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2 / 2）

“啊，这个，是一位夫人给我的。”程婧说着，连忙拿起一块递到秋静凇嘴边，“皇兄你尝尝看，味道可好了。”</p>

那味道乍一入口，秋静凇整个人都愣住了。</p>

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p>

“你说是一位夫人给你吃的？”</p>

程婧点头，“宫女们说她是吏部尚书。”</p>

又想起她是姓秋来着，程婧突然就反应过来。</p>

那个人，是秋静凇的姑姑啊。</p>

程婧见秋静凇脸色有些复杂，连忙说：“皇兄，秋大人她好凶啊。”</p>

“她定是对你不满意了。”秋静凇摸了摸嘴，想着又说：“还有吗？”</p>

“有。”程婧连忙把手里最后一块也给她。看着她小心的咬了一口，程婧不由得问道：“皇兄，原来你喜欢吃榛子酥啊。”</p>

秋静凇点头，“我不好口欲，唯独这个，甚为喜欢。”</p>

程婧又问：“那在清河怎不见你……”</p>

秋静凇摇头：“清河物资匮乏，有饭吃就够了。”</p>

她不愿意对此多谈，她抬起步子，转移话题问道：“秋尚书与你说了什么？”</p>

程婧跟着她一边走一边说：“秋尚书让我去读其他四书。”</p>

宫女们避退在十步之后。</p>

“那你就去读，好好读，用心读。”秋静凇顿了一下小声说：“最好把在清河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忘掉。”</p>

程婧抬了抬眼，看着她的侧脸说：“那皇兄……皇兄是否在还生婧儿的气呢？”</p>

说到这个，秋静凇就忍不住来气：“昨日你突然发什么神经？”</p>

程婧皱着眉，心里也委屈：“我也不知道，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皇兄，婧儿是真的知道错了，婧儿会改的。婧儿只求你，不要对婧儿起芥蒂，我们继续像以前那样好不好？”</p>

秋静凇眼盲之后，遭受到许多旁人的诋毁议论，可没有那一件能比程婧昨日的所作所为让她伤心的。</p>

都那样做了，怎么可能不起芥蒂呢？</p>

“我不愿意跟你计较这个。”秋静凇如今尚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就算怨程婧，又能怎么样呢？她们如今是铁打的兄妹，哪里能轻易就恩断义绝？更别说这么些年，她已经习惯去关心程婧了。</p>

“听你的声音，身体似乎没有事了？”</p>

“有一件事。”程婧说着便忍不住拉住秋静凇的袖子，有些后怕的说：“皇兄，我从早上起来就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我觉得那是母亲的哭声，我们……我们要不然去看看她吧。”</p>

她说完这句话，不仅是秋静凇，阿季整个人脑子都蒙住了。</p>

阿季，也就是程茂林，对那位端妃娘娘玉书南仍是心存幻想。</p>

他虽然这些年见了许多，学了许多，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字都识不全的废物皇子，可他的身体停留在十二岁，对母亲的渴望仍旧是十二岁想的那样。</p>

“因为你没有提过，我就也没有问过。”秋静凇再回到问章宫后，趁着离巧给她换衣服时小声的对他说：“你要去见见吗？”</p>

阿季方才想了一路。</p>

他如今的决定是：“先去把张翎钉死再说吧。我怕有人动手脚。”</p>

秋静凇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给他脱罪的。”</p>

不管是为受灾的百姓，为易希，又或者是为她自己，她都要张翎付出代价。</p>

“张翎的背后，是整个士族圈子。”</p>

“那又如何？”</p>

“你也是士族出身。”</p>

“当士族的权利影响到皇权，可以动荡国家时，或许士族就不应该存在。”</p>

“秋静淞，你如今已经是真正的季长芳了。”</p>

她早就是了。</p>

秋静淞收拾好，握着盘龙剑坐在正殿中等季盈。</p>

偏偏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p>

“臣，殿中省少监玉琼安求见长芳殿下。”</p>

玉家的人啊。</p>

秋静淞有一种他们终于来了的久等感。</p>

殿中省少监位居从四品上，监掌天子服御之事。</p>

玉琼安上殿后，大行拜礼。</p>

秋静淞等他拜完后才开口说：“舅舅请起，孤有些不便，您看着自己入座吧。”</p>

玉琼安稍稍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瞟到她手中依着的长剑，吓得脑中更是清明，“殿下您今日是要出宫？”</p>

秋静淞回答：“父皇有事让孤去办。”</p>

玉琼安忙说：“那办完了，殿下可要去看望阁老？”</p>

秋静淞挑眉，对他提到玉珉并不意外，“外祖近日身体抱恙？”</p>

“确实有些不适。”玉琼安躬身低首说：“再者，殿下，您回京这么久了，却连外祖都未曾拜见，在别人眼里，您或许会因此背上不孝之名啊。”</p>

“呀，这个孤倒是没想到。”秋静淞倒吸了一口气，着急地站了起来，“其实孤也是为外祖父好。”</p>

玉琼安有些不能理解，怎么就反过来了呢？他抬起头，看到秋静淞一脸后悔不已的说：“孤当然想过去见外祖。可舅舅，您也知道外祖的性子，他做了一辈子纯臣，为了不让自己跟党派牵扯上关系，连亲生女儿都避而不见，又何况是孤这个实打实的皇子呢？孤如今上门拜见，他要是把孤拒之门外，人家会说他傲慢无礼，要是见了孤，别人肯定又会说他老人家演了一辈子终于在晚年暴露了野心……”</p>

玉琼安越听越不对劲，连忙上前一步说：“殿下，您误会了。”</p>

“误会？孤误会什么了？难道外祖不是本就打算这么做的吗？”秋静淞说着，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而且舅舅，玉家子孙那么多，难道还差孤一个外孙不成？”</p>

“也不能这样说啊……”</p>

“舅舅，你我都清楚，其实是外祖急着想见孤吧？”</p>

玉琼安一噎，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p>

他顺了半天，才把自己要说的话理清，“殿下，您乍然入京，有很多规矩不懂，阁老也是想提点您啊。”</p>

“说到这个，”秋静淞想起来了，“舅舅可还记得几年前孤在清河被父皇罚跪，有个宣旨宦官叫童宪的？”</p>

玉琼安神色一震，连忙回道：“他本来属于从政殿，后来犯了事，被贬到了殿中省的尚舍局。”</p>

秋静淞说：“孤身边正好差个主事太监，舅舅不如行个方便，把他调来？”</p>

玉琼安连忙变了脸色，他跪下道：“殿下，万万不可。童宪如今不过是个贱奴，如何服侍得了您呢？臣其实早就为您挑选好了人选……”</p>

“只有他曾经在问章宫任过职，孤不要别人，就要他！”秋静淞说吧吸了一口气，又说：“还有一个叫翘威的点灯太监，孤也要一起见到他们的人。”</p>

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玉琼安的最初想法。</p>

童宪他还有印象，可那个翘威，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p>

他跪在地上，目瞪口呆。</p>

秋静淞还在继续说：“孤最近很忙，非常忙，舅舅既然是得了外祖的意思过来找孤的，便也孤传一句话回去吧。若是祖父想见孤，让他自己进宫。如今不仅是他怕与党派扯上关系，孤也怕。孤不想失去好不容易从父皇那里得来的喜爱。孤如今已经瞎了，要是在被父皇不喜，索性一头撞死得了。”</p>

玉琼安出问章宫时，差点还摔了一跤。</p>

阿季看着他灰溜溜地走了，面上却并不高兴，“玉家还是想控制我们。”</p>

“他们休想！”秋静淞死死的握住剑，咬牙切齿。</p>

在清河时，她是没有办法。</p>

如今时势已变，她容不得任何人想当然的算计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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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手肘和手腕疼，看医生休息了一下，然后回来啦！断掉的我慢慢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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