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风雨（2 / 2）

贡院西楼的槐树还在，东楼的银杏树还在，廊中的湘妃竹还在，为了救火而挖的莲塘还在……</p>

他的心变了，这些草木精灵却还十年如一日守护着贡院。</p>

天下英才出此地，古今不薄读书人啊！</p>

杜沣的情绪是在看到正堂之中光洁如新的孔子画像后崩溃的。他抱着季长芳给他的伞，跌坐在地上，崩溃得大哭。</p>

一阵紧忙的脚步从外而来，一个须发花白，脸上却没半点皱纹的男人看着堂中几近癫狂的杜沣，满脸愕然。</p>

外头的雨随着他的哭喊而变大了。</p>

季长芳跨进一个小院，门很快就被人关上了。</p>

“他人呢？”</p>

“在书房打坐呢。”</p>

季长芳解了完全没雨雾罩湿的斗篷，在仆从的带领下，一路疾行。</p>

这种节奏在她看到那个穿着一身灰袍，在香炉前打坐的秦玎后，停了下来。</p>

完全不知道季长芳会突然来访的秦玎以为是宅子里的仆从又来逗弄他，语气都些不耐烦的说：“我不知道梅竹之诗该如何而作，你想知道自己去看书成不？”</p>

季长芳笑了笑，进门说道：“如果是朕想知道呢？”</p>

秦玎当时就被吓了一跳。他睁开双眼，转头想起身，却因为腿麻而摔在地上，只能以滑稽的姿态给季长芳行礼：“陛下，参见陛下。”</p>

他是怎么也想象不到，之前把他丢在这儿让他多看书的季长芳会突然来访。</p>

季长芳小气地不叫人去扶他，自个儿拢着手蹲在他面前，满脸揶揄，“偷得浮生一日闲，秦卿好兴致。”</p>

这种情况，又叫秦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神志清醒时与她交谈的场景。</p>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爬起来说：“草民这不是，确实闲得发慌嘛。”</p>

季长芳听他说闲，挑了挑眉：“叫你看的书，都看完了？”</p>

秦玎举起手做发誓状：“草民日日挑灯夜读，半旬前皆以看完。”</p>

带领季长芳进来的那个婢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p>

季长芳便伸手拍了拍他肩上的灰，“那还不错。”</p>

秦玎笑，借着用一种渴求的眼光看着她。</p>

每个谋士都不希望自己被束之高阁而不用的。</p>

他的运气不错，恰好能求仁得仁，今日季长芳抛开左右专门来亲自见他，就是为了启用他。</p>

挥了挥手，自有麒麟卫抱着一箱金子进来。</p>

秦玎当时只觉得后背一紧，“陛下，您要赶我走吗？”</p>

季长芳失笑：“走？想得倒美。你已经是朕的人了，还想去哪儿？”</p>

秦玎当时高兴地摇头晃脑，“不走，不走，除非陛下吩咐，否则我哪儿也不去。”</p>

季长芳抬了抬下巴，指挥麒麟卫把金子放在秦玎身边：“这个你拿着花用。”</p>

秦玎看着香喷喷的金子吞了吞口水，“陛下，这……我好像用不了这么多啊。”</p>

季长芳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递给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前虞国皇室的后民，你来奉阳，是为了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p>

秦玎接过戒指时，傻掉了：“科举？”</p>

据他所知，赵国的科举不是早就废除了吗？季长芳这么说……</p>

“陛下，您要开科举？”</p>

季长芳侧了侧头，“朕可没这么说。朕只是个小皇帝，能做什么决定？”</p>

那就是别人要开？</p>

不对，不对。</p>

秦玎的脑子转得很快，他看着季长芳的表情，心里已经想了不止一个原因。</p>

不管那些是什么原因，他暂时能确定的是，“小皇帝”季长芳绝对会不遗余力促成此事。</p>

并且借他来搅弄这一池浑水。</p>

这太刺激了。</p>

秦玎吸了口气，巴不得以头抢地，“多谢陛下厚爱，臣绝不会叫您失望的！”</p>

季长芳点头，抿着嘴拍了拍他的脸颊：“别叫人家知道朕认识你，知道吗？”</p>

秦玎理解，忙不迭的点头。</p>

季长芳看着他笑，又那出来来一个信封：“你会不会模仿人的字迹？”</p>

秦玎胸中已有豪言壮志，“就算不会，臣也可以去学。”</p>

季长芳把信封给他：“那就快点学。”</p>

秦玎眨了眨眼，在季长芳的默认下，将信封拆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他只废了一眼，就被吓得塞了回去。</p>

“陛，陛下……”</p>

“怎么了？”</p>

“这是什么啊？”</p>

“明年科举的试题啊。”</p>

怎么现在就已经准备好了？</p>

秦玎眼巴巴的看着她：“您其实不用给我泄题的。”</p>

季长芳摇了摇头，笑容满面：“谁说是给你的？”</p>

秦玎当时又被吓住了，“那……”</p>

老天爷呀，这个小皇帝到底打算做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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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玎是桃笑门的那个谋士</p>

酒醉撞马被季长芳掐住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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