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不是我想去哪儿去哪儿吗?”
“我也一直没回去了,今天公司不忙,先把你的事处理好。”说着睨了她一眼,“省得一会儿你被气哭了再乱跑。”
金芜絮笑了:“我要能被气跑,这会儿还会在这儿给你按头?”
“看来事情发展成这样,你是求之不得啊。”
“我哪有!我......我......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金芜絮气急,这种事竟被拿来调侃。
陶隐优冷冷“哦”了一声,闪过头不让她再按了,“去收拾吧,吃完饭就出发。”
两人磨蹭的时间长,到金家已是下午。
金芜絮悻悻地往自家门口走,被身后人一拉,“气着了到隔壁来找我。”
到了自己家胆子也就大了,她一把甩开那人,“等着吧。”接着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金芜絮见他爸居然还有闲心喂鸟,气不打一处来,“我要解释!”
“解释解释,你们母女俩除了这两个字就没别的话说了?”
金芜絮四下一看,没见刘元,“我妈呢?”
“气走了。”
“那你还好意思说!陶隐优说你把我卖给他了!”
“嗯......差不多。”
“你厂子到底怎么了?多少钱啊怎么就还不上了?”
“你都不看新闻吗?咱这招牌都烂了。”
“那就不要了呗!”
“不要拿什么还钱?”
“房子车子,我手下还有商铺,加起来都还不上?”
金长贵自嘲地笑了,“对,加上你妈和你的房子商铺也还不上!就算勉强都还上了以后吃什么住什么?你给我说说你能干什么?刚毕业工作又没定下来!你妈能干什么?这些年在家厨房我都没让她进过!你再说说我能干什么?我这把年纪了我还能干什么!一个个的,都给你们惯坏了!”
“那你就把我卖出去了?小时候那么苦也过来了,现在没了钱就过不下去了?我又不是废柴!”
“说得简单!脱贫容易脱富难你懂不懂!掉了毛的凤凰它还敢飞吗?”
“本来就不是凤凰!”
“你少跟我犟,”金长贵也喊累了,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愿意?或者没有一点点的期待?你不是喜欢陶隐优吗?”
“怎么你也拿这个说!”金芜絮这会儿是真的想哭了,自己的初恋就这么几次三番被扯出来说,心再大也不好受啊。
“爸也是为了咱们家考虑。”金长贵放缓了语调,“就算你说你能吃苦,你妈呢?她这些年享受惯了,我哪儿舍得让她再吃苦。”
“那你就舍得把我送出去?”
“隐优是个好孩子,他说会对你好的。你以前还那么喜欢,他都回来两年了也没见你们有什么进展,爸不也是想着这样你俩能近一些吗?”
“可现在这关系......他成金主了,我们就不平等了。”
“社会本来就不平等,你们年轻人不是爱情至上吗?感情到了不就行了。”
金芜絮没反驳,继续问:“他说是他提出来的?”
“是啊,那小子先提的,我看他也念着你呢,还问你有没有男朋友。”金长贵没说实话,他的想法很简单,老婆过不了苦日子,女儿喜欢的人能帮忙,把女儿交出去,两全其美。
“真的?”
“真的!你回头问他!”
金芜絮当然不会去问,多不好意思啊。
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她妈依旧气着,晚饭也不太愉快。回去自己房间才看到陶隐优给她发的消息,她都不记得两人是什么时候留的联系方式了。
陶隐优:“还好吗?”
金芜絮:“不怎么样。”
陶隐优:“过来吗?”
金芜絮:“不去。”
那边没再回,金芜絮有点不安,怕他生气,犹豫着要不要再说点好话问候一下,却听到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动静。
开门正好撞见陶隐优轻松落地的身姿。
“你......”
“你不去只好我过来了。”
金芜絮做了个嘘的手势,慌慌张张把他拉进屋,望了眼四周,关上门说道:“你小声一点!”
陶隐优像是进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坐在屋子里的粉红小沙发上,嘴角一扬,道:“你应该说咱俩动静小一点。”
金芜絮红透的脸没处藏,转身要逃,却被他一把拉到怀里,“知道该做什么吗?”
她缩着身子,脑袋微微一动,不知是抖的还是真在点头,接着便被人衔住了嘴唇。
那晚是金芜絮这辈子最难忘又美好的一夜。
金芜絮想着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老院。
她实在无处可去。跟了陶隐优没多久她爸妈便移民出了国,老院只剩看门的长工,她有房子,自然也不会再去住这么清冷的地方。她更不想住陶隐优那儿,之后便领着他住进她的小复式里。
决定逃出来才想起那是自己的房子,跑出来还能去哪儿?
这些年城区改造,许多像他们这样的老院子都被拆了,要么被分给好几户住,路上也没什么熟脸。到门口她又看了眼隔壁紧关的大门,陶老爷子嫌市区太吵,前两年也搬去了郊区,陶家其他人也各自有忙不再住一起,这房子也空了。
天越晚院子越静,金芜絮胆子小,把自己缩到被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勉强睡了过去。
早上却是在熟悉的怀抱里醒过来。
陶隐优还在睡,能看出眼底淡淡的青黑,定是回去没找见她才寻到这儿来。金芜絮又委屈又心疼,忍不住抱紧那人的腰,心里还有一丝丝害怕,怕他醒来训自己。
被她这一拱陶隐优也醒了。
金芜絮闷在他怀里抢先辩解道:“我想家了来这边睡!”
陶隐优凌晨忙完回去才发现屋子里就剩条饿惨了的狗,给金芜絮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想到是早上的事没完,人给气走了。他立马派人查她的身份证登记记录,第一反应觉得她会回老院。匆忙赶过去听长工说小姐在里边睡觉他才松了口气。
不想吵醒她,悄悄进去看着床上把自己死死裹在被子里的金芜絮,感叹她都怕成这样了还往外乱跑。
陶隐优知道金芜絮有时多少会有点怕他,也不拆穿她,只轻轻揪了揪她的耳朵,“以后不许关机。”
“知道了......”
“真就那么想演那部戏?”
“嗯?”金芜絮愣了愣,他这是要妥协了?
“想演的话我给你安排,以后不许再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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