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 / 2）

众人一致认为刚刚听到的话一定是自己耳鸣的产物。

布道声继续，黎明却饶有兴味地在心里打量起渊无桥来。

“好玩儿吧？”渊无桥用胳膊肘碰了碰黎明，笑眯眯地说，“不无聊了吧？是不是特别崇拜我？嗯？”

崇拜才有个鬼咧......

“可能吧。”黎明含含糊糊道，“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居然没把你怎么样，我还以为刚刚那就是你生命的最后几分钟了呢。”

“笑话，我能活可长时间呢。”

乐人正努力假装大厅里只有布道声。

“其实你也可以的，要不要试试？成功了我把等会儿我那份蛋糕给你。”渊无桥连哄带骗道。

“蛋糕？”

“这种规模的神殿都会有的，要不要试试？”渊无桥继续怂恿道。

“我还想留着这条命。”黎明白了他一眼。

“放心吧，死不了的。”

黎明拒绝继续说话。

闹了这么一出，时间过得似乎格外快，不觉间布道已经进入了尾声。

“......受神恩典，赐吾等食物，请诸位享用神给予的恩泽。”

趴在桌上就快要流出哈喇子的渊无桥猛地抬起头，见到已经先前的那两个助已经开始推着小推车分发蛋糕，颇有些骄傲地同黎明炫耀：“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快夸夸我。”

很可惜，没有人想到要夸夸他。

终于，一个蛋糕小车到了他们这边。助拿起蛋糕正要往渊无桥面前放，伸到半空的胳膊却突然被拦住了——“不好意思，我不要这块，给我换成那个。”渊无桥用另一只手指了一块蜷缩在角落的蛋糕。

助懵了几秒，毕竟分了这么多年蛋糕，还头一次见到这样挑三拣四的。

不过好像神也没有规定不能对蛋糕挑三拣四。

于是，渊无桥成功拿到了他中意的蛋糕。

又看了好几眼吃得满嘴蛋糕渣的渊无桥，再看看自己面前那无甚差别的蛋糕，黎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那块蛋糕跟其他的有什么不一样？”

“你没发现我这块比你们的都要大吗？”渊无桥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含糊不清地说道，“这种好东西以后跟你们在一块儿可没机会吃到了，当然要多吃点。你怎么不吃？不吃的话给我啊。”

说得好像自己以前可以随便吃一样。黎明在心里默默嘲讽了一番，拦下了去抓自己蛋糕的那只爪子。

的确还挺好吃的。黎明咽下了第一口蛋糕，默默夸赞道。

.

.

巫者。

黎明。

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黎明也不太清楚自己跟过来究竟是为了见毅还是别的什么。

巫者给他开了门，屋子里却没有毅的踪影。

“你终于来了。”巫者终于先开了口。

“毅呢？”

“他被送走了，其余的不要再问了，我不能多说。”巫者道。

“你又如何不能多说？”黎明眯起了眼睛。

“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想好了吗？”巫者避而不答，反问道。

“之前你是黑发的......”黎明喃喃道。

“没错，但人要懂得变通，一点小技巧而已，看。”巫者伸手在一掀头发，漏出了白发下黑色的短发。“假的罢了。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你必须得学会放弃另一些。”

“你把头发剃短了。我还以为......”黎明苦笑。

“够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巫者似乎有些恼怒，“已经整整两年了，你究竟想好没有？”

黎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该如何去做？”

巫者笑逐颜开，“现在倒也暂时用不着你，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机会通知你的。”

“你究竟是想做些什么？”黎明追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巫者偏头看向窗外，“要变天了。”

黎明跟着向窗外望去，果然是有些黑云压了下来。

“走吧，走吧。”巫者下了逐客令。

“毅......”

“别问了，问不出的，快走吧。”

“小心你身边新出现的那个人。”就在黎明要踏出大门的时候，巫者突然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

身边新出现的那个人......是在说渊无桥吗？黎明有些困惑。

难道是因为他“不敬神明”吗？可自己，倒也没有敬到哪里去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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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吗？快要下雨了？”乐人不解地看向神殿门口驻足不前的渊无桥。

“你先走吧，我等等他。”渊无桥微微一笑。

什么时候这俩人关系这么好了吗？乐人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个答案，便干脆不想，急匆匆地走了。

要变天了啊。

渊无桥信步来到一尊颇为巨大的雕像前。

虽是神殿，雕像雕的却不是神，而是一方微缩版巨细无遗的神殿，甚至于连每一个座位都刻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缩小了许多倍。

渊无桥在雕像上按了几下，挪开座位之一，从下面的方孔里掏出了一个精细玩意儿。

又拿在手里把玩几下后，渊无桥把它放在耳边，摁下了按钮。

开门声。

脚步声。

关门声。

“你终于来了。”

“毅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再强调一遍，小桥桥并没有害黎明的念头~不要担心~

他只是太喜欢作死了而已=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