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木棉丛中升起的星星(1 / 2)
赤陵城东旧城墙附近,自三年前以来,这里一直是全城最乱的一个地界,人龙混杂,商铺散漫,战争中留下来的坑道此时成了黑市的仓库……据不可靠消息称,那里可能是某种热带岛屿的香料的囤积地点,被资本家垄断了的生活空缺奢侈品——东谷莺煖被人群挤在墙边的角落,黑压压的人群让她就算抬头也只能看到肩膀,她寻找着那些人腰部曲线的空隙,往外看去,看清了人类丑恶的欲望与几近癫狂的膨胀私心。
东谷莺煖背着的那个包裹,很快被流氓看中了,其中一个略胖的粗糙壮士跺脚冲前,一巴掌打在墙上,挡住了东谷莺煖最后一点视线,用另一只手从腰包里掏出骨刀,旁边的小弟给他点上烟卷,这男人抽开手,肥胖的身体轻轻一斜,转脸抽了一口烟,再转过头来将烟雾吐在东谷莺煖的脸上,呛的她一阵咳嗦。
“如你所见,闲话就不多说了,想必这包裹里,一定藏着非常多的走货,小妞,别以为你是妞我就不敢碰你,告诉你,在东墙区所有的囤积物,都是我们帮会的私有财产,即使是官府,也必须礼让三分!”
东谷莺煖小拳头一出,男人赶忙吐掉口中的烟,轻轻松松抓住了她的小手,东谷莺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以前的记忆残余,猛然说出了:“我又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放我走!不然……”男人的手掌攥的更紧了,他可憎的满脸胡茬的微笑贴近了她无意识的傲慢,他无赖的口吻将她曾经不可一世的面貌又再度撕开了冰山一角。
“小妞,不然什么呢?我好像没听清楚呢!再说一遍好不好哇?”男人的嘴唇外藩着,腮部抽动,像是烂透了的柿子堆在烂泥里。
是啊,不然什么呢?又到底是为什么,每一次危机的关头,都会蹦出一些不由自主的,厉色的话?东谷莺煖揉着自己被抓疼的手的壶口,在失忆后再一次在冲动的时候回想起了那些事情的点点滴滴,她试着冷静下心神,却怎想,一股莫名的自信的微笑在她意外发现自己读懂了眼前的这两个流氓的心后泛了出来,在她心中,人类的欲望果然在魔族眼中是丑恶的,她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去想,大概是因为之前面不改色的屠戮,这种听到丑恶的异能也就成为了她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以及阴影,当然,她自己是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的。
一束淡淡的暖阳从人群摇头晃脑挤挤攘攘的时候扫下来,照到她毫无惧色的脸上,她一抹轻松自在的冷笑,与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思想在慌忙的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强三,你的那笔黑碎银子还在吗?”东谷莺暖眼神析出一股寒芒,面色稍稍沉凝,额头微微下压,眉毛自然,却强力输出了一股鲜活的杀意,她的嘴角抿起,皓齿在唇红的包裹里竟顺流而下似的流露出一种刚正不阿的女子自尊,那一刻,两个流氓真的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个萝莉不是被鬼附身……
被叫做强三的混混一愣,眼神像疯了一样的狂瞟了下四周的景致与人,不忘将刀子横过来,时刻显示着自己的虚伪的厉害,他认为这样配合他脏乱不堪的羊皮马甲后面凌乱的胸毛,更能让女人向自己低头,可他错了,他忘了眼前的这只就是曾经杜旗的勾魂魔鬼,被魔族称之为“情感收割者”的同时,也同样被人类在惊恐之余称作为“恐怖夜莺”。
强三当然不能直接认同自己的软弱,只见他慌张地用刀子将自己的疑虑遮遮掩掩,横在身前不断的在空中划砍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强三越说,语气就越是类似奸诈的狡辩,说话声音愈发像磨光了的锥子扎入石眼里般的刺耳。
最靠近东谷莺煖的那个胖男人赶忙回头眯起眼问了一句:“她怎么会知道你的代号,真奇怪,你之前认识她吗?”说着说着,那强三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了。
胖男人刚想回过头制止她,她便开口道:“真可怜啊,志福,从江滨跟到现在,一分黑钱也没有拿到,反倒是还被自己的兄弟耍的团团转!”此时,强三的面色已如榨干了的罐头菜一样土黄,他的嘴唇上下打颤,舌头却像黏住了一样,那种流氓才有的盲目自信早就丢的无影无踪了。
被叫做志福的胖男人转过身去,推开围上来的人群,一把揪住强三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扔掉刀子挥起拳头比划起来道:“好哇!竟然骗我说钱丢了,怎曾想竟是你一个人私吞了!我们之间友尽了!”
正在挥拳猛击之前,志福突然脖子上一冷,回头看去,身材娇小,只有一米五的东谷莺煖竟抓起那把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冷笑道:“现在都给我老实一点哦,不然的话,吃掉背叛法律的东西,也算是公民的正当利益了!”志福和强三在那一刻,还在不断的质疑着:‘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对匕首的锋利熟视无睹,还能如此自信的对阵两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敌人?若不是职业杀手,简直无法想象这女孩的家人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其实,东谷莺煖的行为也不过仅仅只是出自于条件反射,在过度惊吓的时候催醒了心中的魔驱使了意志前进而已,其实,她本人从志福掏刀开始就已经吓的半死了。
东谷莺煖还魂之后,握刀的双手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强三躲在志福肥胖的身后,就在她开始出现动摇的下一瞬,强三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刀反握,逼其松手然后一脚将掉下的刀子踢上来,用手接住,再用肘子一把顶中她的两锁骨之间的气管,一脚踹中小腹将其摁倒在地,用刀在脖子及眼前晃悠,东谷莺煖脸色从还魂之后就一直煞白了,此时更是冷汗直冒,而强三面皮上的那种菜色已经被一种无耻欲望的红晕所掩盖了。
“小妹妹,你家人没告诉你在坏人面前动刀子是不乖的行为吗?跟哥哥去河边玩玩怎么样,玩的好的话,哥哥不会告诉你的家人你不乖的劣迹哦!”强三的手势软了下来,变成了肆意的挑逗,就在他即将用沾满口水的刀尖划破她的衣服的时候,邓兰钦一个权杖抽中他含着唾液的颧骨,他本能抽开手撑地的时候,邓兰钦的皮靴一下子跺中他的手腕骨,狠狠让鞋底转动,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鞋底下生成,强三扔了刀子专心去顾解救自己手的同时,邓兰钦再度抬起另一只脚一下踏中他的腹部,然后猛踩胸膛,直至他的身体开始蜷缩并发出哀嚎声为止。
随后,邓兰钦从强三的身上跳下来,从一旁的地上拉起噤若寒蝉的东谷莺煖的手,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将刀子从手中攥紧,待那志福扒开围观人群冲上来的时候,邓兰钦背身向后一刺,瞬间洞穿心脏,冷眼转视,志福连面色都没有改,便狰狞的躺下了。
强三揉了揉掌心,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道:“老子,老子不怕这狗官,来啊,来啊!”邓兰钦擦了擦刀子,闭上眼松手,刀子瞬间刺穿强三的下阴,强三炸了似的撕心裂肺的呼喊传遍大街小巷,被邓兰钦一把踹出去老远。
随后,持有长枪的宪兵轰散了围观群众,将所有痞子从地道里拽出来暴揍,沈精兵监督他们围住事发现场并收缴一切漏税物资。
“什么时候竟能容尔等贱民于市井胡闹,来人!凡冒犯军官之地痞,凡垂涎良女之盲流,一律挑掉手脚筋络,就地阉割后送去奴隶谷等死!全家充军北方前线!全家财产一律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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