毫不干涉的词汇放在这里简直太过匹配,连那渔夫的破网都能被珠宝装点,大多数时间用于展示是这个朝代的贵族,所奉行的生命的真谛。
夜夜笙歌的巨阙流光。。。无不充盈着让她沉醉于无法自拔的幻境,她并不憎恨这个曾陷害自己于死地的人,反而感谢他,因为他,自己才看清了盛世的谎言下面,是即将落幕的悲哀,若不删改那可能导致毁灭的因素,国家的终焉将在不久之后成为必然。
她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不断默念,不,这不是勾曜,这只是肖爽,勾曜才没有这么自欺欺人,贱民还想要排场,岂不是太可笑些了吗?她已经习惯了那种傲慢无礼,权利会蒙蔽一个人的内心,让她无法正眼看人。
“阿爽,换了身行装啊,你这样看上去倒是真像将军了!”雪茗友好的和他打招呼,也难怪,宫廷礼节之一,跟谁搭讪都认识。
“今天我找到了工作,看到马上的那些包袱了吗,里面可是铁质的奶瓶与羊奶,今天维克多公司给我的任务是为每一家贫民送奶,知道吗,那些贫民的生活可没有你这贵族小姐的生活质量哦,所以目前对他们来说,这羊奶是最重要的补给品,你也不要白吃白喝,有时间去体会一下民众的疾苦吧!”
他拉她上马,雪茗坐在后面抱着马上的包袱,肖爽则架马向着贫民窟跑去。
路上,飞速褪去的风沙和那向东的纤光,河水是东方蜿蜒的碧绿与热情的焦黄,涂抹着蜜色的光华万丈,她望着痴迷,那砖瓦的痕迹清晰的可以数清,可以划清他们的年代,即使破旧也始终充斥着清新的滋味,她回头望望,又向前看着肖爽硬朗的后背,也是奇怪,明明在宫廷里闻到的那种桂花粉和月季之类的清香,要比这汗的酸臭更加美好,可此时她却厌倦了那种浮躁,反而更专注于这样的朴素了,她用手去触摸他坚实的臂膀,眼神迷离,不切实际,只要异性给予一点主动,她便能在脑海中自行组合一部言情剧本。
“注意,我加速了,要不然等太阳升起,这奶就会变质了!”他一声怒喝,那风景迅速倒退,她抓不住自己的头发,看着刚刚绑好的辫子在风里自由的撒欢,她用尽最大的声音:“你能不能别这么快啊!艾河的景色这么漂亮,再说这里离平民窟再远也不至于变质啊!”肖爽一惊,马迅速减速,继而变成走马观花的散步,那镀金的丝带使花卉像是蜜糖,金秋的繁华在这里更加天然,她继续痴迷,而他沉默了,她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累了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真的认为,这里的景色很漂亮么?”雪茗疑惑而自豪,她的勇气好像被河水鼓舞了:“是啊,这里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河流!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但这确实。。。”她的话没说完,他声嘶力竭,像是仇恨着谁似的叫道:“但这确实不属于我们,只有七天,七天之后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将去向何处,你们这些贵族怎么可能会理解我们,是我们不懂美观吗,是我们不懂欣赏吗,我们知道美的东西会害了我们,因为那些贵族也认为,同时他们有权利和棍棒可以驱赶,奴役我们,而我们只能任他摆布,四处逃窜,所以我们憎恨这种美丽。。。”他的手颤抖着,马在沉默里继续向前,沉重了许多。
“怎么会,这个样子。。。美的东西应该是所有人都能够欣赏的才是啊,不要那么消极,会有办法的!”她将手放在他的背上,上下摩擦劝他歇火。
“王贱人要求,这里在七天之后将变成妓院和赌场,因为这里的风景,将让他们大赚一笔。。。可他们给的拆迁补助,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知道吗,压榨上瘾的人,怎么可能拥有仁慈与同情,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对待河流呢,和他们对待人民的方式一样,还是让这条河变成充满泔水和垃圾的处理厂呢?”
“听我说,那些贵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是有道德的,并没有那么差劲啊!”她继续安慰道,眼前的风景弥乱,她听信了他的消极,仿佛看到了那充满垃圾的河道与泔水桶林列的草地,慌张环顾四周,好像空气中是罪恶的扑鼻与脏乱的肃杀,是视觉的坟墓,这是贵族们钦点下的礼堂吗,谁允许谁,以谁的立场?又谁允于谁,以他的酒觞,醉于天地,独裁的方式一无是处,却划分的清清楚楚,以奢华污水明示焦土,以繁荣浪费昭彰荒芜,你不能在这边饮用水源,我也不能在你们那里施舍面包,人性自此便与世隔绝了。
他叹气道:“唉,我知道,贵族小姐,你真的非常与众不同,好了,我们到了,你将包袱放进那篮子里吧,过不了多久那些孩子会看到的!”肖爽指了指那私塾旁的一棵桂树,树上挂着一个篮筐。
她下了马,回头问道:“那那些孩子在哪里,不如我们就等他们回来好了!”肖爽回答道:“你能保证不伤害孩子么?”他的眼神换了鄙夷,他恨这些富贵的权种,雪茗并不怪他,自己受过多少冷嘲热讽的白眼,这种误会总有一天会像人和魔之间的冰释前嫌一样一点一点化开的,至少,当少数的子民在行效忠礼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她将双手合拢于胸前的时候,也是这样相信的。
那私塾其实看样子并不像是私塾,有十二根高高的大理石柱子,每一根柱子上是一位神仙的雕像,上面能够清晰的看到宙斯、赫拉、得墨忒耳、赫斯提亚、波塞冬、雅典娜、阿波罗、阿耳忒弥斯、阿佛洛狄忒、阿瑞斯、赫淮斯托斯及赫耳墨斯,象征着希腊的十二主神,私塾只是这个地方的俗名罢了。
雪茗找到一名打扫院落的老人,去询问私塾的具体开课时间,老人告诉她学生已经在里面列席,她将自己手中的包袱拉开,将羊奶拿出来,那老人强烈的抗拒着,说要将奶给孩子们送去,她得知,这座私塾是村里的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久前有一些流浪的传教士来到这里,他们自愿教这里的孩子学习凯迈特,萨姆,赫梯,伊斯坦布尔,雅典娜的各种神学,条件是那些贵族必须给孩子们供给羊奶,贵族们召开了多次的会议,考虑到斯库里首相的故乡,与国家的信仰,又一方面考虑到这些孩子日后可以为国家效劳,自己也将跟着青史留名,便迅速拨款,在压榨了几十个村庄之后,钱也很快的凑了出来。
柱子后面,是一条并不算长的走廊,走廊的栏杆的外围栽种着银莲,紫色的冶艳在百草凋零的秋季徐徐而生,好似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魅惑性的芬芳像馥郁的清泉,寒涩香甜,风摩擦的声音愈发沙哑,难掩凄凉与孤寂,阿多尼斯胸口鲜血化为的大瓣外,一圈霜白的花边像是不经意间抹上的水渋,红色的泥垢都因花而燃烧了。
屋内,一名身穿黑色亚麻布长袍的教士,头戴青鳊鱼形的黑色尖顶法师帽子,他手捧雅典娜经,脖子上缠着布条围巾,他的眼神像冰,嘴唇泛粉,瘦高的颧骨与苍老的皱纹,声音清晰但绝不浑浊,浑厚有力,那脖颈上的血管在瘦的不成样子的下巴下面张合着,另一名教士坐在教室角落的木椅上,弹着诗琴,到处是孤傲与纯净。。。
教士在讲台上随便翻开一页,他纤长的手指像白细粗糙的竹筷,他鼻子像孤高的老鹰的嚎,似乎能穿透虚伪的雾霭,他教学生用不成熟的语言,念着,吟唱着,时而振臂时而敞开胸膛接纳一切,甚至将手放于胸口,另一只手将怀中的空气洒向大地,神情专注痴迷,气氛陶醉:
如遇见烈风,闭目感受,
如遇见暴雨,闭目倾听,
如遇见炙热,敞开微笑,
看见饥渴的人,给他面包与泉水,
看见疲倦的人,去他们身边帮助,
看见愁闷的人,给他们笑起来的气力,
看见贫苦的人,给他们继续走的信念,
不谈失败,失败会引诱你前去,
不笑疾苦,疾苦会跟随你前来,
对于苦难和悲伤,常看,常想,常去忘记,
不可讥笑,不可怯懦,不可逃避,
不可让它成为你心上的负担和尖刺
苦难非为吞噬此刻,
想必彷徨之人,定会因此而瞻望清晰,
踌躇莫要欺骗心灵,
喧嚣懊恼之人,才会因此而祈求怜惜,
无须恐惧,无须抗拒
此刻世人,神之孩童,
黑暗,这覆盖天地的,是他均等的爱意,
会将你,完全,温柔的拥抱。。。
完。
孩子们大概二三十人,年龄在六岁到十四岁不等,当然,在这个时代这个场所是不会出现女童的(封建思想,非作者扭曲心理。)
他们鼓掌,念着,欢笑着,这里的孩子不乏有尖耳,尖牙利齿,甚至皮肤肤色不等,绿毛,银发,紫眼之类的种族问题,但他们彼此之间其乐融融,人和魔之间实现了沟通,这,或许就真是这一代人为之奋斗的最终胜利了吧?雪茗一边跟着鼓掌一边这样想到。
淡淡的晨曦升起,教士余光扫过那门口的尘埃,她正站在门口,脚步很轻,教士愣了一下,便走到距离雪茗五步的地方,用手行礼:“夫人,这里不欢迎贵族,请您另谋高就!”教士将她当成是不怀好意的贵人了,那些孩子的眼神也换上了怒意,雪茗突然感觉到一种对来者不善之人的冲动驱逐,她后退两步:“这个,这是孩子们的奶制品,您若是不欢迎我的话,那给你好了。”雪茗上前,将奶交给教士,此时孩子们已经离开座位,正准备自由活动,教士见雪茗提着包裹接近,连忙护住身后的孩子:“住手!你们这些剥削者,连孩子都不肯放过吗?”雪茗诧异,那些孩子更是惊慌失措,她面无表情,不知该微笑还是该悲伤,恐怕无论如何都会被冠以伪善者与剥削者的面具,即使本身并无恶意。
“驱逐了我们的家人,在河边建起了赌场,纯净的河流被你们所玷污,现在连信仰也想占有吗,醒醒吧,罪恶的剥削者,你们这样会受到神之主的惩戒!”矮一点的教士用浑重的声音说道,好似闷雷,疑惑不解的雪茗在气场上输了。
那些贫困的孩子好像在用气场在张牙舞爪,他们像是骂着,哭着,喊着,诅咒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离开这里,是强烈的要求,她将原本一厢情愿的脸垂了下来,咬了咬牙,放下包袱便抬腿离开了私塾。
这一天时间,他们从奶站提出鲜奶,然后送到各村的孩子手里,收获了不少感谢与赞誉,但同时更多的却是憎恨,她很不理解,为何这样的举动反倒是会招来憎恨的目光,但疲于奔波的身体像是被命运坠上了链球,他们坐在距离家不远的小山坡上休息,马需要吃食和饮水,人也是。
“阿爽,你说,为什么那些人如此憎恨我,为什么?我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雪茗声音里带有哭腔,往日不可一世的她,哪曾想过竟会遭到如此横眉瞪眼。
尽力装出的慈善面孔,人都说对方是最好的镜子,可如今却像生灵涂了焦炭,市井破被樯橹,繁荣的背后竟笼罩着永远挥之不去的欲望与意志的斗争,贫富的差距曾几次灭亡一个朝代,难道这呕心沥血的美梦,终有一日会和五年之前一样成为噩梦?
“雪茗,你,认为这样有意义吗?”肖爽面对着粼粼波光的河水,问雪茗这样的问题,雪茗紧张的蹦出一句:“当然有意义,即使是帮了那些误会我们的人,至少问心无愧!”她将双手置于体前,面对河水祈祷着早一日,哪怕更晚一些也好,能够早日,回到,他的身旁。
黑暗压低背景,影迹淹没在彷徨里,他从剩余不多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瓶子,坐在草地上,对她说:“你们这些贵族啊,就是这样麻烦,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人会嘲笑失礼。。。”
她无止息的哭出了声,眼泪如蜡烛的点点光焰零星掉落,望着那条静默的河流,这样美好,也许对于明天来说,就只能永远定格在昨日了。。。
他掏出那罐羊奶,递到了她的面前,用锥子扎破锡盖,插上一根空心的秋草:“给,要是伤心,就喝了它,加了糖的,味道应该不错。。。”他头也不回,用一只手撑着脑袋。
她捧住那罐羊奶,吸了起来:“是给谁家孩子准备的吗?”“是哭泣的孩子。”“这种味道一般只有孩子喜欢,不过我可不是孩子。。。”她停止了哭声,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雪茗吓了一跳。
“你变化态度怎么这么快?”雪茗问道,肖爽停止了笑声:“为了让哭泣的孩子微笑啊,你到底在硬撑什么,说出来不好吗?你的反应也挺快的哦!”
肖爽挪了挪地方,坐在更干燥的草坪上:“知道吗,对于酉时便要早睡早起的孩子来说,深夜神秘离奇充满危机,只有大人才能游刃有余,知道这是怎样改变的吗?直至那次过年被耗到了午夜,外面漆黑的天色与光火叫人心情大振,那是第一次因好奇而产生的振奋,知道吗,那时的艾河上没有那么多灯红酒绿,更不会有不平等的人文定律。。。当熹微的晨光从走在前面的父母的身上透过,他们不约而同伸手拉着我,仿佛是从大人世界来的一种邀约,我好像听到过这样一个声音,他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人了,你有资格在暗夜里行走,而不迷失自己,在夜里行走直至天明,那是第一次,对当时还幼小的我来说是可被称为新奇和小小震动的事件,如果能够一个人出来,会不会遇上坏人啊,会不会撞上树干啊,遇到鬼啊,奇怪的是靠着这样的想象,将黑暗填满危险和挑战的平淡冒险,却似乎是我那时最期盼去做的一件事情。。。”他落寞的眼里闪烁着清澈的光,倏尔露出的欣喜也像鱼儿被月光淹没了行踪。
肖爽的这番话语,让雪茗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一脸清纯的抬头望向高空,双腿夹紧。
雪茗在望向天空的时候的感慨:
我原以为,世上有那么多的人,
那么多相逢不回头的错眸,
比那些加起来都更多的素昧平生的理由,
凭什么单单让我们相识,
住在不同的街巷和道口,
早餐喝不同的牛奶或米粥,
从不同形色种族身高职业图腾的人中间,
擦身而过无比堵塞的石板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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