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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日礼物 经过几日休整,恢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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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休整,恢复速度惊人的司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身体还有些微酸疼,但只要不动武也没有什么影响,要完成一些简单的聚灵也早就不在话下。

这会儿司幽洗过脸,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铃铛给自己梳头发的动作,蓦然想起前一日司昀离开的神情,总觉得不□□心,贴心的侍女瞥见她悄然出神的模样,也禁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小姐在想什么?”

被铃铛的问话拉回神思,司幽默然片刻,嘟囔的语调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铃铛,昨天我好像把义父惹生气了。”

“嗯?为了什么事?”

“为了……”司幽的话到了嘴边又顿住,昨日司昀的反应让她有些迟疑,恐怕铃铛对于她的故事,也不会太感同身受,思来想去,只能含糊地回说:“为了浮绝的事情吧。”

铃铛愣了一下:“浮绝先生?”

见她若有似无地点点头,铃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司幽已经开始自说自话了:“一会儿等义父下朝回来,我该去跟他好好道个歉。”然后非常认同自己地,对镜子里的自己递了个坚定的眼神,好似做了一番鼓励。

铃铛虽然对此有些好奇,可是国公府的规矩,从来也不准她们侍女过问太多,于是只能拣一些便宜话去宽慰她:“国公大人这么些年,从来都没生过小姐的气,平日里重话都还舍不得说一句呢,这次纵然有些什么,过了这一晚也应该好了,小姐别太往心里去。”

这话倒是不假,司幽并非不知道司昀对自己的疼爱,尤其昨晚听到司昀说,将她的性命看得比大师姐还要重要,她心中既很愧疚,又很感激。不过恃宠而骄总是不对的,毕竟司昀不是浮绝,她也不能像在浮绝跟前一般“作威作福”,如今身在国公府中,她须得拿出一个郡主该有的做派。

反正知礼克己,事事收敛,进退有度就对了。

正在出神,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将她惊扰了,司幽支了脑袋去看,发现来人竟是几日不曾见过的阮红,便是连忙起身迎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中都是欣喜:“红姐姐身子大好了?”

阮红笑着应声,温柔地反握住了司幽的双手:“原也不是多重的伤,只是有些虚弱,小森药理学得好,开出来的药吃了几天,精神头很不错呢。”

“身上的伤呢?伤口还疼么?”

“已经慢慢结疤了,偶尔动作大了有些不适,都是小事,几日就能痊愈。”

司幽听了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这边阮红却又问了:“你的身子呢?小森不是说你严重些,需要躺在床上多做静养吗?”

咧着嘴摇头,司幽的眼睛也弯成好看的弧度:“以我的恢复能力早就无碍了,若不动武,身子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那便好。”

阮红细细看着面前的女子,觉得八年多不见,真是变得太多了,如今再也不是个孩童的样貌,倒是真有几分好看,不禁得看出了神。司幽见状,拿了手在她眼前一晃,笑着揶揄:“红姐姐,怎么看女孩子也能看出神?回头城傅大哥该吃我的醋了。”

纵然是见过世面的女将军,面对这样的玩笑话也该露出两分不好意思,阮红伸手轻轻捏了捏司幽的鼻子,嗔道:“你这丫头,也会乱开玩笑了?”

司幽假意揉揉鼻子,对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阮红又笑睨了她一眼,转而说:“城傅一个人在凉亭里下棋,我和小森是一点都不懂这个的,你去帮我应付两局吧。”

“我也下得不好,不过红姐姐开口了,怎么都不能推辞的。”这般说着,司幽还不忘回头与铃铛交代:“你就带着那几个丫头休息会儿吧,不用急着来找我。”

眼见着铃铛应下了,司幽才跟着阮红离开。看着她们的背影,铃铛心里的疑惑却更加地重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小姐笑得这样开心过,哪怕是对着大小姐沉煦呢?她的活泼都是有所克制的,可是刚刚这两人的对话里,并没有任何的什么特别,而自家小姐的笑容,却是一下子就耀眼了许多。

不过这些也都无妨。她们的背影已经远了,铃铛看着空旷的走廊又轻笑一回。只要自家小姐开心,其他的事情,都不甚重要,顺其自然就好。于是小姑娘轻巧地一个转身,就拉了其他丫头一起凑堆儿闲聊,没再多想了。

一路跟着阮红来到凉亭,司幽一抬眼,就见城傅果然是一个人坐在棋盘边上,半低着头沉思的模样,让她不禁莞尔:“城傅大哥对着自己的棋局想得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说着坐到城傅的对面,瞄了一眼黑白相间的棋盘。

听到司幽的声音,城傅抬起头,看到阮红去了旁边的软塌坐下,而司幽不知是何时,已经坐在自己对面,便挠了一挠后脑勺,说:“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棋局,刚刚红去找你,我拉着路过的浮绝下了一盘,才刚过一半呢,那家伙就被请去书房了,这不,我还在在这儿研究怎么破他的局。”

司幽笑支着脑袋,说:“你俩下棋不是从未分出过胜负么?红姐姐还让我来陪你下两局呢,我这个棋艺,怕是根本不够看的。”

“哎!你来也好!总好过浮绝那家伙半途跑掉。”

城傅迫不及待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挨着捡回盒子里,司幽也伸手帮忙,顺便与他说着话:“浮绝去书房,是找义父拿卷轴了?”

软塌上的阮红先一步接了话头,语调中略有迟疑:“不好说呢,昨日国公说等他下了朝就把卷轴送过来,可眼下国公还在宫里,沉煦就把浮绝叫去了,怕不是又生了什么变故?”

司幽听了默不作声,城傅倒还是想得通:“左右我们已经把宝藏带回来了,国公大人也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

“义父做事,的确是言出必行。”司幽收好了棋子,复又拿了白子准备落下:“但是现在义父人在皇宫里,大师姐能请走浮绝,就怕是宫里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水幻。”阮红压低了声音,身子都往她身边靠近了些:“国公府在皇宫,有眼线吧?”

司幽毫不避讳地笑了:“这不都是,常规操作么?”说着抬眼看了看四下静谧的国公府后花园,也把声音压低了:“不仅是国公府放了眼线在宫中,红姐姐,你看这花园里,空旷简洁到连只苍蝇都看不见,可是我与你们在一块儿下棋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写成奏折放在皇上的桌案上。所以说自古君臣之间,哪有什么放心和信任。”

阮红一时沉默,对面的城傅允自落子,并不再抬眼半分,看着棋盘的表情似是极为专注:“过去浮绝从不与你说朝政的事,你这个义父,倒是教导得好,如今你也懂得不少了。”

“也不尽然。”司幽也把视线移回棋盘上,一面认真思考着应对之策,一面解释说:“我与义父非亲非故,他收养我八年,我也想做点什么回报他的恩情,有的事情,光靠他的教导也是不行的,还得是我自己愿意下来琢磨。”

城傅不再说什么,这一段对话算是结束了,一旁的阮红看着他们下棋,亭子里只能听到清脆的落子声,觉得有些无聊。其实按照司幽的棋艺,城傅要赢她简直易如反掌,但是这么久没有听到司幽的抱怨声,大概城傅是放水了吧,一下子就分出胜负城傅也会觉得很无趣呢。

想着想着,阮红就看着司幽的身影开始发呆,隐约想起十来年以前,他们几个好像也是这样,凑在一块儿聊天下棋,偶尔雷犀也跟浮绝过两招,当然了,从来都不分胜负。这中间到底是真的不分上下还是互相放了水,谁都不知道,但是这样的日子,过得是极为舒坦。一般浮绝与雷犀比武的时候,城傅就会拉水幻下棋充数,总不过片刻就能听到小姑娘输了的抱怨声,然后看到她一把扑进阮红怀里撒娇,每次都说城傅欺负她。

那些日子,一转眼,就过去十多年了。

“哎呀呀,这局棋已经死了,你都没看出来么?”司幽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观棋的浮绝,大约是太过投入了,真真儿地连身后有人走过来都没察觉,陷入回忆的阮红也吓了一跳,一抬眼,就见到浮绝拿起一颗棋子,利索地替司幽落在棋盘上,说:“你看,这样就能稍微救活一下,但是这局棋基本你已经输了,早死晚死都要死的。”

城傅在对面看戏般笑着,知道这局棋也没得下了,便把手里的棋子丢回了棋盒。面前的司幽再次认真看了看棋局,接着猛地回头瞪了浮绝一眼,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看着他吃疼的样子,连声抗议:“谁要你多管闲事啦!难道我不知道这局棋死了吗?”

说着翻了个白眼,腾地站起身,又跑到阮红旁边坐下,一下子靠上了她的肩:“你自己陪城傅大哥下棋吧,我要跟红姐姐聊天了!哼!”

阮红大笑地搂过司幽的肩膀,再一看浮绝,就见他对旁边忍笑的城傅说:“你就这样看戏吗?当兄弟的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帮我说两句话?”

他说话的时候顺带给城傅递了一个眼神,城傅抿着嘴,要很努力才能不笑出声,直到他勉强把笑意压住了,又装作理了理头发,站起来双手叉腰腰,对浮绝说:“什么?水幻可是出了名的国都小霸王,她发脾气的时候我才不会去招惹呢,你自己哄吧,反正以前你也哄习惯了。我准备一会儿带红出去走走,都说洛阳繁华,我们来这么多天都没好好看看这座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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