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1 / 2)
“将进酒”三字一出,便引来了窃窃私语.
本以为苏晴只是随意吟一首便作罢,没想到居然还对上了题.
吟诗也并非摇头晃脑一字一顿念出,不管在本朝还是前世古代,诗词都有些固定的唱法,千部一腔,虽比不了现代的唱法的正声雅音,也颇有一番风味,苏晴也曾私下练过这种唱法,本是闲暇时的一种消磨度日的一种方式,没想到今日会用到.
白允看到苏晴居然想要吟唱,当即更是喜笑颜开,眼神示意之下,当即便有一绝色女子急匆匆从后台走了出来.
此女子苏晴虽不认识,不过大抵可以猜测出身份,长歌楼乃是红极一时的青楼,楼中女子多善歌舞、音律,若是头牌,诗词也是须得略懂一二,以往诗会,若是有才子做出一首足以传唱的诗词,便有艺伎弹奏伴舞,附和吟唱.
白允若要秦牧出丑,当然不会选一般的艺伎,必是长歌楼的头牌,若是这诗词配不上艺伎的伴舞,这便是□□裸的捧杀.
只是白允却是要打错了主意,白允的一番苦心,恐真的要给苏晴做了嫁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第一句出,随着幽长的曲调,艺伎举长袖,回雪飘飘转蓬舞.
只是这第一句,在场的众人便已经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苏晴所吟第一句,言语中无限夸张,上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来一回,便是舒卷往复的咏叹味.
白允脸色复杂,心中忽然若有千斤巨石,他似乎感觉到局势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待第二句一出,整个酒楼都安静了下来,即便是中央绝美的艺伎的曼妙舞姿,都仿佛失去了光彩,所有人呆呆的看着苏晴.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淡青色的身影在酒楼中央舞动,碧霞罗上的金色凤凰若活过来一般,艺伎折纤腰以微步,细长的丹凤眸子似有清波水雾流转,当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可惜这一幕绝美的景色,却只有苏晴一人欣赏,即便苏晴是女子,也不得不承认,同样为女人,自己就要差上许多了,能当长歌楼的头牌,绝不简单.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诗毕,满座皆惊.
“这...这?当真不是从某位大贤之处买来的诗?”
“不像,能写出这种诗的大贤,又如何会为金银所折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次诗一出,恐怕在场的才子无一人敢吟诗了,今晚的诗会应该是要提前结束了.”
“啧啧啧,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一首诗内便有数句可流传千古!”
场中便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道.
秦牧当下也惊呆了,他自然是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清醒着尚且做不出如此高深的诗,更别说什么醉酒之后胡乱吟唱所得,所以这首诗一定出自苏晴之手.
按常理来说,将进酒一诗,是前世诗仙李白的代表作之一,李白此人羁傲不逊,在政治前途出现波折之后,便纵情享乐,更是表达了对所谓士族的蔑视,满篇都体现了四个字:怀才不遇.
此诗吟唱,需豪情奔放,本不适合女子,若是由艺伎来吟唱,效果自然是差上许多,只不过苏晴本是现代人,感情抒发要较之古代女子更为洒脱,更放的开,如此吟唱,颇有一番巾帼气势.
“恕小女子轻狂之罪,诗已吟毕,便请曾老评点一番!”
苏晴欠身行礼,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曾老脸色尴尬,为难秦牧之事,他也是受人之托,虽没出上多少力,不过也是放任之,如今要他点评这首惊世之作,他又何德何能呢?
“额,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其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不是刻意刻画和雕凿能学到的,也不是草率就可达到的境界.至于妄自评判,老朽自认不敢!”
曾毅苦笑一声,笑着摇了摇头,连忙摆手.
在场不乏大才,又如何听不出将进酒此诗明写散尽钱财,纵情享乐,实则暗讽当今朝廷重文轻武,打压武官之事.刚才暗自挑衅之人,此时皆暗自掩面,羞愧不已.
当然在场之人也从不认为这首诗乃是秦牧所作,秦牧乃是名门之后,一举一动皆备受关注,秦牧能否有此大才,在场之人心如明镜,只是苏晴为夫家争一口气,才说是秦牧醉酒所胡乱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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