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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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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石也不由得惊愕的望着那柄宝锋。

“看来你身上的三错蛊果然没有除尽,毒你是不惧,但这由蛊炼出的至毒,就不信你还能有甚办法。”旁林目色沉冷的走了前面。

“……三错蛊。”李青颜踉跄了几步。

“这毒,可是盟主亲自为了你而制,今日,此地便定做了你葬身之地!”袭洱说罢再一次举剑逼杀而前,俨然不容她一线生机。

“咣当。”手中的剑握犹不稳的跌落了下来,李青颜退了几步趁隙连封了自己的几方重穴。

“哗。”疾杀的刃削身而走。

像是刻意要折辱她一般,那剑削去了她的长发,破开了她的衣带,四柄绝杀的刃,便作了那炼狱中的刑刀,罪惩着这个满手鲜血的魔罗。

杀,早已不足以泄恨。

见她长发披落,身上那一件外衣被当中的一人给剥了下来。

李青颜失了武器,那柄短刃更是不足以对上这四方长锋,闪避之下直撞上石壁,便是借着那突出来的尖石,径直伸手狠狠地拉下了一道血痕,借着这方尖锐的疼痛维以意识上的清醒。

“今日,你必须死在这里!”旁林喝道。

李青颜望着气势汹涌杀来的这一剑,借着石壁转身避开。

“当!”这一剑被是砍在了山壁之上,直烙了深深的一道剑痕。

这一避,走的有些急,便是一时失力的直接滚在了地上。那被人削断的衣带便是又褪了一件,此一番已是见了半肩。

她原是不怕死的,从她拿起了那一柄剑的时候,她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折辱。

凌迟。

这世间万千的刑法她见了已做大半数,若真有一日落在了旁人的手上,她曾想过自己许是会全数经受了一遍。

她原是不怕死的。

……

“夜深露重,仔细些别受了风寒。”那个僧人抱出了一件斗篷,仔细着为她系上。

她戏她,好相公,这一次换你在家里等我回来。

那僧人垂眸颌首,好。

……

她原是早已无所谓生死。

……

“李施主……”

“贫僧希望你能够永远记住,这世间,尚还有人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他合掌而揖,面若菩提自定,“若这世间当真不容你身欲要将你赶尽杀绝,若这世人皆数与你为敌欲要将你诛之杀之啖食血肉,贫僧也愿意全你此身,护你此生。”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想活着。

她想活下去。

在她早已彻底崩坏的人生之中,她曾经一直在等待着有一天死在某个人的剑下,在这了无生念只余仇恨的人生之中,她曾经活着只为等待死亡。

直至那一盏燃起的明灯,点亮了她漫漫无寂的长夜,让她看见了这个世界的色彩。

让她渐渐的,想活下去。

活着看一看他所说的古刹花海,佛塔明月。

李青颜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那四柄一同向自己砍下的剑!

“嗖!”

“嗖!”

“嗖!”

倏地,壁间飞出了无数的冷箭,就在四人扫剑之余,却见钉板紧跟着砸了下来,当即收势一转,撤身而退。

“咔咔咔——”是机关石再一次启动的声音。

宋石面容沉冷的放下了所有的机关匣,一时之间整个禁地里无数的暗器与机关纷落而下,当中的四人连连作退,只是任凭武功在绝世的人也架不住这般计算严密的机关阵。

“宋石!你当真做了万魖宫的走狗了!”

“宋家小儿你疯了!”

“宋石!你可知道你如此做的代价为何吗!与整个武林为敌,你便是连你老父和兄弟都不管了?!”

“为敌又有何妨!”

宋石解下了身上的投名令,将它扔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袭洱,却被袭洱反手一剑劈作了两块,宋石面色沉冷的说道,“如果这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武林,所谈的江湖,那我宋石便将举力颠覆,誓死从风乘鹤手中夺下这至尊之位,重洗新风!”

说罢,宋石一力跳进了乱阵之中,轻敏的避开了重重的机关一把拉起了卧伤在地的女子。

“走!”宋石道。

——

点梅山庄禁地的机关道是庄内兄弟从小都走过的宫阵,至此可谓行如平地。

宋石一把拉着李青颜狭道的深处跑去,一路走了几方大的机关道,却也不与宋诗文一行人汇合,而像是将她带去了另一条路上。

就这样亡命的奔跑着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般,直至彻底的脱力,宋石方才停下了脚步,与李青颜一同栽倒了下去。

两人喘着气,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平复着呼吸。

宋石平复后却也不作起身,只是躺在地上失神的望着顶上挂着的垂幔,手指力有扭曲像是极力的在忍耐着什么,直过了良久,他便横了一臂覆在眼上。

没有声音。

李青颜却知道他哭了。

那是极度脱力疲倦之下的空白,为了淡化那彻底崩碎的信念与信仰。

——

极暗的地道之中这一夜却是聚满了人。

冷烟暗流。

只有一渠阴火燃于中盛之上,隐约的照见了当中的几个人,只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一方聚了可谓万魖宫所有余下的部领。

其中,以靳恨东、余弱人、沈错生为首的坛主立于最前面,后边是浩然的十数人。

冷烟流过,是肃杀的冷,经了那幽然的阴火半隐半现了座下每一个人的面容,但见他们面色正杀,眸中敬畏皆作了伏首之姿,每一个人但出一把现刃的绝世神锋一般。

却见当首的三人柱剑跪了下去,身后的人便做跟着跪伏而下。

“见过副宫主!”

“见过副宫主!”

“见过副宫主!”

冷烟绝寒,却见高座上但坐了一名披着一身斗篷的男人,斗大的帽兜压下只留下了见薄的唇,勾了一抹生冷而轻狂的弧。

这人只是坐在了那里,手托着方沏的茶盏,未言一字,却生了教人胆颤的气势。

只将头伏的更低了唯恐引得注意而致杀身之祸。

座上的看着举止轻淡,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直至过了许一会儿,楼尧带着一身的雨气赶了回来一边疾步走着一边拉下了遮雨的帽兜,他但走向了前面,转剑柱跪,低首道,“见过副宫主,少宫主的消息已经查到了。”

“何处。”座上的人轻淡的道。

“道青山,绝海之渊。”楼尧回道。

“咣——”手中的茶盏便是忽然掉在了地上,碎作了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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